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說了!」羅語纖大叫一聲,激動不已地吼出心中的震撼。這不可能是真的!她不是夏侯語纖,更不是夏侯昊天的親生妹妹,他不是為了這個原因接近自己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心神紊亂之際,手掌上的毒頓時衝過了穴道,猛地往上竄,羅語纖一時之間抵擋不住,「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嘿嘿,我說過,如果你是夏侯家的人,就得陪我一起死。」陸海棠露出陰狠的笑。這是她從三位師父房中偷出的毒藥。一直以來,教主與護教長老之間都處於一種同生共存的關係,若是說七彩蠱是教主控制護教長老的毒藥,同樣的,護教長老也長期研究著教主的體質,若是教主有任何反抗背叛的行為,長老們就可調出一副專門毒害教主的毒藥,奪取他的性命。
既然羅語纖和夏侯昊天有著相同的血緣,那麼她就會死,哈哈,既然她這一生都得不到夏侯昊天,那麼她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得到他。
「如果我要死,我也會帶你一起離開,我不會讓任何人得到夏侯昊天! 陸海棠吶喊出自己的獨佔欲,看著羅語纖越來越蒼白的臉,她笑得更加狂妄。 「不……不可能……」羅語纖再次吐出一口鮮血,已經分不清是毒性讓自己的心痛得難受,還是陸海棠親口說出的殘酷事實。
那些話語太過於惡毒,卻又真實地讓她感到害怕。夏侯昊天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自己的血親,卻不計一切地接近自己,甚至讓她依戀上他,這些都是有計劃的嗎?
那些對自己近乎是寵溺的態度,甚至執意要帶她回聖教的種種事情,都是為了那個可怕的計劃?!
還記得我說過的連環計?很快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腦海中,不由得閃過了夏侯昊天曾經對她說過的話,連環計?!指的就是這個嗎?讓她以為他愛上了自己,誘騙她乖乖地回聖教,成為他的伴侶,為他實現聖教百年來的計劃?!真是這樣嗎?
她的心好痛,痛得像是被人用利劍刺穿了一般……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羅語纖感到毒性慢慢流到了四肢百骸。
身體好痛、心更痛,但是她什麼都不要想、也不願意想了,就這樣讓她平靜地死去吧!
她緩緩閉上眼睛,任由一片黑暗吞噬了自己
※ ※ ※
再一次醒來的時候,羅語纖發現自己置身在一片漆黑之中,唯一的光亮來自於身旁的一盞油燈,她眨了眨眼睛,感到頭仍舊有些暈眩,渾身上下更是使不出力氣,她努力張口想呼喊,卻發現喉嚨乾澀不已,甚至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雖然如此,她口中發出輕微的聲響,卻仍然驚動了始終守候在一旁的人。
「丫頭,你醒了?」在她耳邊急促呼喚的人是夏侯昊天,羅語纖有些困難轉動雙眼,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張俊美依舊的面孔,隨即痛苦地閉上眼,任由淚珠掉落、滴滴答答地爬滿了兩頰。
「怎麼,身體還疼嗎?」夏侯昊天有些焦急地問道,情不自禁地將她攬入懷中,強壯的手臂無法克制地顫抖著。
只差一點,他就要失去她了!夏侯昊天恐懼地回想,當他回房看見了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羅語纖時,他的一顆心幾乎要停止了跳動。一直到那個時候,他才知道羅語纖在不知不覺之中,已在他的心中佔了極重要的位置,當他檢查出羅語纖身上所中的毒,居然是三長老所調出那一瓶可以致他於死地的毒藥後,他心裡鬆了一口氣,再次感謝朱雀長老當初認養了羅語纖頂替原有的女嬰,若非如此,此刻羅語纖只怕是神仙難救了。
「你為什麼要救我?反正我是不想活了。」羅語纖自他懷中掙脫,哭著開口。
她到底喜歡上什麼樣恐怖的男子,在明明知道自己是他親妹子的情況下,他居然可以親近她、誘惑她,甚至佔了她的身子。
「丫頭?」夏侯昊天不明所以,卻被她的眼淚弄亂了心神。
「你不用再騙我了,我全都知道了,陸海棠在臨死前,什麼都告訴我了!」她瞪了夏侯昊天一眼,憤怒地吼道。「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你!不管你和我是不是什麼親兄妹,我絕對不會參與你們那個變態的計劃!」
「你全都知道了?」夏侯昊天一愣,這才明白她為什麼會顯得如此悲憤。 羅語纖見他不否認,就像是承認自己犯下錯似的,她哭得更傷心了,本來心中還有一絲的希望,也因為他錯愕的態度而完全幻滅了。
「你不是我妹妹。」夏侯昊天一邊解釋,一邊試著想將她攬入懷中。
「不要碰我!」羅語纖大吼一聲,拚命以手背擦去眼淚,他居然欺她至此,那麼自己絕不要為他掉一滴眼淚。
「好,我不碰你,但是你至少得聽完我的解釋。」夏侯昊天知道她有多頑固,於是不再強迫她,只是從衣袖中取出了一張仔細收藏的小紙條。「這上面的字跡,你總認得吧!」
羅語纖接過紙條,認出了熟悉的字跡,上面清楚地寫著──
教主之女於足歲病歿,隔年臘月在鄰村領養一名年齡相仿之女嬰,命名為羅語纖,朱雀大膽斷定此乃天意,畢竟兄妹成親、血緣穢亂,以此女嬰移花接木,他日將可避免禍世。朱雀有負教主之重托,無法護教主之愛女周全,九泉之下當親自謝罪。
「這是從朱雀長老遺體中取出的字條,舉凡聖教之人,在將死之際,都會將無法說出口的秘密寫在紙條上、封進蠟丸之中吞下,本來他是打算將這件事帶入黃土的,但仍然被我找了出來。」夏侯昊天解釋紙條的由來。「朱雀長老的筆跡你應該最清楚,再說我也沒必要騙你,而我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羅語纖握著手中的紙條,驚人的事實一件接著一件,她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去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