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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第六章

  蓀餞樓上的宴客廳裡,四個在牌桌上打牌的男人,都覺得今日的氣氛格外不對,而且身後還有一道令他們都覺得發毛的影子。

  步少提有耐性的坐在這兒,但老被人盯的四個人就渾身不順暢了,尤其外頭和樓下雜亂的場面快把蓀餞樓給翻了過來,害他們打牌打不下,也知該怎麼搭理那個言行舉止皆異常的步少提。

  步熙然朝他攤開兩手敞開懷抱,「來吧,有什麼事都交給二哥,你想說什麼或是問什麼儘管開口,只要你的眉毛不再打結、眼神不再像棄婦、張開口不再當啞巴,你要二哥做什麼,全替你辦到!」

  「我……」好不容易,一直呈現呆滯狀態的步少提終於開了金口。

  四個牌桌上的男人馬上轉過身來面對他,且皆拉長了耳朵,屏氣凝神地靜聽他的下一句話。

  步少提又吐出三個字,「紋焰她……」

  終於,他們明白這尊門神杵在這的原因是為了哪樁了。

  司馬聖歎臉色變得非常差,「你這麼想夏候姑娘?」照這個小子相思難解的表情來看,他的賭運目前看來非常不樂觀。

  「我……我哪有……」步少提不自然地刮刮臉頰,心底的確很想一早到客房找她結伴一塊來蓀餞樓,卻怎麼找也找不到的紋焰。

  司空烈的表情像是甚上眉梢,「我看你挺行的,一整個早上這個樓逛逛那個院走走,逢人便問紋焰上哪兒去了。」還是他表妹厲害,才不見半刻工夫,就能讓這座紫冠府差點被步少提給翻了過來。

  司徒震指著窗外底下頂著烈日的人們,「還有蓀餞樓的人你也沒理,放著大票的人在樓前排隊空等,這很不像你。」

  「我……是忙不過來,所以……所以想找紋焰幫忙。」步少提兩手頻轉著十指,根本不記得他忽略了什麼事。

  步熙然撫額長歎,「少提,下回想說話時,記得不要結巴,二哥有教過你這點。」

  沒用的小子,連說個謊都不流利,這些年算他白活了。

  「你很想、很想找到紋焰對不對?」司徒震搓著兩手,走到他的身旁笑瞇瞇地問。

  步少提像看到了一盞明燈,「你知道她上哪兒去?」這個只窩在樓上的郡王知道她的下落?

  「她一早就回夏候府去了。」司空烈懶懶地晃到他面前,張大了眼準備看他聽到這消息時的反應。

  步少提心中的警鈴大作,緊揪著他的衣領問:「夏候府?是你叫她回去的?」除了東郡王外,誰都無法叫紋焰回府,但他怎麼能這麼做?

  「我沒有叫她回去。」司空烈慢條斯理地拉開他的手,「你幹嘛這麼激動?」

  他再抬首看著這四個像是早就知道此事的人,眼神突然變得陰沉。

  「她要回去你們怎麼都不攔著?」隨隨便便的就讓紋焰回府,等於把羊送人虎口,他們四個既然知情,卻沒有人去阻止她也沒來告訴他?

  司馬聖歎抹抹鼻尖,「是她自個兒說要去的,何況回家有什麼不對,我們為何要攔?」

  「夏候府的人待她如何你不知道嗎?」步少提又把目標轉至與紋焰關係最親的司空烈身上。

  「我又不是成天陪在她身邊的人,我與她是遠親,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司空烈把罪過撇得乾乾淨淨,心情很好地看他的表情愈來愈煩憂。

  「少提,紋焰回府是要祭她過世的娘親和妹子,今日是她們的祭日。」詳知內情的司徒烈,好心地再透露他一直被紋焰隱瞞的事。

  「她沒有告訴我今日是回府祭親的日子……」少提撫著胸口,有些明白近日來紋焰為何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幽傷,並看著窗外怔怔不語。

  司空烈拍著他的肩頭,有意無意地向他暗示,「你應該知道紋焰不愛提私事,她很堅決要回府去拜祭,看來這個日子很重要,但我不知對其他夏候府的人來說重不重要,也不知夏候府會不會怪她來紫冠府幫忙。」

  步少提聽了立刻坐立難安,直想立刻趕去夏候府,但在思及兩府之間的敵對關係,不曉得紋焰在他去了後,會不會被夏候府的人視為敵方,可是不去的話,他的一顆心怎麼也無法放下來。

  步熙然笑著拍拍他的額際,「去找她吧,蓀餞樓有我在,樓下的事由我來幫你處理,反正就算你的人留在這兒,你的心也不在這兒。」

  「多謝二哥!」有了這句話,步少提不再猶豫,立刻推開門往樓下跑,決定不管怎樣都要去夏候府要回紋焰。

  「快去慢回啊。」

  「慢回?」司徒震橫眉豎眼地扯著步熙然,「你又想叫我們下樓幫你打算盤?」叫那小子慢慢回來?上一次讓那小子出府一日,他們就會捉去樓下讓他打了一整天的算盤,現在樓外的人那麼多,讓他慢慢回來還得了!

  步熙然朝他努努下巴,一手指向正在對他們笑的司馬聖歎。

  「根據咱們的預測,夏候府對他們倆的變數最大,若不讓少提去,難道你想輸給那小子?」

  司徒震與司空烈看了司馬聖歎一眼,異口同聲不甘心地吼著,「願賭不服輸!」

  「不想輸就下樓工作,這次不要再有抱怨。」步熙然一手一個地拉著他們兩個往門口走。

  「你們下去慢慢打吧,那與小王無關。」司馬聖歎涼涼地坐在椅子上翹腳,才不去幫他們的忙。

  步熙然猛然回過頭,朝他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聖歎,你想要我把人叫回來繼續瞪著你嗎?」

  「不了,我突然很想打算盤。」司馬聖歎權衡了一下利弊,決定還是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免得被盯成內傷。

  步熙然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撫著下巴思考,「對了,我好像忘了應該做些防備工作,要是他的毛病又在外頭髮作了可不好。」

  「熙然?」司從震看步熙然在他袖裡找出常帶在身上防身的迷香,然後急急忙忙地先跑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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