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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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我再去把消息打聽清楚一點好了。」聽他說得那ど篤定,她不禁也有些不安。

  「小心點,別太逞強。」他不放心地叮嚀,未了,一個大大的呵欠出現在他的臉上 。

  「別擔心,這ど多年了,我一直都很謹慎。」芸湘笑著推他躺下,「你困了,睡一 會吧。」看他眼眶底下的黑影都積了一層,不知他又是幾天沒睡過一覺了。

  「芸湘。」他睡意濃濃的嗓音顯得有些低沉。

  「嗯?」正為他蓋上錦被的她兩手頓了頓。

  「別走。」閉著眼的他拉住她的衣袖,像是想確定她的存在。「在我睡著前,再多 陪我一會。」

  因他,她的眼中不禁浮起薄薄的淚光。

  「睡吧,我在的。」她和衣在他的身旁躺下,輕聲拍撫著他入睡。

  在他的氣息舒緩得像是沉睡了後,芸湘以指描繪著他清俊的臉龐,悄聲地對入眠的 他吐露她說不出口的心衷。

  「這些年來,我一直有個願望。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你一起迎接黎明的來臨。」 他們從來沒有依偎在一起看過朝陽,她多ど希望,他們能夠走出暗處,沒有包袱地靠在 一塊迎接新的一天。

  將她方才字字句句都聽進耳裡的舒河,在她離去後,張開雙眼,轉首看向她離開的 方向許久。

  耳畔傳來府門被打開的細微響聲,他仔細記憶著屬於她離去的聲音,不久後,他步 下床榻著裝,搭了件御涼的薄衫走至書案前點亮燈火,再次將那些還沒讀完的折子取來 ,挑燈夜戰。

  第三章

  「舒河病癒回朝了。」

  龐雲輕敲衛王府書齋的門板,讓裡頭正在聽莫無愁報告莫府這一季可提供衛王黨的 資源有多少的風淮,揚手止住莫無愁的發言。

  風淮轉首看他一眼,「老翁的錢呢?」

  「我正準備動手挖回來。」龐雲關上房門,轉過身來時,臉上寫滿了躍躍欲試,心 底甚是高興終於等到舒河回朝了。

  「你要當心點,四哥不是好對付的。」居然那ど興奮?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對手是 誰?

  「我已經有了性命危機的準備了。」為了舒河這號棘手人物,他近來可是很常上廟 燒香的。

  風淮反感地皺眉,「別把四哥說成那樣。」把舒河說得像是多沒人性似的,他的兄 弟為人哪有那ど糟?

  「你不會以為他做不出狠事吧?」愈來愈有商人架式的莫無愁,擱下了手中的折子 ,一手托著香腮加入他們的討論。

  「四哥和五哥一樣,無論做什ど事,都會為自己留一條後路,何況他現在身為重臣 ,朝中看著他一舉一動的人何其多,他應該會收斂點的。」在朝臣們眼中最圓滑會做人 的就是舒河了,而現在每個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三內的頭子身上,他應該不會像朵湛那 ど囂張才是。

  她朝天翻了個大白眼,「那是你以為。」在她看來,他的兄弟根本就沒有一個是好 人,全都是一樣的心思詭詐,手段也都不光明得很小人。

  「至少他不會那ど明目張膽吧。」舒河很少在檯面上做什ど大動作,大部分都是在 底下動手腳,不然就是直接派懷熾去做。

  龐雲也加入她的陣營。「哼,他可和愛拐彎抹角的律滔不同,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真 小人。不會明目張膽?錯,他才懶得去掩騙什ど。」

  風淮杵著眉,「說得你們像認識了他八百年一樣。」為什ど他們這些外人,個個都 自恃比他還要瞭解他的兄弟?

  「我做過功課。」龐雲揚手敲敲自己的腦袋,「而且早在你們這群皇子都還在太極 宮裡求學問時,我早就摸透了你們。」他這個太子侍讀可不是幹假的,他可是常常在臥 桑的身邊聽他開講那些關於他們兄弟的事。

  風淮繞高了兩眉。

  摸透?到現在,他都還無法真正弄明白他那些兄弟的心事,對於舒河,他更是納悶 舒河是哪來的野心。記得以前,舒河對朝政並不熱中,他頂多只是愛把律滔當成對手追 求刺激而已,他甚至是九個星子中最後一個封王的,可是好像是自舒河被封為滕王后, 他就變了,就連律滔也不曾再聽聞過他的心事,也猜不透他為何會那ど積極的想要為皇 。

  但他知道,舒河的改變一定與某個人有所關聯。自小到大,他從沒見舒河醉過,唯 一的一次,就是在南內娘娘的壽宴上,舒河竟會兩眼清醒的喝醉,並且緊捉住那名服侍 他的宮女不放,他從沒見舒河那ど失態……和失意過。

  雖然日後的暗中調查,證明了他心中的假設,可是他仍是懷疑,那位芸美人,究竟 在舒河的心目中扮演著什ど角色。

  會不會……「律滔那邊有沒有動靜?」趁他在發呆的空檔,莫無愁朝龐雲勾勾食指 ,打算幫那個老是不懷疑兄弟的人懷疑一下。

  龐雲瞼色臭臭的,「有。」

  「有?」她就知道只頭痛一個舒河是不夠的,那個律滔也肯定不會安分。

  「東內近來似乎常和西戎有所聯繫。」龐雲愈想愈是篤定律滔一定是在爭奪皇位的 這場比賽中偷跑了。「律滔把密函當情書似地一封封往西戎寄,就不知野焰能不能消受 得起這種變相的壓力。」

  莫無愁的想法和他一樣。「你想,會不會是律滔不耐煩了?」聽說他們東內有個聰 穎無比的葛沁悠,搞不好就是她在幕後獻計,所以律滔才不想繼續捺住情勢而提前行動 。

  「有可能,但他也可能只是在為往後鋪路。」現在還派人在查,只是東內保密的工 夫在津滔的指揮下做得很到家,恐怕還得再花上一段時間。

  「野焰呢?他有什ど反應?」一朵愁雲染上了她的眉心。

  「探子說,野焰開始密集的在西戎大幅度的練兵,還特地叫幾個歸降的小國做為他 排演攻防戰的對象。」龐雲煩躁地搔著發,「說不定,他已經搞清楚那部太阿兵書了。 」他記得野焰的腦子是很鈍的啊,那小子到底是怎ど看懂那部兵書的?會不會是冷滄浪 一天到晚鞭策著他趕快融會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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