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爾的眼眸因為激情而變得更深,以炯炯目光看著她,美麗的小臉暈紅,染上了被初次喚醒的情慾,他調整自己的呼吸,強自壓抑住竄升的慾火,才能克制自己不衝向前去佔有她。
不可否認的,打從第一眼見到她,洛爾就對這個紅髮美女產生了渴望,這突如其來的渴望非常強烈,就像是魚渴望水、蜂兒渴望蜜一樣,他想得到這個生氣勃勃、全身像是沐浴在火焰中的美女。但他要她心甘情願地敞開自己,而不是以強硬的手段。
「你到底是誰?」洛爾的聲音因為激情而顯得更低沉。她知道他的名字、居住的地方,而相反的,他卻對這名神秘的女賊一無所知。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讓我走,我保證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你!」潔蒂知道這個請求很荒謬,但是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她雖然懵懵懂懂,但從洛爾那種專注得像是要吞噬人的眼光,就算自己再無知,也知道他想對自己做什麼,如果她再不想辦法,後果一定不可收拾。
「你希望我放你走嗎?紫眼兒。」洛爾恢復成原來慵懶的模樣,自行想出了稱呼她的方式。
洛爾在說話的同時,右手小心地將剛才從她身上搜尋的東西放入口袋,既然一個神秘的女人怎麼都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那麼他可以從她身上的東西開始調查起。
「當然,你剛才……」潔蒂臉一紅,繼續道:「你剛才已經搜了我的身子,那麼就該知道我沒有說謊,我沒有偷你的東西。」
「確實如此,我可以放你走。」洛爾重新向前,停在潔蒂面前,在她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突然道:「在你償還了欠我的東西以後。」 接下來兩天,洛爾每天都會抽空來到威靈頓公爵的宅邸拜訪,但是潔蒂同樣以重疾纏身、無法見客為理由拒絕。雖然洛爾心中產生了懷疑,但是基於禮儀,他不能隨意闖入一名淑女的房間,何況她是女王的血親,更是自己法定的被監護人。
或許是他的不屈不撓,也或許是潔蒂·克倫知道自己無法一輩子躲著不見人,在他第四次拜訪時,她終於允許洛爾的探視,只不過兩人之間隔了十個人以上的距離,再加上床沿上掛了至少五、六層的薄紗布簾,就算他擁有鷹一般的利眼,也無法看出自己所監護的人的確切長相。
「你今天好些了嗎?」洛爾有禮貌地詢問著。只好自我安慰他至少看見了潔蒂隱約的輪廓。
「費蒙特伯爵,多謝你的關心,我的身體讓我變得很憔悴……有時候我看著鏡子……都不願意承認那個蒼白似鬼的人就是自己,所以我不喜歡讓人看到我的模樣,這點你能理解吧?」布簾後傳來虛弱的說話聲音,怯生生的、像是隨時會哭出來的虛弱女音。
「身為你的監護人,我是你的保護者,你無須對我隱藏什麼。」洛爾輕聲安慰。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隨時都要崩潰似的,就連一向鐵石心腸的自己,也忍不住放軟調子安慰她。
「我聽管家說,您好意要將我接到費蒙特府……只是,我這個模樣實在不適合外出,更何況……我不以為你的家人會歡迎我這種奄奄一息的客人。」她輕咳幾聲,纖細的身影在被單下劇烈抖動著。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洛爾保證道,他甚至將潔蒂的房間安排在麗兒的隔壁,畢竟她們是年齡相仿的女孩子,應該可以彼此照應。「另外,我也為你的專屬醫生準備了房間,過些日子我會安排另外一位醫生,應該對你的病情有幫助。」
半躺在床上的潔蒂突然沉默不語,好半晌才以虛弱的聲音說道:「謝謝您,讓您這麼費心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你的健康和安全是我和女王共同的期望。」洛爾淡淡結語。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總覺得她最後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不情願。
但是無所謂,畢竟他已經達到了目的,將自己所要監護的人接回費蒙特府,她在那裡會得到安全而完善的照顧,再也沒有後顧之憂,那麼他就可以展開女王所托付的調查任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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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幾輛馬車載著潔蒂所有的行頭,浩浩蕩蕩駛進了倫敦郊區的伯爵府。她早已經打聽好洛爾今天的行程,特地選了他外出的時間遷進伯爵府,但是為了避免意外,她仍然穿戴得像是服喪的寡婦一樣,一層又一層的黑色衣服裹住她的身材以及醒目的紅髮,就連頭上也圍了一層層的紗巾,面對她如此可笑的裝扮,同行的傑士強忍著笑意,但傑瑞兩兄弟則是毫不客氣地捧腹大笑。
「儘管笑吧!我不會在乎的。」潔蒂隔著面紗對他們大做鬼臉。
她已經得知叛國者名單在什麼地方,更知道他們在最近一個月就會採取行動,所以自己所剩的時間也不多了,她必須在一個月內時時監控他們的行動,找機會偷出那份名單,如此就能證明自己是女王座前最出色的密探,而後恢復原有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馬車抵達的時候,門口站著一位笑容甜美的少女,她擁有一頭黑色長髮,藍色眼睛和深邃的五官顯示出她也是費蒙特家族的人。
「我是麗兒·費蒙特,歡迎來到這裡。」麗兒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對於這位身份尊貴的客人有著最強烈的好奇心。
「謝謝你。」潔蒂喃喃道謝,仍然偽裝成一副病弱的模樣,她在侍從的扶持下步下馬車,腳步蹣跚,將她想表達的虛弱感全部表現出來了。
「你的身體比我想像的還弱,」麗兒對她充滿了憐憫,更在心裡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潔蒂。「但是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
潔蒂咬著下唇不語,開始有些後悔欺騙這名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少女,但是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接過她伸出來友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