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她。」他像是不能再失去般的把關睢護在懷裡,兩眼離不開她。
「關睢,是我們……」又為他們求情,他難過的想要關睢不要替他們這麼做。
堤真一突然抬頭陰冷的說:「快走,我只答應她這一次,馬上去做你們該做的事,辦不成,你不會有下一次的機會。」
「不用你吩咐我也會去做好。我立刻和辜醒嫻去。」高縱的精神一凜,馬上走出房間。
辜醒嫻容顏樵粹的坐在外頭的椅上,沒有精神的問。「他說什麼?」
「右丞相,妳可以去實現要宰溥謹倩的心願了。」高縱重重的拍著她的肩要她打起精神。
辜醒嫻詫異的問:「堤真一他……」他不是說他會殺了他們嗎?
「關睢替我們求情。」他擠出一抹難看的笑容,甩著頭把難過的思緒都甩掉。
辜醒嫻抹抹臉,站起來轉頭對他說:「兵分兩路,今晚堤真一的大宅見。」
「這是我第一坎和妳意見一致。」高縱笑著朝她伸出手。
「看誰對付溥謹倩的手段比較狠。」辜醒嫻拍著他的手。一揚眉,又恢復了神采飛揚的眼神。
「我一定比得上妳。」高縱和她並肩走著,朝著醫院外的陽光邁開步伐,走到後來,他們兩人開始一起奔跑。
關睢根本不必猜,只是用一種篤定的聲音問堤真一,「他們是不是要去找溥謹倩?」
「非去不可。」他今晚就要來一次徹底的解決,一勞永逸的把愛新覺羅家族所有的一切搶到手,做任何他想做的事,而第一個目標就是溥謹倩。
關睢悄然無言。
「妳要為溥謹倩求情嗎?」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他以為她想為溥謹倩說情。
她毫不遲疑的告訴他,「不。」
「關睢?」堤真一不禁訝然,這是她第一次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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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哽咽無法成聲,「我一直以為……善良是不會傷害人的,可是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善良其實是最可怕的武器,會傷人,也會傷自己……還會傷無辜的生命……」她邊說邊撫著胸口落淚,又難忍其悲的撫著自己的小腹。
「妳要我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妳不傷心?」堤真一拭著她的源問,他可以為她做一切事,只求她不再傷心。
「什麼都不用做,我會好的,我會好起來。」她搖搖頭,無論做什麼都不能喚回了,還不如讓時間就這樣過去。
「為什麼妳從不向我要任何東西?」他舉拳搥向自己的胸口,恨自己從不能為她提供什麼。
她握住他的拳,「真一……」
「是我給不起,還是,妳根本就沒有想要的?」是不是他沒有她想要的,所以,她才都不向他要。
「你當然給得起,遇見你後,你已經給過我太多。」她連忙安慰,試著想說她是多麼富足。
他否認的大喊:「我什麼都沒給妳,除了眼淚和外人的傷害,妳有什麼?」他才想要給她,她就失去最珍貴的孩子,除了眼淚和傷痕都在她的身上外,她貧窮得什麼都沒有。
「你有給我,你讓我住在你心裡最深處,你讓我住在那沒有人能觸摸的角落,我能看見你赤裸裸的靈魂和最真實的你,我已經得到太多了。」他讓她知道她是最與眾不同的女人,他把他心底最重要的位置留給她,讓她進駐,讓她與他分享,這一些,都是無數個女人心底最深刻的願望。
「但我讓妳失去,我也讓妳流淚,連名份都還沒給妳……」她是三個未婚妻裡最沒有名份的,只能被長老們安排住在偏僻的角落,他甚至還沒有爭取到她該得到的地位。
她極溫存的擁抱他,在他懷裡說:「名分不重要,因為我並不需要偽愛。」
「我怎麼會給妳偽愛?妳是我所有的心願、我的盼望……」想說明,卻被她掩住嘴。
她滿足的對他微笑,「你知道嗎?辜醒嫻擁有高位與殊榮,博謹倩能繼承你的子嗣,可是,什麼都沒有的我卻比她們更富有。」也許她曾往愛新覺羅的家族史上不留痕跡,可是她比誰都清楚,手裡擁有的東西比什麼都可貴。
「妳有什麼?」他拉開她的手,感動的看她眼底璨亮的幸福。
她指著他。「我擁有你的眼淚,我擁有你的愛情。」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因為,她已經有最美好的了。
「我愛妳……」他捧著她的臉,在她耳邊說著從未對任何人說過的話。
她把出自肺俯的心聲告訴他,「我知道你愛我,也知道世上不會有任何東西比你要珍貴,所以我才會只想給你我的所有,用我所有的愛來愛你,即使會失去,我也不後悔,你知道嗎?上天安排讓我遇見你,我從不後悔,不管來生會有幾次輪迴,我也要在你的身邊做你的蝴蝶,真一,我不後悔。」聽到他的那句話後,她所有的悲傷哀戚都化為溫柔的喜悅,只想守住這小小的幸福。
堤真一承諾的說:「我會把妳失去的要回來,我會讓妳知道妳沒有愛錯我。」
「已經走的,要不回來了……」她閉著眼,極力不再去想。
「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把以前忘了。跟我走下去,我們還有好長的未來。」他吻著她的臉龐,把她揉造懷裡當成他身體的一部分,與她一起呼吸心跳,再也分不開彼此。
她的指尖輕點他的唇,「給我一點時間……我還不知道,該怎麼把心頭的傷口撫平。」
「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他點著頭,手指在她臉上的傷口輕撫。
「妳不是不要永永遠遠?」她還記得,他說他只要保有現在,不曾說過未來。
他急切的向她說:「我要,我要妳的永遠。」
「我會給你。」關睢又漾起無私的笑容,再一次答應他的希望。
「妳說的,妳一定要給我。」他熟悉她的笑,他知道她一定會讓他的願望成真。
「我會的,現在,先讓我睡一場,什麼事都不要讓我知道,只要讓我睡、讓我休息。」她靠近他的身體,覺得眼皮沉重極了,身體湧上了多得不可思議的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