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過敏症,說嚴重並不嚴重,但說它沒影響,它又有著很大的影響,至少她就因為這個原因而無法與人過招動武,以她這毛病來推測的話,她是絕對無法登上華山去競爭華山盟主,而強烈想嫁他的她。想必現在定是感到非常沮喪。
哈,好痛快幄,這下她也知道被人逼的感覺了吧。
他真是佩服自己的腦袋,能夠在這麼完美的女人身上找到這麼個小小缺點。並且針對它來一掃他先前窩在肚裡的悶氣,他真是個天才。
剛洗完澡。半倚在門邊的迷迭。冷眼旁觀著西門烈臉上那抹得意的笑。
他那個笑臉是什麼意思?踢落水狗嗎?
她之前站在上風處時都顯得謙謙有禮,不會對下風處的人彰見過這種不同情的表情,還會時時擔心她是否太過傷人自尊,不停的放下身段來體貼人心,結果情勢逆轉過來後,他居然就這麼得意的笑,完全不體恤一下她的感覺。
自私的男人……也不懂得收斂一點氣焰。
「怎麼繃著一張臉?」西門烈朝她招招手,發現自己的偷笑好像被她看到了。
「沒有。」迷迭反手關上門,走至躺椅前跳到他身邊窩著他。
西門烈收攏了雙臂,將浴沐過後香噴噴的她給摟進懷裡。
「新旋璣怎麼樣了?」那時他看沒多久就走了,也不知後來她和靳旋璣兩人到底是戰得如何。
迷迭喪氣地將小臉偎進他的頸間,「他一招半式也不肯教。」
有個弟弟真有那麼重要嗎?
好實在是無從理解靳旋璣那麼想要西門烈當他弟弟的原因,即使她都把劍鋒架到靳旋璣的脖子上了,他還是不肯出手,就只會在眼中含著淚水,邊跑邊逃,還叫她手下留情一點,要嘛就給他一個痛快,千萬不要折磨他,全心全意把西門烈的威脅給端在心頭,絲毫不把她的命令看在眼底。
「那他還活著嗎?」西門烈有點擔心靳旋璣會不會真的壯烈成仁了。
「活著。」她是個心軟的女人。「我看他那麼可憐,也不忍心多折磨他。」
他笑咪咪地親吻她的香頰。「謝謝你饒地一命。」還好,他這次賭對了。
「我的心頭不太舒服。」迷迭接著他的頸項,難過地在他的臉頰邊摩蹭著。
西門烈溫柔地拍撫著她,「因為你無往不利慣了,第一次踢到鐵板,當然會覺得不舒眼。」他就是這麼一路走過來的。
「你故意刁難我。」她望著他的眼瞳,眼底有著控訴。
他輕彈她的俏鼻,「總不能讓你一直強迫我呀。我只是要你體會一下我當初被你強迫的心情。」
「我已經體會到了。」她軟軟地向他央求,「你不要再玩了好不好?」再這樣下去地就真的不能嫁他了。
「不好。」他還沒過足癮呢,怎麼可以就這樣罷手?
她咬著唇瓣,「可是人家真的很不想爭華山盟主嘛。」她又不貪那個位置,而且她早就說過她胸無大志了。
「我也不想這麼早就娶你呀。」他還想保持單身狀態一陣子,這麼早就收手不玩,那不但會稱了她的心意,還會讓他失去競爭盟主之位的機會。
「這跟你娶不娶我根本就沒關係,你是在對我先前對你做的事記仇。」迷迭推開他的胸膛,正坐在他的面前以兩手扳正他的臉龐,雙眼直視著他,清楚地洞悉他的陰謀。
西門烈笑得狠無害,「我怎麼會呢?」
「都寫在你的眼底了,還裝?」她素白的指尖戳著他的眉心,看透了這個愛說謊的男人。
「現在知道你想嫁的男人是個壞胚子了吧?」西門烈拉下她的指尖,挪至唇邊輕吻,「倘若你後悔了,你可以不結這門親事。」
她歎了口氣,「你明知道我不會改變心意的。」如果不想嫁他,她早就在他第一次拒絕她時打退堂鼓了。
「那就下水好好陪我玩玩。」他細細撫平她的眉心,並在他耳擾激勵著,「我很期待今年的華山盟主大會,希望這陣子你能勤練武技,只要你能勝過我,咱們就馬上成親。」
「離華山盟主大會還有多久?」迷迭馬上開始動腦轉想,並且屈著纖指細算她還有多少時間。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他挪開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來。「今晚你就光別動腦筋了,這樣你才可以專心的跟我撒嬌。」
她微微一怔,「你知道我想撒嬌?」
「貓地受挫時都是如此的。乖,別難過了。」他知解地順撫著她的背脊,宛如在安撫一隻貓兒。
迷迭動容地細看他的面容,心底充盈了一種終於有些落實的希望感。
她所追求的,就是能有個這麼瞭解她的人,她所要的,就是這麼一份知心的感覺而已,只是太多人摸不清她,看不出她所需要的,也因此,她的心總是處於遺憾的空虛之中。她就像只找不到主人寵愛的貓兒,找不到一個能夠摟著她對她疼愛的人,她需要一個知解她,即使是她不開口,也會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麼的人。
她呢喃地問:「記不記得你曾說過我像隻貓?」
「記得。」在她的體溫和溫潤的嗓音下,西門烈舒適得幾乎快閉上眼。
「你知道貓兒是會挑主人的嗎7」她的指尖溜上他的面龐,在他的臉上四處遊走。
他睜開眼,「不是主人挑貓的嗎?」
「不。」迷迭淺細地微笑,「貓兒是愛恨很分明的動物,它愛就是愛,不愛就不愛,即使勉強它也勉強不來,所以是貓兒挑主人。」
「這麼說……」他終於理情心裡的結了,「這就是你會挑我的真正原因?」
「對。」她魅惑地在他的唇邊低話,「貓兒都是要讓人寵的,所以你要很疼、很疼我喔。」
「這種要求我怎能拒絕得了?」他撫著她那惹人憐愛的臉龐,將她拉近,用他所有的溫柔來擁抱的。
但她的水眸裡卻覆上了一層淡淡的不安。
「迷迭?」他抬起她的下頷,望進她略帶傷心的水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