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卑鄙!」袁楷捂著胸不斷喘息,傷處已經漸漸麻痺了,顯然針上已經餵了毒。「這毒你應該很熟悉,你曾經拿它來姦淫擄掠,不少人就是因為這毒犯在你的手裡,你全忘了嗎?袁大人?」白衣人漫不經心地開口。
「你……你到底是誰?」袁楷臉色慘白,他到底是誰,為何會知道他的過去?他慌亂地回頭看向自己的兄弟,雖然說他們沒有一個人中了針,但卻也沒有一個人拿出解藥要救他,這到底是……「你以為我的毒是打哪兒來的?袁大人。」白衣人似笑非笑地開口。
你……你們……不可能!」袁楷大吼出聲,不可能的!不可能是他的兄弟要害他!不然他們不會千里迢迢趕來這裡支持他,不是嗎?「是誰給我的毒?是誰比你還要熟知你的過去?」白衣人的聲音有著歎息,還有著更多的嘲諷。
「是誰知道你袁府上上下下共有一百一十四條人命,那又是誰請出了『閻火帖』?現在你還沒有答案嗎?」
「為什麼?」袁楷心中再無疑惑,但是為什麼?他像一頭憤怒的野獸般咆哮著,淒慘且狼狽。
「老哥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哩!」黑虎嘿的一聲冷笑。「你這些年賺了多少銀子兄弟們心裡有數,你不找我們兄弟分一口子也就罷了,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想除掉我們這些兄弟!」
「我沒有!」袁楷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黑虎旁邊的人冷冷接口。「這些年你做官做得太舒服啦!舒服到忘了自己的出身,更妄想和官府合作想捉拿我們,怎麼,以為殺了我們,就可以讓你的過去消失,從此高枕無憂嗎?」袁楷面色鐵青,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再無半點生機,於是他開口道:「今天你們要我的命我無話可說,但是我希望你們放過我的兒子。」一直在旁邊觀看的百手書生也是吃了一驚,怎麼地想不到其中暗藏了如此的玄機,若這是一場黑吃黑的惡門,那他豈不是莫名地被捲了進來?!想到這裡,他不由自主地鬆開了袁子衿的手。
「嘿嘿!老哥哥,你以前的狠勁都到哪裡去了?」黑虎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當初教我們兄弟斬草要除根的可是老哥哥你啊!現在你居然要我們放過你的兒子?!」眾人轟笑出聲,更讓袁楷一張臉變得扭曲。
「爹!你們這群惡鬼,別傷我爹!」袁子衿忽然大叫出聲。
他原本一直站在旁邊,這些對話他雖然聽得迷迷糊糊,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親爹就要死了,而他親眼看見是那個白衣人放的毒針,於是他使盡力氣衝向了白衣人。「你這個惡鬼!」袁子衿掄起雙拳就朝白衣人打了過去。
照理來說,以白衣人的身手要躲開原本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當袁子衿向前衝的時候,白衣人卻動也不動,一直到袁子衿的手快要觸碰到他的胸前時,白衣人才像是猛然驚醒似地想退開,但袁子衿已衝至他跟前,拳頭雖然沒有打到他,卻掃下了白衣人臉上的面貝。
「啪」的一聲,鬼面具掉落在地面發出了響亮的聲音,讓袁子衿啊的一聲驚叫出聲,其實不只是他一人,在他身後的江洋大盜們和百手書生在見到白衣人的真面目之後,都發出了不可置信的讚歎聲。隱藏在鬼面具之下的,並不是什麼面目猙獰的惡鬼,更不是什麼橫眉豎眼的盜匪頭子,而是一名清冷絕艷的女子;一撮青絲垂落在光滑的額頭,烘托出她粉雕玉琢的精緻臉龐,那是讓人見過一次,就永遠難忘的美麗。彎彎的柳眉、深邃的眸子,以及粉嫩溫潤的紅唇,她無疑是個世間罕見的美人。只是她的美麗卻沒有一般女人的柔弱,一雙有如盈盈秋水的冰冷瞳眸,充滿著某種致命的危險,冷冽如萬年的冰雪,永遠難以融化。
「你……」袁子衿的腦門轟的一聲全亂了,這怎麼可能?!這個白衣惡鬼怎麼可能會是一名絕美的少女?白衣少女面無表情,腳尖一勾踢起了地上的面具,在她重新戴上面真的時候,身子兩旁迅速落下了兩道身影,他們穿著青色和藍色的袍子,臉上戴著相同的鬼面具。「你的臉讓人看見了,改變計劃。」青袍男子衣袖一揚手邊已經多了一柄亮晃晃的長劍。
「殺無赦。」
當所有人還在恍惚剛才看到了絕世美女的同時,青袍男子的長劍已經砍下了黑虛的首級,當他的頭顱滾到其它人的身邊時,眾人才從剛才的震驚中醒了過來。「你!你殺了我們的老大!」其餘的人大吃一驚,叫道:「這和我們當初的約定不同!我們付出黃金五十萬兩請出『閻火帖』滅袁楷一家你怎麼……」
「我可以給你們兩個該死的原因。」藍袍男子手中的長劍一抖,瞬間也殺了江洋大盜其中的一人。
「你們只知出五十萬兩黃金殺人,卻不知有人出了百萬兩黃金獵取你們兄弟的人頭,要殺袁楷輕而易舉,要你們八個兄弟碰在一起卻是不容易,我們只有把握這一次的機會了。」
「啊!」他們聞言大吃一驚,這就是所謂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居然中計了!飽受震驚加上心慌,江洋大盜們的招式一時之間全亂了,頃刻間,剩下的七個人也喪生在劍下了。當青衣人亮晃晃的長劍抵在百手書生頸子上的時候,他不禁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自認武功不差,但是和這些人比起來,根本就無從比較起。「慢著!」百手書生吞了吞口水。
「我不是他們的人!我可是龍嘯山莊的人,你們不能殺我。」
「殺人的第二個理由,就是你們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青袍男子淡漠地開口,甚至在聽到龍嘯山莊時,他還輕蔑地撇了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