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煒低下頭,吻住了她頸邊因為掙扎而露出的一小塊嫩白肌膚,他鼻間傳來少女馨香勝過以往他所接觸過的女人香,懷中這個甚至稱不上是成熟女人的練無瑕,純潔得像是一朵小白蓮,卻也讓他禁不住想掠奪她的甜美。
「東方公子……」她發出無意識的嬌喘聲,雙手只能無力地拉扯著東方煒的衣他再也忍耐不住,將練無瑕的身子半轉,索求的吻印上那兩片溫潤的唇,炙熱的舌尖探入與她香軟的小舌糾纏,強迫她給予同樣的熱情和反應……。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隱隱傳來馬車經過的聲響,驚動了身陷情慾之中的東方煒,他停止動作,將懷中的練無瑕摟緊,還不意伸出一隻手摀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
「別出聲。」這個時間有馬車經過太不尋常,讓他不得不心生警惕。
練無瑕動也不動地縮在他的懷中,隱約覺得東方煒的胸膛好寬闊、好溫暖,就像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都可以靠在這裡那樣地安全。
那輛馬車緩緩駛來,經過這頂沒有轎夫停靠的轎子邊時停了一下,跟著又迅速離去。東方煒心中一驚,因為從那頂轎子中,隱隱傳出了一股血腥味,淡淡的,但是他聞到了。
「啊!」原本縮在他懷中不動的練無瑕,也驚呼一聲,纖細的身子開始發抖,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無瑕,怎麼了?」他察覺出練無瑕的不對勁。等到馬車一走遠,他就摟著不停發抖的練無瑕走出轎子。
「這是……這是從馬車裡掉出來的。」練無瑕看到路邊有一個閃著亮光的東西,彎下腰將它撿了起來,跟著神色一變。
「這是什麼?」東方煒將它接了過去,發現那是一隻銀色的耳環,上面有著未乾的血跡。
「這是『慈雲寺』裡的東西。」練無瑕顫聲道。「雲□巫女」所有的首飾都刻有白蓮形狀的特殊圖案,所以她能一眼認出它們。但是自己的首飾怎麼會從那輛馬車中掉出來呢?裡面坐的人又是誰,怎麼會有她的東西?
「你確定?」剛才馬車經過時,他看見駕車的馬伕像是練武之人,沒想到馬車竟也和「慈雲寺」扯上了關係。
「我看過這個東西,這是『雲□巫女』的首飾。」練無瑕於是向東方煒解釋這件首飾的特別之處。
「我們回去吧!」東方煒心念一動,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有調查的必要性。
「怎麼啦?」她瞧見東方煒凝重的神情,有些不安地問道。
「我懷疑『雲□巫女』並沒有死在那一場大火之中。」東方煒說出他的推論,若是如此,那「慈雲寺」和蘇縣令在圖謀些什麼,當真值得好好推敲了。
練無瑕渾身一震,以顫抖的聲音問道:「你一直沒告訴我,為什麼你也要找『雲□巫女』?」
東方煒淡淡一笑,將練無瑕摟得更緊,開口戲謔地道:「我若是說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取『雲□巫女』的項上人頭,你信是不信?」
「咚」地一聲,練無瑕毫無預兆地昏倒在東方煒的懷中。
第五章
東方煒抱起昏迷的練無瑕回到「問霞別苑」。來到門口,卻發現剛才那一輛馬車居然自「問霞別苑」的門口離開,他不動聲色地抱著練無瑕來到後門,輕輕一躍翻過了牆,將練無瑕安置在房間,約略整理了一下儀容後,才來到大廳,準備詢問張明德那輛馬車之事。
「東方公子。」張明德見到東方煒,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方纔來的人是誰?」
「就是我和你提過的蘇縣令。」張明德揮揮手,要其他僕役退下,他神色凝重地道。「方纔蘇縣令的馬車經過江邊,見到您乘的轎子,那頂頭上的繡花是我府上專有的,於是蘇縣令才會轉方向來這查問,怕是他也察覺出什麼了。」
張明德簡單地將蘇縣令來訪的目的說了一遍,其中蘇縣令還提到「問霞別苑」裡有一位來自京城的貴客,若是有機會,希望能見上一面之類的話。
「他侄子雖不成器,告狀的本事倒是挺快的。」東方煒淡淡一笑。
「怕是讓他瞧出有哪不對勁的地方。」張明德撚鬚開口,這蘇州城內所有的人都不願得罪縣令,再加上東方煒是生面孔,不單是舉手投足間引人注目,就連說話的腔調也和當地人不同。
「我這幾日在這進進出出的,遲早會讓他心生懷疑,這倒無妨,既然我預備調查『慈雲寺』一事,遲早我們是要碰頭的。」東方煒跟著說出自己覺得懷疑的地方。「我記得你告訴我住持相蘇縣令頗有交情,但為何『慈雲寺』一出事,蘇縣令就派人將地方圍了起來,且不讓任何人出入?這事一直讓我覺得奇怪,再者,蘇俊才只是頂著蘇縣令侄子的身份,居然可以作威作福這麼久,看來他這位蘇州縣令做得挺風光的。」
「您說的沒錯,蘇縣令在此地確實是有權有勢。他與江南一帶的縣令關係良好,在朝中也有與他來往親密的官員,這就是今日他可以在蘇州城說風是風、說而是而的原因了。」張明德繼續回答。「這些事我也回報過皇太子,不過他以為蘇縣令至今並未做出什麼罪大惡極之事,所以也由得他去了。」
「是嗎?」東方煒頷首,可見得這蘇縣令是個極為謹慎之人,不然不可能安穩地度過這些年,而沒露出半點破綻來,這樣子的對手,有趣極了。
「對了,東方公子,您是怎麼回來的?」張明德這才想起東方煒是忽然出現在屋內,不像是從外面回來的。
「喔!今晚月色不錯,我和無瑕是一路散步回來的。那頂轎子還留在江邊呢,就煩請員外派人將它抬回吧!」他揮揮手不以為意,轉身回房去了。
既已查出剛才馬車上的人是蘇縣令,他打算明天親自到蘇府去探個虛實,現在,讓他擔心的是受了驚嚇而暈過去的練無瑕,早知道她這麼不經嚇,以後自己可得多注意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