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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我不是說過了..」他還以為野焰已經聽明白了。

  「不打。」得到明確的答案後,野焰毫不考慮地對他打回票,不但讓身前的冷滄浪很是意外,也讓身後的粉黛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你沒辦法對女人用兵?」深諳他性子的冷滄浪,已經糾結了許多日的兩眉,在聽到他這話後,幾乎在眉心打個大大的死結。

  野焰吞吞吐吐地,「也不是.!」真是頭痛,怎麼敵方的大將會是個女人呢?

  冷滄浪一手直指他的鼻尖,「那你這是什麼表情?」擺出那種為難的模樣?又不是要叫他去做什麼不可能的任務。

  「跟女人交手不符合我的作風上他是很愛護女人那種東西的,打他懂事以來,他就不曾大聲對女人說過半句話,更不曾對女人動粗過,而現在要叫他跟個女人對戰?這……不行、不行,大大違反他做人的原則。

  「戰場上,只有生與死,哪怕是個女人那也是敵,你管他什麼作不作風的?」冷滄浪瞇細了眼,走上前一把揪緊地的衣頜。

  他還是很堅持他的原則,「跟個女人打有失君子之風。」若是娘親在地下有知,她也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就為了這個原因?」冷滄浪幾乎想活活掐死他。「難道你要因個女人而放棄改打伏羅,你不想一統西戎了嗎?」為了這個借口他拒絕上戰場,他統一西戎的大志呢?往後他又該拿什麼去見翼王律滔?

  「拿下一國國城的方法多得是,並不一定全都得靠爭戰才能換取勝績。」野焰冷靜地板開他的手,〔這件事讓我想一想,我會想出折衷的辦法來。」看樣子,他只得放棄硬碰硬的主張,另出奇招拿下伏羅才行。

  冷滄浪冷不防地刺他一句,「你不怕這件事讓刺王知道?」若是讓一手帶大他的鐵勒,知道他因一個女人而放棄對戰,天曉得鐵勒將會有什麼輕視的眼神和有多嘲笑他。

  刺王兩字方飄進野焰的耳底,他便咯咯作響地握緊了雙拳,一雙總是溫柔的眸子,轉眼之間也覆上了一層寒意,令身旁頭一回見他有此等神情的粉黛,忍不住心頭一驚,完全沒想到野焰也會有如此森涼得駭人的一面。

  「要是刺王在這的話,他才不會理會敵方所派出來的大將是男是女,他定會把頑敵殲滅破城而入,哪像你這般猶豫和好善?」冷滄浪說著說著,不自覺地說出埋在心底的話,「很久前我就想再念你一回了,身為一軍之帥,你應該拿出像刺王那般鐵血治軍的本色來對付敵人,而那些不必要的婦人之仁,根本就不該存在你的心底,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多向刺王學著點?」

  「別又來我二哥那套,也不要拿我和他比較。」野焰煩躁地別開瞼,臉上寫滿了陰霾,「我是我,他是他,就算不用他的方法,我照樣能拿下伏羅一統西戎。」

  「你幹啥還是那麼介意他?」冷滄浪實在是很希望他能對鐵勒放棄成見。「你也知道,刺王從沒把你視為對手過。」

  他倏地揚起尖銳的冷眸,「你的意思是說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

  冷滄浪因他洶猛而來的眼神怔了怔,不一會,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你一定要這麼敏感嗎?」真是的,每回一提到鐵勒,他就淨往死胡同和壞處裹鑽,兀自多做聯想,卻不多深想一下別人話裡的正意。

  野焰惱怒地別開眼,「那就別在我的面前提起他。」

  「該去面對他了,你不能永遠站在鐵勒的影子後——」冷滄浪還想多勸他一點,但底下的話卻被一臉殺人樣的他給止住。

  危險的星芒在他眼底跳動著,「住嘴。」

  難得看他如此肝火大動,知道自己踰矩的冷滄浪,只好收回所有欲吐出的話,對他頑固的脾氣投降。

  「好吧。」他欠了欠身,在轉身走向帳門前再告訴他一句,「但你得快點做出個定奪,盡快擬出進攻伏羅的日期和詳情,好讓我們去張羅大軍進攻所要準備的瑣事。」

  「知道了。」他並沒有回過頭。

  在冷滄浪走後,被迫得收拾冷滄浪弄出來一地火氣的粉黛,有些猶豫地坐近野焰的身邊,怕怕地以指戳戳他的手臂。

  「你……」該怎麼問他?!而這種情況,需要安慰他嗎?

  「嚇箸你了?」野焰抹了抹瞼,試著柔化自己面部陰森的表情。

  她搖搖頭,伸指撫平他的眉心,「你很討厭鐵勒這個人?」她記得,息蘭告訴過她,他是由鐵勒一手帶大和培育的,可是他怎麼會如此仇視鐵勒呢?

  「我只是不願想起他而已。」聽見兄長的名字,他的眉心又是一鄒,但等著他的粉黛不慌不忙地再將他的眉心舒展開來。

  「為什麼?」她半趴半靠在他的手臂上問:「他不是你的兄長嗎?」

  「他是我心中永遠的陰影。」

  「你是這座軍營裡唯一不瞪我的善類,也是唯一能與我和平共處的男人。」

  打從野焰被冷滄浪給拖去參謀那邊密商後,他們的軍事會議一開,就是接連著兩日,百般無聊的粉黛就杵坐在帳裡發呆,滿心想著那些男人怎麼做個事這麼囉囉唆唆,居然開個會開那麼久。就在她快把自己悶死在帳內時,奉野焰的命令過來看看她的花間佐,才只是過來露個瞼而已,就被她給強行留下陪她聊天解悶。

  花間佐揮揮手,「我對東西的包容心向來都很大嘛。」反正他已經習慣把她當成個東西了,所以也沒必要去跟個東西爭風吃醋。

  又叫她東西,真是……欠扁極了。

  粉黛緊咬著貝齒,「我可不可以請教你一個問題?」

  「語說。」花間佐擺出了個有教無類的和平笑瞼。

  她一手杵著額,「為什麼你們全都把女人當成東西?」這個問題她已經憋在心裡很久了,野焰一個人叫她東西就算了,沒想到全軍營的人見箸了她後,也全都叫她東西,要是再不拿出來問一問,她遲早會得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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