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雙手,對她說:「我要妳生命裡的一切都是屬於我,讓我做妳的羽翼。」
「我可以把我的生命交給你,讓你安排、擺佈。」她俯身投入他的懷裡,感動的淚水不自覺的流出,悲喜交集的情緒令她不能理解,整顆心失去控制的飛揚起來。
「妳這麼信任我,我能讓妳如此?」堤真一穩下之前混亂的心情,摟著她。
「付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人需要。」她摟上他的肩頭,落淚紛紛的吻著他的唇。
他把她的吻印在心底,喃喃的說:「我需要。」
「我知道,所以我在這裡。」
***
自從溥謹倩來關睢的住處鬧過一次後,接下來的兩個月裡,堤真一又開始偶爾去溥謹倩那裡,或者,與辜醒嫻接觸得更頻繁,但每天晚上他都會提早回來關睢的住處,只睡在她的身邊。
因為堤真一對三個未婚妻都沒忽略任何一個,家族裡的長老們對他收斂的行為頗為滿意,原本拿捏得緊的警戒範圍,也對他放鬆不少。
這時春天早過了,夏季也盡,秋天悄悄來臨後,也到了尾聲,冬日正一步步的接近。
關睢佇足在繁花似錦的花園裡,領略秋天最後的風情。
剛離枝的花朵,瓣瓣芳香鬆軟,她肥花瓣放在掌心裡,用臉龐輕觸,雪般的觸感使她微笑的腿起了眼。午後的風躲在陽光裡偷偷揚起,吹亂了所有繽紛。
一瞬間花瓣如雷各自飄零,飄過她的素指,飄過她飛揚的髮絲,她伸出手,什麼也捉不住,只能仰首看著花瓣如雨,在空中紛飛,最後無聲掉落。她站立許久,細想著匆匆的青春是捉不住的。
她拿起花籃,蹲下身在花徑間撿拾著落花放進籃裡,即便是不由自主離枝散落的花朵,也依然芳香沁甜。
堤真一忽然加入她的行動,蹲在她的身旁幫她撿拾,他隨口吟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你也會吟詩?」關睢訝然的眨眼,首次聽他吟出這首情詩。
「配合妳。」他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個吻,目不轉睛的凝視她。
她這兩個月來似乎有些變了,總是快快樂樂的,容貌也變得艷麗,原本細白的皮膚變得粉嫩,臉龐漾著明亮的光彩,整個人徹頭徹尾有了變化,風情更加誘人。
她挑著柳眉問:「配合我?你還記得我上次寫的?」他該不會還記得那首讓他發火的話吧?
「我很會記恨。」他大方的承認,裝出一臉凶相。
「不生氣了,好嗎?」她雙手環住他的肩頭,細細的吻著他的臉,最後再吻住他的唇。
他把她抱至膝上,坐在花徑旁的小椅裡。「對妳,我氣不起來。」哪有人在這種濃情蜜意下還氣得起來?
「我們來學黛玉葬花可好?」她指著花籃裡的落花,仰首看著他。
「妳可以思想浪漫,但別做粗活。」他嚴正的搖頭拒絕,她種花已經常弄髒手,他不許她纖細的雙手再沒意義的挖土弄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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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常說,我本身就是一個浪漫體。」她靠近他的懷裡,玩著自己的長髮。
「說得好,妳連名字也像首情詩。」他微笑箸,她不只人浪漫,名字更是美。
「你知道我名字的由來嗎?」她以為現代人都不讀詩詞了,何況是那麼久遠前的古詩。
他輕輕吟道:「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存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蔣寐求之……求之不得,福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一百分。」她開心的鼓掌,給他兩記響吻。
他推測的問:「妳會叫關睢,是因為妳父親在取名時剛好在讀詩經?」把名字取得這麼詩情畫意,她的父親也很浪漫。
「讀詩經的是我母親,我父親是斷章取義的從詩中找字來取我的名字。」她搖頭,愛詞愛詩的是她母親,父親才不讀那些文章。
「妳父親在為妳取這個名字時,可能早就想到妳長大後會是個窈窕淑女。」他愛憐的撫著她的臉龐,她長得就像詩那般美好,讓人忍不住想翻展閱讀。
「他根本就沒想到,他亂取的,是閉著眼用手指朝書裡一指,指到睢字就用這個字了。」她點著他的鼻尖笑。
「不管是不是亂取,貼切就行了,以後我也學妳父親用這種方法來取名字。」這個方法好,省時又省力,取得又動聽,以後他也要把詩經翻出來指。
「取名字啊……」關睢臉上樣著神秘的笑,偏著頭想著。
「在想什麼?」他把喜歡神遊的她拉回來,不讓她的心神跑離他的身邊。
她謹慎的看著他,用平和的語氣開口。「這幾天,你不在家的時候,有很多女人來找我。」
「找妳?妳怎麼都沒對我說?」堤真一什麼浪漫的思想全散去了,神情緊張的問。
「你忙。」她淡淡一笑,小手輕拍著他的胸膛,要他別太激動。
「我再忙也有空聽妳說。」發生這種大事居然沒告訴他,如果來的人都像溥謹倩那樣,她要等真的出事時才告訴他嗎?
她輕輕歎息,「她們都是失意失戀的女人,你不會有興趣知道。」這幾天,她收容了許多破碎的心,也安撫了她們,希望她們能再從別人的身上找到更美的愛戀。
「她們對妳說或做了什麼?」堤真一聽見她歎息更是焦急,怕有人做出傷她的事。
「沒有,也許是她們不敢。」那些女人可能都知道他對溥謹倩做過什麼,所以來的時候都很講理,眼神裡都存有畏懼。
堤真一頗生氣的問:「難通妳要她們對妳造成傷害?」她又在同情別人,卻不顧自己的安全。
「這樣,也許她們會比較不難過。」她昂首聽著穿梭在園子裡的風聲,彷彿聽見了許多顆女人的心,如風中的花朵一一掉落。
「關睢,我會難過。」他把她的臉拉下捧著,神色嚴肅的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