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公子打算怎麼做?」
「就讓我會一會這個蘇縣令,看看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東方煒輕輕啜了一口茶,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原本以為被一場大火燒斷的線,今晚就可以知道到底是不是繫在蘇縣令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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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高掛時分,從「問霞別苑」抬出了一頂轎子,轎子沿著街道走去,最後停在燈火通明、有如白晝的江水邊。
「你們可以回去了。」東方煒從轎中探出頭,要家丁們回府。
抬轎的四名家丁領命而去,不過東方煒卻注意到走在最前面、提著燈籠的那名家丁卻是動也不動,他以為對方又是奉張明德之命留下的人,他心中略感不耐,不由得再次開口斥離。
「你也回去,這事我一個人就辦得妥。」
「這下子你可承認自己騙人了吧!」那一名家丁轉過頭,軟帽之下是一雙澄澈的大眼睛,赫然是練無瑕。
「你!」東方煒一愣,不知道她怎麼會跟著來。
「你這個做主子的大不夠意思了,你不是說到哪裡都要帶著我?一轉眼自己就跑出來玩。」練無瑕指了指熱鬧的江邊抱怨道。
江上畫舫無數,點著各式造型的美麗燈籠,簡直比白晝還要熱鬧上幾分,這麼好玩的事竟然不帶她出來?
「你過來。」東方煒挑高一道眉,對她勾勾手指。
「嗯。」練無瑕向前走幾步,卻又停住,江邊忽暗忽明的燈光打在東方煒的臉上,投射出不同的陰影,讓他原本俊美的臉看起來和平時不同,變得有些陰沈、有些危險,要讓她不敢接近。「我在這裡就可以了。」
「過來,你不聽我的話了?」他的聲音低柔地在夜裡響起,卻讓她更緊張了,「我……」在那一雙黑眸的凝望下,她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事的小孩,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本來嘛,這些好玩的事我都沒見過,但是你又不帶我出來,我就向他們借了一套衣服,再說服那位提燈籠的大哥,讓我跟著一起來。總之是我不對,是我拜託他們的,但是……但是這也是你不好,若不是你……啊!」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以媲美烏龜的速度垂首前進著,最後是東方煒不耐煩,長手一伸將她扯進他懷中,這才終止了她的喋喋不休。
「若不是我怎麼樣?」他挑眉問道,看著她臉還特地抹上一層黑粉,忍不住笑出聲來。
「沒有。」她有些期待地抬起頭。剛才聽到他笑了,那就表示他不生氣了?
「沒這麼容易。」他看穿了她的疑問,卻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他知道蘇縣令平素生活過得極為奢華,夜晚一定會乘著自己的畫舫出遊。因此他打算今晚會一會蘇縣令,現在可好了,被練無瑕打亂了他的計劃。
「可是……」她還想辯解,卻被東方煒接下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伸手取下她的軟帽,讓一頭青絲垂落,大手更是探入她的髮梢,慢慢地梳開她的發。「誰告訴你今晚我是出來玩的?」東方煒漫不經心地問。
「你讓人將轎子停在這,不是為了玩樂,是為了什麼?」她有些不服氣,要出來玩,為什麼不帶她?
「你真想知道我出來做什麼?」東方煒咧開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今晚的計劃被這個小巫女打亂了,怎麼也要戲弄她一下。「如你所見,我乘轎子來到這裡,就是想搭上其中的一艘畫舫,但那可不是你可以去的地方。」
「為什麼?」她不服氣地抬眼。
「這是蘇州城夜裡特有的風情,你這個小巫女怎麼會懂?這畫舫上,全是為男人們準備的樂子,山珍海味不說,還有香醇的美酒,最重要的是……」他戲謔一笑,貼近她的耳朵輕聲道:「畫舫上有許多美女,有的會唱歌、有的會跳舞,既吟詩又陪酒,環肥燕瘦、各展風情,這種滋味你不會明白的。」
「啊!」她輕呼出聲,一張臉脹得火紅,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那雙攬著她腰間的手。
「小無瑕,這下打擾了我的雅興,你要怎麼賠?」東方煒微微瞇起眼,不懷好意地開口。
「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在認識我之前,你一直是『慈雲寺』裡清心寡慾的小巫女,不是嗎?」他一邊調笑著,一邊伸手抹去她臉上的黑粉。
「那我現在回去好了。」練無瑕試探性地開口,兩個人同在這轎子裡太擠了,讓她覺得呼吸都不大順暢。
「來不及了,最後一叟畫舫已經開走了。」東方煒扣住練無瑕的腰,不讓她移動。
「那怎麼辦?」她信以為真,內疚更深了。
「那我只好將就一下了!」他故作遺憾地輕歎一口氣,緩緩道:「我只好將這轎子當畫舫,明月當佳餚,清風當美酒,至於這伴酒的美人……就由你來充當好了。」
「我?我不會!」她嚇了一跳,更奮力地想自他身邊掙脫開。
「小無瑕,現在後悔太遲了。」他輕笑出聲,將她轉了個方向背對著自己,他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雙手仍是緊緊地環在她的腰上,接著緩緩低下頭,湊到她耳邊問道:「你會唱什麼曲子?」
「我……我只會唸經。」她全身像是生了病似的,不但發熱而且全身無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可惜了你有一副好嗓子。」東方煒低笑出聲,炙熱的吻落在她的耳邊,舔吻了一會兒,更將她整個細緻的耳垂含入口中,惹得懷中的嬌軀不停地發顫。
「那你會不會跳舞?」飽含濃厚情慾的嗓音又響起,含笑地問道。
「不會。」練無瑕緊咬著下唇,她相信要不是東方煒摟著自己,她一定全身都癱軟在地上了。
「那更可惜了,你可知道你有一副美麗的身子,不跳舞真是太可惜了。」東方煒原本停在腰邊的手緩緩向上移,攫住了她胸前的柔軟。
「啊!」她驚喘出聲,不明白自個兒身上為何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像是在火裡,又像是在冰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