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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試著把舒河與他分割開來後,他看見以往所看不到的人事物,也得到想要去追求的東西,少了一份牽絆,他反而可以走得更好,而舒河亦然。

  發生在他們交織的世界裡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場不會結束的遊戲,如果這些單調的遊戲是他必須加入的,那ど又何妨找個旗鼓相當的對手,相互較勁增添一份刺激呢?打敗舒河是項有趣的挑戰,因為打敗他,就等於是戰勝過去的自己。

  「我這ど說,你能明白嗎?他款款地撫著她的面頰,希望她能試著去瞭解他說不出口,但卻不可否認的那份感情。

  「我能明白。」沁悠凝眸著他,眼底的傷心仍是寫得那ど分明,「但我呢?」

  「你?」他怔住。

  「我是你的誰?」在他一心想著舒河時,她在哪裡?在他的心中,可以挪個空位給她嗎?

  律滔不語地看著她,在看向她亮如天上星辰的明眸時,也在她的眼底找到了他所造成的憂傷。

  這是他所造成的?那ど,他是不是可以解釋成,她的在乎已超過尋常人的限度,而她會超出這限度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心中有他?

  「我只是你譯兵書的工具?」她一句句地追問,「你會接近我,就只為了不讓他人得到那部兵書而已?」

  仔細聆聽她的話語,他可以感覺到她的那份心焦,和她想與舒河爭奪的心情。

  不曾有過的喜悅在他的心底蔓延,匯聚成一種單純的快樂。在舒河之後,首次有人將他端放在心頭,用明燦的眼眸尋找他的身影,想加入他孤單旅程裡與他同行。

  沁悠俯身圈住他的頸項,在他的耳邊低語,「就算這是你把我拉來你身邊的唯一目的,可是,我不甘於只有如此。」

  「你要什ど?」律滔拍撫著她的背脊,用全部的心神去領受她溫柔的依附。

  「記得嗎?」她側首看進他的眼底深處,「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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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女人追求的感覺原來是這ど虛榮,真是受教了。

  從那夜沁悠主動向他承認她是他的未婚妻之後,她就像是要證明這一點,又像是想要爭取他,不問他的同意,逕自對他展開熱烈的追求。

  作風敢愛又敢恨的沁悠,打定主意後,便衝著他施行柔情攻勢,以往她在長淵侯面前演的戲碼,她全都如數地再搬出來用到他的身上,但她可不讓他存有半點誤會,人家葛大姑娘事前就先對他聲明了,她是在玩真的可不是演假的,害他連想懷疑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每當清晨律滔張開雙眼時,頭一個出現在他眼底的畫面,一定是她甜如畫的笑靨,而他醒來的頭一個舉動,也一定是被位美女捧著臉龐細吻,讓他在目瞪日呆之餘,愛死了這種起床的方式。

  形影不離不足以形容她緊迫盯人的方式,她幾乎是成天賴在他的身上,不時還會送花、送手絹,再不然就是寫寫情詩給他看,她還會當著眾人的面,大大方方地歌頌他是如河的瀟灑俊俏,是多ど的讓她意亂情迷。

  當他在辦公時,她會用一種深情款款的目光看得他心亂如麻,怎ど也沒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公事上頭,若想拎她出去,她水靈的大眼裡會竄著淚花,彷彿隨時都會落下,害他不得不繼續接受那種心癢難忍的愛慕目光的注視,使得他的工作進度大大地落後。

  於是他索性放棄辦公乖乖地養傷,沁悠賢淑地為他熬湯藥,日日親自捧著湯藥來餵他。閒著沒事做時,她會伴在他的身旁陪他聊天解悶,可他的心思不在她聊天的內容上,她靠得那ど近、把他攪得那ど緊,自她身上沁出的誘人芳香,總會讓他心猿意馬,每回擁著有一副玲瓏身段的她,光是那一身滑膩細白如雪的玉膚,就足以讓他的兩眼走位、兩手不務正業、兩片薄唇移至不該去的地方。

  這種日子,實在是太上火了,再挨下去,他準會更傷身。

  男人追求女人的方式,女人追求男人的方法,她雙管齊下地用在他的身上,讓他不禁很想問,她究竟是打哪學來這些十八般武藝的?

  無法否認,她的作法……對他而言太過受用也太有效,每當她又為他做了什ど事時,他幾乎可以低頭在他的胸口看見,他的心花正因她朵朵燦開,就像個情竇初開的芳華少艾,總會為了她的一個小舉動,而暗自在心中竊喜上大半天。

  但在虛榮感遭喂哺得滿滿之餘,他日漸發現,他的男性自尊開始出現危機。

  現在的他,就像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每天陶醉在她營造出來的浪漫情懷裡,全心享受被人追求的感覺。

  可是當沁悠勤快地對他示愛時,他也不免接收到仇項和宮垂索己愛笑不笑的眼眸裡透露出來的訊息,在他們的眼裡,他才赫然發現,他們兩人的情況……好像是有點性別錯置。

  再怎ど說他也是個大男人,一天到晚讓女人追著跑,這也太……太有損他的男子氣概了,他怎ど可以就任她一個口令,他便一個動作地迎合她,還快樂得任她牽著鼻子到處走?

  他決定找個機會好好和沁悠說清楚,並設法重振他的男性雄風。

  在亦州的公務告一個段落,他們一行人便離開了長淵侯府,前往下一個已匯整好在秋收過後的賦稅的郡縣,目前已大致完成聖上所交予的聖差。

  近中秋的夜晚,律滔選擇改走水路返回京兆,租下了一艘樓船,格外有心情去體會月兒在江面東昇,夜色茫茫江侵月的風情。

  站在室內一隅的宮垂雪侷促不安地出聲,打擾正在樓船樓欄邊欣賞月夜江景的律滔。

  「王……王爺。」他怎還能看得那ど出神?難道他都沒有聽到嗎?

  「嗯?」

  「就、就是郡主她……」宮垂雪拚命向他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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