任凌霄指向懷中的人兒,「被她扔光了。」
「這位是……」她整張臉蛋都藏在任凌霄的懷中,任穹蒼根本無法看清讓他老弟空手回家的人是誰。
「我師妹,班湘湘。」任凌霄稍稍轉正湘湘的身子向他介紹。
任穹蒼驚艷地睜大眼,「她就是你的麻煩小師妹?」常聽凌霄在嘴上掛著那個麻煩師妹,卻從不知道她竟長得如此清麗柔美。
「凌霄哥哥……」湘湘暈眩地拉緊他的衣衫,「我好難過……」
「班姑娘怎麼了?」任穹蒼驀然發覺佳人的嬌客有些蒼白。
「我暈……暈馬……」湘湘費力氣地把話吐出後,發覺自己更是難受得快忍不住了。
任穹蒼的眉心打起死結,「暈馬?」
「她頭一回騎馬,所以身子有點不適。」任凌霄淡淡地解釋著,很高興她總算明白她沒有騎馬的命了。
「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為她看看?」看老弟緊摟著她,而小美人又一副病弱的樣子,任穹蒼忍不住愛屋及烏地關懷起來。
任凌霄正想開口答應,湘湘卻再也忍不住胃裡陣陣翻騰的酸液。「唔……」
「來不及了。」任凌霄立刻將手上的行李扔給任穹蒼,一手按住她的小嘴,一手提起她的腰肢,往宅內的花院深處飛奔。
「凌霄?」任穹蒼莫名其妙地抱著他們的行李,看他們像陣風似地消失在他眼前。
頻嘔了好一陣,湘湘軟坐在花叢裡喘氣,任凌霄解下水壺讓她漱口,拭淨了她的臉龐後,再摘來新鮮的涼葉放在她的口裡提振精神。當他想拉著她起身時,湘湘卻倦累地靠在他的懷裡抱緊他。
「湘湘,放手。」任凌霄並不願讓家裡的人看見他這麼與她糾糾纏纏的。
「我頭暈……不要撇下我……」只可惜生平頭一遭騎馬的湘湘,這回可是暈得貨真價實,沒半點造假。
任凌霄輕刮著她的臉頰,發覺她向來水嫩紅潤的臉蛋還是很蒼白,於是將她打橫抱起,讓她舒服地靠在自己懷中,以減輕她的不適。
他責怪地低喃:「自找罪受。」
「凌霄,我叫人帶班姑娘去女眷的客房休息。」在花叢外旁觀許久的任穹蒼,眉開眼笑地盯著他們倆的一舉一動。
「不用了,她住在我的隔壁房就好,我得看牢她。」任凌霄婉拒了他的好意,不敢放任湘湘離他太遠。
任穹蒼臉上的笑意逐漸擴大。從沒見過老弟對哪個女人出現過這麼呵護的舉動,也沒見過他臉上出現過責怪的眼神,而現在還說不要班姑娘離他太遠,他要看著她?
他邪笑地看著任凌霄,「你們……要住得這麼近?」他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呀,這種師兄妹的感情,未免也親密得過頭了吧?
任凌霄的理由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這樣我會安心一點,而你的損失也會輕一些。」不把湘湘看緊些,只怕大哥的婚禮會被她鬧得雞飛狗跳。
「損失?」任穹蒼一頭霧水。
「我先把她安頓好,等會兒再去找你。」任凌霄朝他頷首示意後,也不解開他的疑惑,便逕自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蹙著眉心思考一陣後,任穹蒼挑挑眉,決定跟在他們的後頭自己去找出答案來。
一抵達任凌霄院落的客房,湘湘沒有心情打量四周的環境,只是難過地縮在床榻上低哼。
「學到教訓了嗎?」任凌霄坐在她身旁輕問,並將打濕的巾帕覆在她的額上。
「學到了……」她掩著小臉抱怨,「二師兄騙我。」
看她暈成這樣子,任凌霄也忍不住同情她,「妳的武功底子差得連我都教不來,而妳的身子也不是很健旺,過於激烈的動作只會讓妳頭昏目眩,從小我就不讓妳騎馬的原因就在此。下回不要再把我的叮嚀當耳沒風,知道嗎?」
「我以後不敢再試了。」打死她也不再騎馬,她情願腳踏實地的慢慢走。
「今天妳就先在房裡休息,明天我再帶妳四處走走。」任凌霄拉下她的雙手擦淨她的小臉,將一旁的薄被蓋至她的胸前。
「凌霄哥哥,」湘湘不解地轉首望著他,「你不是不要我纏得你太緊?」
「我是很希望。」
「那你要住在我隔壁房又是為了什麼?」不要她纏,他幹嘛還要看牢她?她又不是小孩子。
任凌霄語重心長地道出實情:「看著妳總比讓妳出去搞破壞來得好,我不想讓妳毀了我大哥的婚禮。」
「對我這麼沒信心……」湘湘深感挫折地將臉埋在軟枕裡。
「乖乖的,籌畫婚禮的這段期間不要找麻煩。」他撫順著她的髮絲,像哄勸孩子般地請她合作。
湘湘埋在軟枕裡模糊不清的低語:「只要你不找我的麻煩就好了。」她還比較怕他會真的找些能當她夫婿的人選來煩她。
「什麼?」
「沒事。剛才那個人就是你大哥?」感覺舒服多了的湘湘綻開笑容掩飾過去。
「嗯。」
「任大哥的新娘子美嗎?」感覺他現在的心情似乎不差,湘湘便刻意地將他導進這個話題。
任凌霄聳聳肩,「或許吧,沒什麼感覺。」
「你呢?」她偏首,意味深長地凝睇著他。
任凌霄的心頭馬上因她的眼神而拉起警報,「妳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你不想娶妻嗎?」他總是孤身一人,從沒聽他說過他的心事,也無從探問他究竟想要什麼樣的女人。
「沒空娶。」雖然說是老掉牙的回答,可是這真的是使得他一直無法娶妻的理由。
「你有空,只是你不娶。」她在他的身邊十八年了,他會沒空?
任凌霄伸指輕點她的俏鼻,「有妳纏著我,我哪找得出時間?」他老早就對這個罪魁禍首說過了。
湘湘專注地凝視著他的眼眸,「倘若你要娶妻,你想找什麼樣的女人當妻子?」
「嫻良德淑兼備的女子。」任凌霄毫不遲疑地說出標準。
湘湘聽了有些洩氣;這種標準她絕不可能達到,他為什麼不把標準降低一點?他一定是故意說來好刁難她,想讓她識相地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