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複雜……」難怪沒有標準答案,原來是因每個人的感覺不同而有異。
他朝她咧嘴而笑,「我就很簡單了。」
「你的不用說……」飛煙一手推開他的笑臉,不想聽他那種又會令她要思考大半天的話。
他握住她的手腕,眼眸真切地看著她,「能和你這般自在的談天就讓我心動不已了。」
飛煙迅速回首,「你現在是真小人還是假小人?」
「我說過我只當真小人。」他在她的手腕上使力,緩緩地將她拉至面前,眼對眼凝視著她游移的眸子。
飛煙直盯著他看起來令人不信的眼眸,再看向他的唇。
她記得,他對她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就是因為那個纏綿的熱吻。吻著她時,他用的是心還是欲?
「飛煙?」步熙然著她伸長了兩臂環住他的頸項,努力地要將他拉下來。
「我一定要查清楚你是怎麼吻我吻得心動,我不要再困惑了。」一定是他的吻出了問題,不然他怎會吻著吻著就對她緊捉著不放,而她卻老是一顆心跳個不停?
他敞開雙臂歡迎,「千萬別客氣。」
飛煙的唇才沾上他的,就不由自主地被他擄獲,令她忘了她要查明的是什麼,反而又洶湧地朝她襲來,讓她沉迷在他的吻中載浮載沉。
雨滴悄悄滴入窗邊的陶皿裡,泛起一陣陣透明的漣滿,雨聲在寂靜的室內迴響。
一滴、兩滴、三滴……
一顆顆的雨滴等於一顆顆的心,不斷地跳躍激盪,當她閉上眼仔細聆聽,她聽見了心動的聲音,那聲音竟是如此悅耳,令她更加攬緊他,去仔細體會心頭那份酸酸甜甜的感覺,在他的吻裡,她那單身至上的夢想逐一調萎,沮喪和失望在紛紛來襲時,夾帶著一股莫名的喜悅,充滿了她的心頭。
只是一份感覺而已,輕易地就讓她無法自拔。
步熙然的大掌探進她的胸間,不著痕跡地溜進地的衣領裡,尋找另外一片他早已遠觀過的美景,在她發出一聲兒不可聞的吟哦時,他更是將她拉向他,與她緊密地貼會每一寸肌膚,牢牢地攫取她的柔軟。
她在他的唇間輕聲呢哺,「你的味道真好……」
「什麼味道?」步熙然忙碌地吻著她美玉似的頸領,不太能集中精神聽她的話。
「又酸又甜……」她愈吻愈覺得他的吻藏了許多滋味,縈繞在唇舌之間的感覺,令她忍不住又偏過臉尋找他轉移陣地的唇。
「歡迎你慢慢品嚐。」
步熙然將話送進她的唇裡,一雙大掌也不受控制地順著她的曲線而下,火焚的撫觸緩緩游移在她的胸腹間,更令她喘息不止,吹拂在他耳邊的氣息,加速地將她燃燒,也觸動他更深的慾望。
飛煙忽然停下一切舉動,軟軟地垂靠在他的肩上,兩手直揪著他的衣裳喘氣。「飛煙?」步熙然停下已經造次很久的魔掌,忍下一身的難耐。
「我被你帶壞了……恐怕,你不知要拖著我逃難到何時了……」令她頭暈的不只是他的吻,先前喝下腹的美酒,此時也將她醉得睜不開眼。
「榮幸之至。」步熙然樂得一回答應下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警告你,再把我搶去那些女人那裡,讓我看你吃別人的豆腐,我一定捨宰了你……」
「這個……」
連繫著兩人的金色長鏈在隱隱約約的炮火下閃耀,清脆的移動聲,沒有吵擾到已經疲累一日兩人的安眠。
金色長鏈順著床沿漸往下滑,在地板上打地鋪的步熙然在睡夢中翻個身,更是將手中的長鏈扯向自己,但當他獲得了足夠翻身的長度時,也扯動了睡在床榻上的飛煙。
飛煙直直地掉下床榻,沒有準備地又摔到他的身旁,在她兩眼未張開之前,聽見撞擊聲的步熙然已轉過身,靠在她的身邊心疼地撫著她的發。
他睡意朦朧地在她耳際呢喃,「摔得疼嗎?」
她忍不住發出投降的呻吟。
「你的睡相為何總是這麼差?」她每夜都會被人扯下床來,無法安穩地睡到天明。
一雙強健的手臂習以為常地將她摟入懷中,上上下下地輕撫她摔疼的地方,她不禁輕呼了一聲,在他力道適中的指尖下,舒服地放鬆了被摔疼的身子。
「抱歉。」他半閉著眼眸貼著她的面頰,舒服地感覺她那如絲綢艇細緻的雪膚,與他相抵相觸的美妙滋味。
飛煙困得睜不閉眼,轉著身子偎進他的懷裡,在他的肩頭尋找入眼的姿勢。
「今晚已經是第二次了,我不要上去再被你扯下來……」她好想睡、好想睡,不要再由床上掉下來了。
他拉起厚被蓋在他們兩人的身上,「夜涼了,蓋妥些。」
少了她,他也是睡得不安穩,空空蕩蕩的懷抱,總是在夢中尋找該棲在裡頭的人兒,她已是他不可或缺的尋夢途徑。
有了她,他才知道一個人多麼地寂寞,如果孤單能夠由兩個人來分擔,他的那顆心也不含總是這樣尋覓不已。
沒有聽見她淺淺的氣息縈繞在耳際,沒有感覺到她陣陣的心跳聲拍擊在他的胸膛上,龐大的空虛感不是令他輾轉難眠,就是使他頻頻在夢海裡尋找著她的身影,他多渴望能夠把他的心寄托在她那裡。
只因她是如此重要,令他魂螢夢牽。
她可以逃、也可以躲,但他知道她不是沒有心動,因為他們倆是這麼相同,彼此牽繫著另一方,那麼,當他的心因她而鼓動時,她應當也是會揪心牽掛。
步熙然睜開眼望著桌上明燦如蓮的紅燭。
「飛煙。」他環緊她,在她愛困的眼簾上印下一吻。
暖暖的被窩和他的吻催化著她的睡意,她的身子更滑進他的懷中,令他的身子猛然一僵,熟悉的炙熱在他的喉間燎燒。
他扶正她的面頓,以額觸抵著額,喃喃地對她聲聲輕喚。
「嗯?」她終於睜開迷茫的睡眼。
「你知道你正和我睡在一塊嗎?」她的身子正與他的緊密相貼,她沒有一絲感覺?她絲毫不對他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