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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他不屑地聳聳肩,「可笑,本王何時曾有過未婚妻?」當著他的面撒這種謊未免也 太不高明了,她是尋夫尋瘋了嗎?

  「很久以前……」可是一旁的宮懸雨卻低垂著頭,怯怯懦慌地替那名記憶力差勁的 問供者提供解答。

  風淮頓愣了半晌,接著動作快速地探出一記龍爪,火大地將那名拆掉他台階的宮懸 雨給扯過來。

  他陰眸半瞇,音調拖得又低又長,「我父皇替我訂的?」他有未婚妻?為什ど這個 負責他生活上瑣碎小事的小子從沒提醒過他?

  「不是……」宮懸雨畏畏縮縮地閃避著那雙像要吃人的狠目。

  『那是誰擅作主張的?」那到底是哪個越俎代庖的多事者代他訂下這門婚事?居然 在這個女人找上他時才讓他知道有這回事?

  宮懸雨沉重地歎了口氣,「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普天之下,哪有人能夠強邊這 個固執派的王爺做他不願做的事?

  望著他無奈又無辜的眼眸,風淮怔怔地鬆開手,腦際一片混飩地轉首看向那名自稱 是他未婚妻、事實上也是他未婚妻的女子。

  不是這樣的吧?

  在不知不覺中,他多了一個…﹒﹒未過門的妻?

  將他不可置信的表情盡收眼底的無愁,愉悅地在唇畔漾出瑰艷的燦笑,但那笑意, 卻颯冷得讓整座大堂的氣溫急速下降直直墜至最低點。

  無愁控訴的目光,定定地擺在他身上,「你竟然忘了聖上賜婚這件事。」

  『懸雨,你最好是立刻解釋清楚」接收到她眼底滿坑滿谷的怨恨後,風淮動作極為 緩慢地將冷眸往旁一掃,被蒙在鼓裡的怒意怎ど也掩不住。

  宮懸雨納納地舉起兩手,「我一直都很想告訴你的,只是,你總沒給我機會說…… 」

  第二章

  「我……真的忘了。

  一個頭兩個大的風淮,隔著花桌端坐在無愁的面前,向來總是奉行頂天立地的挺拔 身影,此刻正困窘地微微向前彎曲,而在他方正剛毅的臉龐上,也難得地出現了不知所 措的不自在。

  「忘了成親?」無愁一手撐著小巧的下頷,另一手五指不停敲打著桌面,小臉上漾 著甜蜜蜜的笑意問。

  「嗯。」保持眼觀耳鼻觀心標準姿勢的風淮,現下腦子裡亂哄哄的,理虧地壓低了 腦袋,不敢去看她那張笑裡藏刀的小臉。

  「再忘了聖上有賜過婚?」菱似的紅唇再漾出甚是優美惑人的璨笑。

  「嗯。」她的語氣愈是親切柔媚,他就越發覺得天氣愈是冷颶颶。

  「然後順便忘了有我這未婚妻?」她笑意的甜度已經可以招來一窩蜂蜂蝶蝶了。

  「嗯……」他開始懷疑他的頭皮會不會被對面那道凌厲的視線給瞪穿。

  無愁募地甜笑一收,美目一瞠,暗藏的刀槍劍律全都刮向對面那個不敢面對她的男 人。

  「身為刑部的龍頭,你的齒舌不是很伶俐嗎?方才在堂上你不是很威風八面嗎?怎 ど一下了堂後你的舌頭就打結了?」公堂之上的老大呢?那個既公正又廉明,還想對她 用刑的大牌王爺呢?

  風淮低聲在嘴邊咕噥,「以前我又沒遇過找上門來討債的債主……」真冤,既沒走 過夜路,也沒做過什ど虧心事,這種報應來得實在是好沒道理。

  『你說什ど?」壓得低低的纖嗓迅雷不及掩耳地朝他殺過去。

  估算了她語氣裡的氣焰逐漸攀升後,風淮歎口氣,只好無奈地再度以無言來表示懺 悔。

  下了公堂後,此時位於富商巨賈翁慶余的大宅內,正在上演另一出活生生的公堂對 簿現形錄,只是主審官和受審者的身份則有了微妙的不同,而先前在一旁等著受審著大 小人犯,則成了蹲在門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地主。

  負責出借地盤,好讓他們兩人去私底下協商,免得他們的私事在公堂之上鬧大而難 堪的翁慶余,提心吊膽地與其它同犯無聲地窩在廳門旁,不時地觀察著廳裡的那兩人哪 一方的氣勢孰弱孰強,並在心底默默地祈禱,希望這名唆使他兒子當偷兒的官家大小姐 ,她的氣勢最好是能夠繼續保持下去並且壓過那條強龍,以期讓風淮在懺悔之餘,沒空 去想先前的那樁盜印的事最後最好是再來個不了了之。

  照目前風淮破天荒一路挨打的局勢來看,他想,美夢成真的機率應當很大才是。

  待在裡頭陪著風淮一同受罪的宮懸雨,在他們兩人的談判已經演變成某種可怕的沉 默時,為了那名因他失職而受累的主子,他只好咬牙下水奉陪。

  「那個……」他試著奉上酒媚的笑臉,「郡主,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喝碗茶解解 渴吧?」

  無愁淡淡瞥了身為同夥的他一眼,調過臻首再將重心放在風淮身上。

  「盜印信這件事你打算怎ど辦?」撇開舊恨不談,為了那個剛才還在外頭慘遭親爹 修理而哭得日月無光的小毛賊,同時也為了她自己的名聲,這件火燒眉毛的大事可得先 說清楚才行。

  「王爺,家醜不可外扔。」宮懸雨趕在他開口前先呈上良諫。

  無愁可不滿了,「你說我是他的家醜?」聽聽,那是什ど話?

  風淮也不同意地斜睨著他,「我又沒和她成過親。」就算她要當家醜,那也太早了 。

  「但你總得和她成親啊,聖上的聖意又不能忘了就算是不是?」巴不得天下太平的 官懸雨,不死心地鼓起三寸不爛之舌,「我看,咱們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當 是誤會一場如何?」真要用刑的話,看他往後要怎ど去向聖上解釋他的新娘少了一雙手 ?

  他有百般的不同意,「誤會」』她偷印信這件事可是罪證確鑿,放著她不辦,這豈 不是破了他的規矩和失了他的威信?

  宮懸雨冷冷在他耳邊加上一句。

  「別忘了你理虧在先,這是你欠她的。」說來說去,還不全是他的記性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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