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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出去,別讓我親自動手趕。」堤真一看了就煩,嫌惡的轉身懶得再理她。

  「溥小姐……」看她那麼狼狽心傷,關睢痛惜,上前伸手想將她扶起,卻冷不防的被溥謹倩用盡全力一巴掌轟上臉頰,使她跌在地不住的喘息。關睢倒地的聲音,在堤真一的心版上形成兩道醒目的傷痕。

  「關睢!」他立刻回頭,把她從地上抱起放在椅上,心疼的撫著她被打紅的臉。

  「我沒事。」她調整自己的呼吸,強壓抑下漫天的暈眩,和陣陣欲嘔的感覺。

  「疼嗎?我帶妳去給醫生看。」不捨的情緒在他心底蔓延,他殷殷的在她耳邊問著,又四處檢視她身上還有沒有其它的傷處。

  「我只是頭暈,不用了,你不要生氣……」她虛弱的癱坐箸,一陣酸水從腹間湧上,她忍不住乾嘔,掙扎的攀著他的手臂,到垃圾筒邊掩腹嘔吐。

  「關睢?」堤真一拿了幾張面紙替她拭嘴,又倒了杯茶給她漱口,可是她的臉色依然蒼白,溥謹倩的指印,鮮明的在她臉上留下五道紅痕。

  「不礙事……我坐一下就好。」她安撫著拍他的手,坐回椅子裡倦累的閉上眼。

  「妳又暈又吐怎麼會沒事?乖,我們上醫院看看傷勢。」她臉上的指印漸漸變得血紅,他有一百個不放心,又哄又勸的想扶她起來。

  溥謹倩再也受不了這一切,他對關睢關懷備至,關睢的一個皺眉、一個眨眼,他都珍愛無比視為至寶;而對溥謹倩視如無物,任她再委屈、再求全,都換不來他一個正眼眷顧,更別說片刻的溫柔。

  「堤真一!」她大喊,他是她苦心枯守、一生只有這麼一次的愛,她的愛深切到永遠,但他卻是讓她無望到這種狀態。

  「妳居然敢打她……」堤直一怒不可遏的回眸,一個勁的提起她領口,冷冷的逼視。

  「真一?」關睢因嘔吐,眼眶裡都是眼淚,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在做什麼。

  他不說二話的猛拉著她的領口,把她拖至大門,用力的擲出門外,狠狠的大吼。「滾!」溥謹倩跪倒在外頭的地上,淚流成河。

  他甩上大門死鎖不再讓她進來,又匆匆的趕回關睢的身邊。關睢擦淨了臉龐,呆坐在椅上。

  「還難受嗎?」他小心的捧起她的臉,怕弄疼了她。

  「你傷她。」她語氣呆板的直述,抬起頭,用哀傷的眼神望著他。

  「因為她傷了妳。」堤真一被她的眼神弄疼了心,也動了火氣。

  「我不疼的。」她勇敢的搖頭,一個小小的巴掌,比不上溥謹倩的無望無助,她倒希望這個巴掌能使溥謹倩釋懷些。

  他的憤怒塞滿胸腔,幾乎要爆炸,「妳當然會痛,妳看看妳的臉。」他指著她臉上的紅痕,她的臉被打腫了一邊,可怕得嚇人。

  她的眼神望向遠方,「我的心沒有她的痛。」她再怎麼痛,也不會有溥謹倩痛,而讓溥謹倩怨恨至極的人竟然是她,是她使人心痛、使人心碎。

  「我那樣對她,妳怕了?妳怕我?」堤真一被她漠然的眼神嚇著,緊握著她的兩肩。

  「不怕,你不會那樣對我。」她露出一抹信任的笑,疲憊的靠在他的身上。

  「妳同情她。為什麼?」有時他幾乎不能忍受她對其他女人太多同情,如果她同情,那她把自己置於何地?她又把他置於何處?

  「我只是不忍心見到任何一個愛你的女人傷心。」生命裡已經有太多的不圓滿,為何偏偏在她身邊,還要發生這麼多事?

  「我不愛她,而妳,妳是不同的。」堤真一在她耳邊說著。

  她把他的話聽進心裡,對他補償的笑了,可是溥謹情留在地上的淚漬讓她心驚。

  「她很痛苦。」那一攤淚水似乎積滿了對她的憤恨,如同證據般留在地板上,在日光燈的照映下發亮,像在提醒她。

  「感情上的痛苦,都是自已找來的,我並沒有令她痛苦。」堤真一不讓她看那灘淚水,完全不認同她的話。

  「可是她那麼傷心,愛一個人,難道一定會心碎哭泣?」如果她愛一個人會讓許多人受傷,那她情願不變,只要付出。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就得承擔所有的痛,縱使悲傷無奈,又怎能怪得了別人?」他強勢的糾正,覺得她的感情正一點一滴的遠離他,微弱的聲音像是在告訴他,她要放棄他。

  「你去找她吧!」溥譏倩應該還在門外,她輕輕的推著他的胸膛。

  「找她做什麼?」他把他胸前的小手握緊,眼底有撩燒的憤怒。

  「安慰她,好歹她是妳的未婚妻。」她不敢抬頭,細聲細氣的勸著。

  他抬起她的臉,憤怒的問:「妳要我把心分給她?」

  「你的心給人了?」她試著瞭解他的憤怒,也試著瞭解她剛剛聽見的話的含意。

  「我已經傾盡了所有,再無餘力去愛其它人。」堤真一告訴她,兩眼直視她的眼。

  「是嗎?」她的心驀地疼痛絞扭起來,好渴望這句話她能不聽得這麼清晰。

  「妳不問那個人是誰?」他懊惱的看著她的表情,氣她什麼都不問。

  地無神的眼裡有淚,「你想說,就會告訴我。」說真的,她不想知道,至少不是現在 不要在這個時候告訴她,他已經傷了一個溥謹倩,還想再傷一個微不足道的關睢?

  「我已經對她說過很多次。」堤真一拉住她的手貼向心房,一手接住她的淚含在嘴裡品嚐。

  關睢有一刻忘了呼吸,只能怔怔的望著他的眼。

  她惶然的問:「當妳在愛那個你愛的女子時,你想要她對你海誓山盟,永永遠遠嗎?」她的心像站在快樂的頂端,卻又像隨時會跌下,她沒有把握。

  「我不要她說陳腔濫調,而且時間的長短毫無意義,我只要她在我身邊。」他清澈明亮的眼眸,探幽、沉靜得像一潭水包容她,渴盼她投入其中。

  「假如,我是那名幸運的女子,你希望我現在怎麼做?」她明知道他說的人是誰,仍進一步的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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