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森太郎比手劃腳,又指她又指指自己的唇,嘴邊喃喃地念著kiss這個字。顯然是在等她異國式的親吻禮。
昔翩翩嘴角戲謔地揚起,或許他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她綻開了一朵讓人為之失魂的美艷笑容,優雅地彎下身子,在他的唇上飛快地印下一吻,在對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她又退開,笑吟吟地進了房間,鎖上了門。
關上門後,她靠在門板上,聽著回過神的森太郎拚命地敲著她的房門。真是個急色鬼!不過至少他會是她離開的跳板。
她不理會森太郎的敲門聲,走進浴室準備沖澡。
現在的她是棋士團最多變的皇后,她會把握每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而且無所不用其極地達到她想要的目標。
沖完澡,當她換上一件清涼無袖的背心短衫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昔翩翩探頭,看見了一本正經的浩二。
「少爺請你上樓一起用餐。」
「好,走吧!」她將微濕的發用夾子隨意盤起,笑著準備走出房門。
「你不需要換一套衣服嗎?」他疑惑地瞥了一眼她的短衫和熱褲,清涼有勁外加養眼,將她修長完美的身子全展現了。非常的誘人,但少爺絕不會喜歡。
「你希望我化妝?」她歪著頭,樣子無辜至極。
浩二聰明的選擇沈默,只是讓開路讓她走在前面。走了幾步,昔翩翩忽然回頭,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笑著問。「你是不是覺得我配不上你那個高貴的羽賀龍冶?」
「我無權干涉少爺的決定。」他不願意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昔翩翩格格輕笑,從浩二的眼神中,她知道自己在這個忠僕眼中是什麼樣子,她巴不得所有人都能這麼想,那她離開的機會就會越來越大。她在回頭的一剎那以嘲弄的聲音道:「記得告訴你的少爺,說你有多麼不喜歡我。」
浩二始終走在她三步以後的距離,望著她曼妙的背影,眉頭不禁蹙得更緊了。昔翩翩,絕對會是少爺交代的任務中最難搞定的一個。
「你也來了。」第一個露出狂喜神情的是神田森太郎,他顯然還沒從剛才的香吻中恢復,一雙眼在看到昔翩翩後已經忘了怎麼轉動,貪婪地用眼神吞噬昔翩翩的美麗。
「午安。」她選擇了森太郎旁邊的位置坐下,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向另一端的羽賀龍冶。她坐好以後,輕輕撥弄垂下的髮絲,嘴角掛著一抹甜甜的淡笑。
「哥哥,你這樣盯著別人看太失禮了。」和服美女輕咳一聲,心裡卻暗自竊喜,看見昔翩翩和自己的哥哥一副眉目傳情的模樣,她猜想,對方或許不是羽賀龍冶的女朋友。
「哈……對不起,我真是失禮了。」森太郎哈哈一笑,一隻手卻蓋在昔翩翩的手背上,享受她纖纖玉手的溫熱軟香。
「神田兄,請自重,你握的是我未婚妻的手,你不覺得太失禮了?」一聲冷酷的聲音像鞭子一樣響起,將一室的笑語談話打斷,瞬間轉變成尷尬的靜默。
羽賀龍冶站起身,筆直地走向昔翩翩的身邊,森太郎像是被燙到似地猛收回手,一臉的懊悔和害怕。
「她是昔翩翩,我的未婚妻。」他的手放在昔翩翩的肩上,無形地散發出驚人的熱力,他的話也漾著不容質疑的強硬態度。
「我不要!」發出驚天怒吼的是年紀最小的羽貿靈子。「我不要她做我的媽媽!她是壞女人,我剛才看到她和神出叔叔在親嘴。」
羽賀靈子以童稚的聲音喊出驚人之語!和服美人的嘴裡像是硬被人塞進一顆鹵蛋般難堪,神出森太郎則是像被人抓奸在床的姦夫,又像是剛被人宣判死刑的犯人一樣,窩囊地縮成一團,連呼吸也不敢太大聲。
昔翩翩感到肩上的手一緊,身後傳來了緊繃危險的氣息。她揚起嘴角,露出一絲狡詐的笑,而後輕輕地撥開他的手,站了起來,以冷靜的眼回視他莫測高深的黑眸。
「我說過你只有兩隻手,抱不住三個女人,我只是先一步退出這個愚蠢的遊戲。」她輕笑出聲,隨即走了出去。
啊!多虧了那個小鬼頭,讓她可以早點擺脫這個不屬於她的午餐。小小的一個吻已經讓她的名譽徹底地跌到谷底,只要她再接再厲,羽賀龍冶遲早會親手將她送上飛機的。她格格笑出聲,準備回房好好睡上一覺。
有人在偷看她!昔翩翩在半夢半醒之間,隱約感覺到有人在注視她,她一手摸向枕頭下的短刀,一邊準備做出攻擊。
「你是誰?」她一個翻身,手中銀光一閃,準備刺向對方,不料卻對上一雙倔強漆黑的眼,那對眼睛的主人有著一張孩童的臉──是羽賀靈子?!
「下次不要這樣偷偷摸摸的,老天!我差點傷了你。」她怒不可遏地用日語斥責這個不知死活的小鬼。小刀硬生生地停在羽賀靈子的眼前。
「這是我爸爸的地方,我要來就來。」小女孩冷哼一聲,看得出她是從小被人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既不懂事又驕縱。
「很好,你這麼喜歡這裡,請自便。」昔翩翩根本不想和一個小鬼頭計較,逕自下床用手將頭髮攏了攏,打算出門走一走。
「你要去哪裡?」羽賀靈子一步向前,手臂平展擋住她的去路,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忽略她,這個壞女人怎麼可以不理她?!
「關你什麼事?」她手一揮就將她推開,並拉開房門,最後回過頭,冷淡地警告道:「小鬼!不要跟著我,我最討厭小孩了。」
「壞女人!我不會讓爸爸娶你的!」羽賀靈子脹紅了臉大吼。
「很好!記得時時刻刻提醒他這一點。」她擠眉弄眼的做出一個難看的鬼臉,隨即「砰」一聲將她的尖叫聲阻隔在門內。
走不到兩步,她才發現和服美女正一臉哀怨地在轉角處看著她。昔翩翩低咒一聲。趕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全是羽賀龍冶帶來的連鎖反應;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此刻的她應該在摩納哥和棋士團的人相聚一堂,或者是在希臘忙著處理泰森的事,絕不是困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島上和一群無聊的人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