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著眼呵欠連連,「我們常這樣睡……」都已經睡在一塊兩個多月了,她早就把他當成夜裡的床伴,沒有他反而睡不好。
「為何你願意?」他擦著她的髮絲,而眼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恬靜的睡顏。
「我沒精神在這時辰阻止你當小人……」她呢喃不清地說著,並慣性地拍著他的背輕哄,「快睡……」不趁現在好好睡,只怕明日又沒體力給人追著跑。
一串串燙熱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上,驅散了點她濃濃的睡意。
她伸出手扶住他的唇,掌心的溫度迅速被他的吻加溫。
「你不是沒精神?」地挪開她的小手,俯在她的身側輕咬她小巧的耳垂。
她怕癢地縮著頸子,「先告訴我……你這回要吃我多久的豆腐?」
「很久、很久。」他兩手圖緊她的腰,一口一口地啃咬她滑膩的香肩。
「別讓我沒時間睡……」這種親密又舒適的感覺今她打不起精神來抗拒,他的動作正似夢般地。
催眠她。
「我目前只要幾個小吻解解饞。」他在她的唇間低哺,誘哄地讓她張開緊閉的唇瓣。
飛煙下意識地伸手環住他,精神不濟地交代,「夜深了,吻夠了……就快睡……」熟悉的吻滑移至她的唇間,蜻蜓點水似地在她的唇上輕拂,小心翼冀地等待她張開後,才吻進她的唇裡最深處,緊縛著她腰身的雙手,也緩緩地接至她胸前的渾圓上,酥酥麻麻的熱浪瞬間衝擊著她的四肢百骸。
飛煙猛然睜開眼,撞上了未曾相識的深幽眼眸。
不同以往,格外燥熱的氣息交錯在他們之間,心慌迅速取代了她的睡意,陌生的熱感四面八方地朝她湧來,幾乎就要讓她淹沒。
飛煙恍惚地以為這是夢,可是夢境未免也太真實了些,溫暖的體熱、無所不在的撫觸……這又提醒著她不是夢,但會不是夢的話,他……
「別躲。」步熙然目光灼的地盯現著她的眸子,低啞粗嘎的嗓音就在她的耳際。
一雙無措的小手按抵在他不再清涼的胸膛上,需索的吻揮之不去,他炎熱的眼神和激切的呼吸,使得她昏昏沉沉,亂了方寸。
「不是……幾個小吻嗎?」她震楞地問,動也不敢動地直視他眼眸裡的熱切。
他垂首吻住她發慌的唇,「我沒說範圍。」
吻著她的唇並無停止的打算,她不禁變得口乾舌燥,心如擂鼓。
「我要回去上頭睡……」半掩著臉上氾濫的紅霞,她說著想翻出他的身下,但他更快地將她按回原處。
「我會再將你扯下來。」領緣下白皙如雪的皮膚,引誘著他低首一親芳澤,他忍不住更將它撥開些。
飛煙猶豫不定地按住他的手,「你不會是…
…「他難道是想……掩抑不住的慾望,赤裸裸地寫在他的眼底。
「我很想。」
也許她是一無所覺,但夜夜抱著她入眠的人已是忍耐不住了,他沒有聖人般的耐力再這般與她共睡一處,並且清靜不受任何影響。
她不該用身子緊密地偎著他,將他當成柳下惠而閉眼酣睡;她也不該對他如此信賴,不將他的自制力估算在裡頭,總是在他面前展現出她最其實的自己,那是如此令人心動的風情,一再地挑戰著他的定力……夜夜的折磨,促成他深刻的慾望。
多想就這般將她揉進懷裡珍藏,讓她只屬於他一個人,她的每個笑顏、每個怒容都只讓他瞧,粉嫩的唇只接受他的吻,只在心底容納著他。
若是不在這條牽繫著他們的金鎖解開即牢牢將她困住,只怕解開後她便消失,而他則需苦苦尋覓,再也找不到與他相同的女子。
不輕易的鬆手,會帶來一世的遺憾……他必須緊握不放,不能錯過,即使必須用這種法子來困住。
「慢、慢著……」飛煙兩手捉緊衣領,急急地向她襲來令人燥熱不安的吻。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再明白不過。」此時此刻,他再明白不過這輩子想要的女人是誰。
她放棄掙扎,負氣地瞥開水盈的眸子,「你可曾為我著想過?」
太自私了,他總是一味地得到他所想要的,卻不開口問問她,也不想深切地去探知她是否願給,他能將情與欲看成一體,但她所看見的卻是分開的。
即使早已習慣了彼此相互依存,習慣擁有了對方的存在,可是他的俊容上從不寫明在意她的程度,他的一舉一動,要再怎麼將她納為己有都行,但也不能讓她完全不懂他所做這一切的由來。
她要的是一個不會令她後悔的答案。
「對不起……」他抵著她的額低喘,「但你能忍,我卻不能壓抑……」他無法像她一樣裝作不承認,在她信賴地偎進他懷裡安睡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管不住潰堤的心飛煙偏過臉蛋,定定地凝視他過近的眸子,在他的眼底看見了他的壓抑。
她會讓他忍耐得很辛苦?一頭熱又不願承認的人不只是她而已?在他令人分不清謊言與其心的笑容和話意裡,難道也有她的存在?
她沉冷不語地看著他,剛毅的臉龐明顯變得緊繃,氣息止不住紊亂……這些都是因她而起?
步熙然刻白地靠在她耳際請求。
「拋開成不成親這件事,想想我們之間好嗎?」他們都太過理智和驕傲了,如果能撇開一切,以真誠的兩顆心來對待,他們早就不只是現今這種原地踏步的境地。
「我……」飛煙兩眼直現著房頂,喉中似有什麼,「該想什麼?」
「你知道。」他也不想拐彎抹角,要她自己去正規困擾著她的問題。
她為難地閉上美眸,「我不能……」
他的話將她的一顆心拉來扯去,她既放不下心頭渴望多年的堅持,又無法漠視另一端的他,孰輕孰重也分不明白,無法選擇。
步熙然微溫地捧著她的臉蛋,「為何你總是不能對自個兒老實?」他都已坦白了,而她的心理也分明有他,但她又何苦繼續堅持著那個小小的單身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