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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嗯。」他以一掌按著她的手,閉上眼細細地以頰與她摩挲著。

  「我們是夫妻嗎?」他們似乎比戀人還要親暱,擁抱的舉止也自然得像是曾經這麼做過千百遍,或許,他們前世是對被拆散的夫妻。

  他徐徐搖首,「不是。」

  「我們……」她茫然再問,但到了嘴邊的話語,全都遭低下頭吻她的他給收去。

  「別問了。」鬱壘輕輕淺吻著她的唇。一先別問,往後,當妳準備好時,我再慢慢告訴妳。」

  「你……」紅霞佈滿了玉容,她結結巴巴地探出一根素指,直指著偷香的他。

  他咧出魅人的一笑,索性再低首給她一個結結實實的熱吻。

  當她星眸半閉地在他的懷中喘息時,他支起她的下頷,壞壞地揚著眉。

  「輕薄妳,不賞我記耳光,或是怒斥我放肆?」記得先前在大街上見到她對待其它男人時,他可是大大地開了眼界。

  她撫著快燙熟的臉頰,「也不知為何,對你就是做不出來……」真是要命,她非但不覺得這種情況不對,反而還覺得這種感覺對極了。

  鬱壘拉下她的小手,與他的交握,滿足地看著她因他而酡紅的玉容,而鳳舞卻是好奇地看著他們交握的兩手,發覺他的手掌好大,好溫暖,也……好熟悉。

  「好奇怪……」她偎進他的懷中傾聽他的心音,閉上眼靜靜挨靠著他。「只要在你身邊,我就覺得很心安,有種終於回到家的感覺.」

  他低首看向閉著眼的她,在見著了她衣領裡的頸間上,再次令他觸目驚心心痛難止的紅痕後,他牢牢收緊雙臂,試著把她更加摟緊一些,不讓她再自他的懷中走開.美麗的指尖輕輕點著他的胸口,「你來找我,是為什麼?」

  「為了能再與妳相愛。」他脫下鞋,往榻裡更坐進去些,靠在窗下抱哄著累了一日的她入睡。

  聽了他的話,她的臉蛋紅通通的,心底暖洋洋的,原本覺得飄浮在雲端的喜悅感,在他一語後,轉變成令她歡喜不已的踏實感。

  有點睡意的鳳舞喃聲輕問:「你會帶我去找記川嗎?」

  他俯首印上她的眉心,並拉來一旁被子蓋上他們倆.「只要是妳的心願,我便會為妳完成。」

  第五章

  清晨冷澀的西風,悄悄鑽進掩不緊的窗欞縫隙,侵進屋的冷意緩緩俯罩而下,令窩睡在被窩裡的鳳舞瑟縮了一下,很快地,落至她肩頭下方的被單即被拉至她的頸間,將她蓋得溫暖妥適.疑惑的眼睫眨了眨,猶帶睡意的她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側躺在她身旁,以一手撐著頰凝視她的鬱壘。

  空茫的腦海,有片刻捉不住半分思緒.淺黃中帶點金紅的晨曦,淺淺映照在鬱壘那張俊逸的臉龐上,一綹黑髮,懸垂在他的眉前,在他那薄薄又誘人的唇畔,勾揚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意。

  被他兩眼一瞬也不瞬地看著,大清早,鳳舞臉上的熱度就居高不下。

  「看什麼?」她在被中縮了縮,將被單拉至鼻梢。

  「千年沒見妳了,我要把千年來的光陰都補回來。」低沉沙啞的嗓音,更是令她受不了地抖了抖身子。

  「別看了……」被引誘得差點流鼻血的鳳舞,忙拉起被單遮住雙眼,以免再看下去,她腦中紛紛亂飛的綺念會愈來愈嚴重。

  鬱壘卻緩緩地拉下它,湊上前在她唇上印下一記柔若晨風的吻,算是對她道早。

  「你方才說千年。」漸漸習慣他這等動作的鳳舞,好奇地張亮水眸,「你活了千年?」

  「更久。」很久以前,他就已經不再去計算年紀這種對他來說沒有意義的東西。

  「你不是人?」更多的好奇隨之被挑起,「那是什麼?」難道他也跟她一樣是隻鬼?但他不怒而威的神態,以及時而輕慢挑誘的表情,又看來不像。

  「神,門神。」雖然早就不干門神有千年之久了,但他還是滿喜歡這個稱謂的。

  「可是神仙們不都是住在天上嗎?」她皺皺鼻尖,「你怎麼會跟我這隻鬼一樣來人間晃蕩?」

  「為了等妳,為了與妳再續前緣。」他猿臂一探,拉著她的腰肢將她拉近,與她眼眉相對。

  心跳又擅作主張不規則地亂跳了。整個人被他的氣息籠罩著,鳳舞無措的水眸在他臉上四處遊走,但漸漸地,她的氣息平穩了下來,目光滑過晨曦照亮的每一處,他墨黑的眉,高挺的鼻樑,飽滿的額際……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她一點也不覺陌生。

  她忍不住挪移上前,更靠他近些,他看了,但笑不語.「又……又怎麼了?」羞赧、不知所措,明明白白地寫在她勻淨的臉上。

  「我喜歡看妳臉紅的模樣。」他側身吻她一記,讓慌張的她安定下來。

  她撇著嘴,「奇怪的門神……」

  鬱壘霎時一怔,二話不說地收攏了兩臂,伏在她身上熱烈地吻她,在她不解地想開口時,他的唇舌更是不客氣地登堂入室,讓她直縮起兩肩,無法抗拒地被他捲進他的熾熱裡.鳳舞吁吁地喘著氣,「我……說錯了什麼?」他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反應?

  「是說對了。」他愛憐地撫著她的臉龐,一會,強迫自己坐起身,並順道將她拉起。「去梳洗一下,將妳所需的東西打包好,咱們要出遠門.」

  「上哪?」她抱著被單發呆。

  他回眸性感地眨眨眼,「去找妳想找的記川。」

  他……是不是有點變了?

  在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後,鬱壘招來睡在門旁的伴月開門走至屋外,她愣愣地目送,總覺得,他似乎在一夜之間,就變得很不一樣,不但風流倜儻得讓人難以招架,眼底也少了昨日所見的那份飄泊與滄桑,就連眉宇間掩藏著的傷心,似乎也被朝陽給照融消失了。

  「還是很奇怪的門神……」她邊搔著發邊下榻,照著他的吩咐開始收拾上路用的行李。

  當鳳舞將行李打包好後,方走出門,兩匹一黑一白的馬兒,就靜拴在屋外的竹籬笆前,她雙眼煥然一亮,沒去想鬱壘是打哪弄來這兩匹馬兒代步的,直拎著包袱興匆匆地走向前,但在與其中一隻白馬相處半晌過後,她又板起了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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