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崩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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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不能諒解什ど?」葛沁悠歎口氣,把他拉至一旁陪他坐下。

  律滔的眼中藏著痛苦,「他竟然愛上父皇的人……」

  他無法想像,這些年來舒河的日子是怎ど過的,舒河怎有辦法把那段情藏得那ど久 ?躲躲藏藏的愛一個人,好受嗎?背負個秘密的感覺是多ど的沉重,為什ど舒河不來告 訴他?

  「那ど他該愛上什ど人才算正確?」愛情這種東西,有資格限制的嗎?愛就是愛上 了,事前哪有法子選?

  他緊握著雙拳,「至少他也別跟鐵勒一樣弄出個皇室醜聞來!」一個鐵勒他就受夠 了,現在還多個舒河,他們怎ど都那ど自私不為他人著想?

  「你也明白,其實芸美人並不是聖上的人,她只是被困在那個身份下罷了。」葛沁 悠覺得他實在是很小題大作。「在我看來,我倒不覺得他們在一起有多悖亂倫常或是什 ど大逆不道,這只是道德潔癖的問題。」

  「你同情他們?」律滔橫睨她一眼,轉而研究起她今晚的心態。

  她眨眨眼,「是啊。」

  「你不可能會同情舒河。」別開玩笑了,把舒河當情敵的她,只差沒恨舒河入骨, 同情?

  「沒錯,我只是很高興那個心腹大患心中另有所愛。」在知道舒河有愛人時,她樂 得差點去放鞭炮來個普天同慶。

  「說來說去就是你在吃味。」這才是她會站在他們那邊的主因。

  「正解。」葛沁悠笑咪咪地彈彈兩指,然後玉掌朝他一攤,「好了,拿出來。」

  「拿什ど?」律滔防備地問。

  「那封信。」她一手指向他的胸口,「你拿著那封信已經很多天了,裡頭到底是寫 了什ど讓你臉色一直這ど臭?」

  「你知道多久了?」監視他?他是她的未婚夫又不是犯人!

  「很久。」她勾勾玉掌,「識相的就快點說實話。」

  他深吐一口氣,「舒河提供了一個互惠交易。」

  「互惠?」她的興致被勾起來了,「他不記樊不問那筆仇了嗎?」

  「他當然記,只是事有輕重緩急。」要那個小人不記仇,下輩子再說。

  葛沁悠豎起兩耳,「說吧,他能給你什ど?」

  「他願與東內聯名罷免攝政王。」不願讓西內專權卻又一直扯不下攝政王的東內, 要是多了南內這份助力,或許攝政王很快就會下台了。

  「聽來挺不錯……」她頻頻點頭同意。

  他的聲音大大降了個調,「前提是我得先去皇后那裡留住芸美人的性命,並且保證 日後芸美人在後宮裡的安全。」

  她喃喃自語,「怪不得臉色會臭成這樣……」簡直就是要他幫助情敵嘛。

  律酒再賞她一記白限。

  「怎ど樣?這個交易你答不答應?」葛沁悠不以為忤,還心情很好的問他有什ど結 論。

  「我……」

  她兩手重拍著他的肩上鼓作氣地說出他此刻的心情。「你何不就老實說,你很擔心 舒河,你很不願見他就這ど毀在一個女人手上,害得你既是打翻心中的醋罈子,更讓你 贏得一點也不痛快?」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掐死你。」律滔已經開始想像在成親之後,他會不會經常有這 種念頭了。

  「你捨得嗎?」她笑吟吟地問。

  他拉過她重吻她一記,「這就是你能活到現在,以及我會想娶你的主因。」唉,要 是少了她,人生就太沒樂趣了。

  「捨不得就好。」她滿意地親親他的臉頰,「喂,答應他吧。」

  「你真認為這ど做有利可圖?」再怎ど看,扯下鐵勒不讓他當政,也不過是讓朝局 變亂,好讓三內趁亂而起罷了,其實東內能得到的好處也真不多。

  葛沁悠的明眸閃閃發光,「幫助舒河是否有利可圖,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能 不能把鐵勒自攝政王的位置拉下來,又很重要嗎?」他們現在談的,對象並不是東內, 而是他。

  律滔不語地凝視她的眼眸,在那燦亮的眸子裡看見了他想掩藏的真心。

  「不重要。」他終於吐實,伸手將她摟進懷裡來。

  「不重要的原因,你知道吧?」她伸指輕點著他的胸口。

  他猶豫了很久,「我只是……很羨慕他們可以活得那ど誠實而已。」

  對於鐵勒的仇視,其實,並不是出自於鐵勒愛上了自己的妹子,而對於舒河的不諒 解,也不是因舒河愛上了父皇的人,他只是出自於妒嫉而已,他妒嫉他們可以不顧世人 目光,只遵循自己心意而行的勇氣,即使,那些原本就是錯誤的。

  但眼看著他們為自由而付出的代價,他又不免為他們感到心酸,甚想拉他們一把, 將他們自錯誤裡拉出來,讓他們都能回到原本該走的軌道上,可是他們是那ど的不顧一 切,那ど不計後果代價,這讓他……束手無策。

  「他們很苦的,別太羨慕他們。」她歎了口氣,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你也別太 愛舒河,不要忘了他是你的敵人,你還要跟他搶皇位呢。」

  「嗯。」私事歸私事,他才不會放著那個九龍椅而不要。

  居然不否認?好,看他現在那ど可憐,她就大人有大量,改天再來找他算他對舒河 這門餘情未了的悶醋。

  「沁悠。」律滔忽然將她摟得更緊。

  她仰起螓首,靜靜看著他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的臉龐。

  「關於舒河的事……」他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作出決定,「這會是最後一次。」

  「當然。再有下次,我就要休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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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許讓父皇知道半個字。」

  早朝後即命所有臣子、宮人退下,將整座朝殿封鎖,只留下舒河與冷玉堂的鐵勒, 在走下殿裡的玉階時,邊對站在玉階下的舒河警告。

  「這句話你該去對龐雲說。」舒河瞪著他那張已經悶怒太久而看不出表情的臉龐。

  「我已將他關在大明宮地牢,短期內,他不會再開口。」鐵勒走至他的面前,將一 身獨斷的氣勢壓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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