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先生,那天晚上柔柔抱著我、聽我說話的男人跑哪兒去了?我很想念他,你能將他找回來嗎?」顏茴靠躺在他的胸懷裡。在意外發生之前,她想聽他甜甜蜜蜜的情話。
歐陽極低下頭吻吻她的額,撫著她的長髮,向她展示感性的一面,「我就是喜歡你倚在我懷裡軟軟地喊著我的名字,全心全意地倚賴我、信任我,分擔我的寂寞。你想見他,我隨時都可以找他出來陪你。」
「這就是你花一億元買下我的原因?」她像只滿足的貓咪,快樂地賴在他的懷裡。
「我想要一個水做的女人,她可以無邊無際地包容我,我也可以全心全意地接納她似水長流的愛情。」
從第一次看見她的眼神起,他便知道自己可以為這雙水樣的雙眼懸念一生,一個眼神就是愛情的開始,其實驚鴻一瞥便可以構成一生相聚的理由。
「想要我愛你為什麼不對我明說?」顏茴不禁轉過頭問他。他做什麼事都這麼積極,唯獨對這一點不肯明說,令她疑惑不已。
歐陽極搖著頭,「我買下你的條件中並沒有強迫你一定得愛上我。」
在有了那個交易之後,原本該說出口的話彷彿都變成了條款,失去了意義和真心,他寧可讓她自己去發覺而不是強迫她。
「處處為我著想,不怕自已虧本嗎?」有著節儉天性的顏茴認為他太過大方了,要是她想不出來,只怕他要吃虧了。
「只有你這個窮人才會計較這種事,千金博你一笑,值得,這筆買賣是我做過最划算的一件。」
「你不怕才怪,要是不怕的話,何必要我向你勒索愛情?」她倒是認為他早被她節儉的性格傳染了。
歐陽極突然正經八百地看著她,「你不像恐龍了。」
「恐龍?」她像史前動物?顏茴苦著一張小臉思考他話裡的含意。
「你像恐龍一樣,神經線太長,所以傳導的時間比別人久,也就變得非常頓鈍,如果有人踩了你的尾巴,恐怕你過了三分鐘之後才會回過頭來說一聲:」哎喲,會痛。『而踩了你的人早跑遠了。「他唱作俱佳地表演著,惹來顏茴的一陣追打。
「我的神經線再怎麼長總會感覺到的,你瞧,你不也跑到我這裡來了?」她指著自己的腦袋反駁道。雖然她的反應的確是慢了點,但他還不是成功地抵達目的地佔領她了?
「我在裡面了?」歐陽極以鼻尖摩搓著她的鼻尖。
「在,你一直都在。」她微笑地吻著他的唇。想起他曾經咬過她的唇,她也在他的唇沿留下牙齒的痕跡。
「謝天謝地,你的選擇性失憶症終於治好了。」他的濃情蜜意在她的咬勁中跑得不見蹤影,撫著自己被咬紅的唇瓣糗她。
「我沒有什麼選擇性失憶症,只是一時記不起來,但我還是會想起來的,不要再笑我那件事了。」
「那你記得你對我說過的話嗎?」
顏茴偏著腦袋搔著頭皮回想,故意吊他的胃口。「好像是……我要愛你很久、很久。」
「好像是?」他心有不甘地將她摸得透不過氣來。
「好啦,我說我要一輩子窩在你的懷裡,由你來替我遮風擋雨,所以我要愛你很久、很久,讓你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人。」原來他有暴力傾向,顏茴嘟著小嘴臉紅地推開他。
「乖乖,你像在背台詞,照本宣科,一字不差。」
「是你說想聽的,我還要再背其他的嗎?」顏茴仰著頭問道,她還有很多平常想說卻說不出來的肉麻情話堆在腦海裡。
「不必,我知道你都融會貫通了。」聽一次就夠了,再多聽幾次他也會跟她一樣肉麻。
她突然勾著他的頸子邊吻邊問:「要不要我再證明一次?」
「小茴,你喝了酒?」歐陽極在她口裡嘗到甜甜的酒味,對酒精喲恐懼症又竄升了起來。他才醉醒,現在輪到她醉了嗎?不行,她的酒品太差,他可能又要被折騰一番了。
「喝了……你的味道比酒還好。」沿著他的頸部朝下吻去,她品嚐著他。
「你清醒嗎?不清醒就不要這麼做,我忍很久了,會一發不可收拾的。」他變得口乾舌燥,慾火難忍,拉起她的身子將她壓在身下,免得她繼續招惹他。
顏茴很開心地指著桌上的藥瓶笑道:「我吃了你發明的防醉劑,這次我不會錯過任何一個鏡頭了。」
歐陽極的笑容也漸漸擴大,「這才是你的本性。」話一說完,他的頭隨即被拉了下去。
與顏茴在床上翻雲覆雨了一個下午,歐陽極在華燈初上時,才自美妙的夢境裡醒來。伸手探了探身邊的床位,沒有人,他連忙睜開眼睛,以為她又消失了。當他轉首看向落地窗時,發現顏茴正披著白色的床單,打開窗戶遠眺山腳下的夜景。
他隨即穿好衣物,走到她身後攬抱著她,「你在看什麼?」
「夜景。」暖暖的東風帶著馨香吹過她的髮梢,她倚在他的頸邊微笑道。
「會著涼的。」拉好她身上薄薄的被單,他觸到她略帶冰冷的體溫。
「我想,如果沒有遇見你,也許就不能看到這麼美的夜景。」顏茴感觸很深地說,住在那窮人聚集的陋巷裡,怎麼看得到這種燈火燦爛的美景?
「以後你可以每天看。」歐陽極吻著她的髮際,與她一同迎著風看向遠處。
「從前每天都在辛苦工作中度過,那時的我並不明白享受生命的道理,直到認識你,我覺得生命的時鐘被你上緊發條了,我的人生慢慢地開始轉動起來,每個明天都是一個嶄新的開始,等待我去發現、去尋找不同的快樂。」
辛勤如螻蟻的日子固然過得充實,但時間也飛快地逝去,在歲月過去時徒留了一身空虛,得到和失去之間,她蹉跎的青春歲月比賺得的金錢更多,因為他,她的生命才開始轉動。
「我也是,你讓我看見了金錢以外的事物,讓我相信這世上還是有人不愛我的錢,而是我的人。」歐陽極將下巴垂放在她的頭上。他們這兩種人能在一起的機率實在太小了,而偏偏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應該是上天特意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