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幸災樂禍?」歐陽零緊握著她的雙肩,氣得牙齒打戰。
「誰教你沒事先和我商量!」她掙開他的雙手回了一句。他又不早說他有那種怪家人,而且他的家人愛幫忙她有什麼辦法?
「怪我?把我二哥摔出去的人是你,他肯定算準了你的畫作中有我,才會大手筆地搞宣傳,打算把帳算到我頭上來。」歐陽零又把責任推到她身上,依他看來,她才是真正的大禍水。「我摔他時有事先徵得你的同意,而且你那時也豉勵我那麼做。」意映敲敲他結實的胸膛,在她摔出他二哥時他還替她開門呢!
「但那時並沒有現在的畫作問題。」他那兩個哥哥就是想看他被女人踩死的糗樣。
「喂,我的畫展照常舉行,你的家人找你算帳別扯到我身上來,那是你的家務事。」意映釐清他們的關係,她的畫展不能因為他們兄弟間的惡作劇而真的開天窗。
「我的家務事?小姐,你今天剛嫁了我記得嗎?」歐陽零將她拉至懷裡逼問道。
「說得也是,那好像也變成了我的家務事。」
「你不收我二哥的錢還摔了他,以後我二哥要整的人不止我一個,你不會比我清閒到哪裡去。」歐陽零先將以後她會遇上的情況說明。
「互相整來斗去,你的家人都有毛病啊?」意映糾結著眉心問。這姓歐陽的一家人都是怪胎,個個以整自已的親兄弟為樂。
「祖訓如此。」他早就習以為常,他們三兄弟的戰事還不算什麼,他老爸那一代整得更凶哩,而且戰火綿延至今還沒停熄,非要鬥到進棺材裡不可。
「一群瘋子。」意映翻了翻白眼,果然姓歐陽的統統有毛病。
「後悔嫁給我了?」歐陽零勾著她的下巴問。
「不,這點我絕不後悔。」她拉下他的頭,甜蜜地吻著他。
「那就把以我為題材的畫收起來,留給你我兩人慢慢欣賞。」歐陽零在吻她的同時仍然不死心地要她改變主意。
「番仔!你說不通是不是?除了你的畫像外我沒有別的東西可以展出,懂不懂?」
意映揪著他的長發生氣地吼。
「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的洞房花燭夜就要這樣吵到天亮?」他拉下她的手退讓地問。唉!誰教她的脾氣比他還拗。「也可以不浪費,只要你答應絕不干涉我明天要展出什麼作品,這樣一切好談。」
她笑著開出條件,就是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嫁了個舉世無雙的男人。
「你……」
「不答應就算了,那我們就不行周公之禮了,我老媽說,第一晚不做,不是死老婆就是死老公,你要是哪天突然掛了,我就去投靠林覺民,你自己斟酌,天快亮了喔。」
意映聳聳肩笑道,看完表後不在意地數著自己的腳指頭,讓他去幹焦急。
「你敢投靠林覺民?咱們現在就來辦事。」他粗魯地一把扯開她的睡衣,將她撲倒在床上,火熱的吻隨即落在她光滑柔細的胸前。
「等等,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意映按著他蠢蠢欲動的雙手問。
「你要展就讓你展,殺上門來找我的女人你自己去擺平。」慾火戰勝怒焰,他將她的手拉抬至床頭,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意映輕輕掙開一隻手,在他身下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沒——問——題。」
第十章
誰說沒問題?
由於廣告打得大、畫者的風格奇特,加上唯一的入畫模特兒俊美無雙,使得意映的畫展空前成功,打響了意映的知名度,為她在畫壇上奠定了良好的基石。
當然,這也為歐陽零帶來無止境的煩惱——
「爸爸,再拿桶水去澆熄外面那些女人的熱度。」歐陽零掀開窗簾的一角,看著屋外大批聚集不散的女人。
「我不對女人做那種事,你找別人。」沉重寂坐在牌桌上,一手執牌,一手捉著頭皮仔細分析自已的牌運。「碧玉,換你去。」歐陽零放下窗簾,轉頭對管家婆指示。
「不去,我現在兩手沒空。」碧玉聚精會神地搓著手上的牌,八風吹不動地不肯離開牌桌。
「老媽?」歐陽零再看向較有愛心的方素素。
「乖女婿,我不能那麼做,那樣對外頭的那些小姐太失禮了。」方素素慈祥的笑笑,婉轉的回絕。
「臭小子,別看我,我是女性同胞的支持者。」沉家新上任的賭客歐陽極在小弟未開口前便給他一記閉門羹。
「二哥,別給我死賴在桌上,去澆水。」歐陽零抬腳踹踹他,要他滾下佔據已久的牌桌。
「來者是客,你叫我這個客人做那種雜役對嗎?」歐陽極挪開他的腳,端出客人的架子。
歐陽零冷冷地瞪著他,「我可沒請你三天兩頭往我家跑。」這傢伙被他整後不但不怕,反而愈挫愈勇,天天上門來找意映玩摔角。
「我來看戲不行嗎?」好不容易他老弟的噩夢再現江湖,他不來看熱鬧就太可惜了。
「你要看戲?好,你等著,意映呢?」歐陽零沉默地瞪了他一會兒,轉而找起元兇來。
「假王子不知逃到哪裡去了,你自己去找,別在這兒打擾我們打牌。」歐陽極痛快地大笑,能坐在這裡看他們夫妻倆抱頭鼠竄,真乃人生一大樂事也。
牌桌上的常勝軍碧玉在又贏了一圈後,邊算錢邊為歐陽零指點他老婆的行蹤,「小姐不在房裡,大概在花園。」
「謝了。」歐陽零看了看前門,覺得冒險出去找老婆太過危險,想想還是走後門出去比較安全。到了意映心愛的百合花圃裡,歐陽零張眼四望,卻沒見著人影,直到走至花圃深處,才發現意映正蹲在他們倆第一次在外幽會的老地方。
「意映,你在這裡做什麼?」他走至她的身後,低頭看著一臉惶惶不安的老婆。
「噓,小聲點,快蹲下。」意映伸手將他拉下,躲至他的懷裡小聲地說。
「你在躲個什麼勁?」歐陽零拂開她額前的頭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