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來,珍妮回到了茵勒家族,奇異地融合了羅雅以前的生活,彷彿她就是羅雅本人,她派人監視菲利克斯和遠在台灣的練潔衣,像是一個滿足的偷窺者,成功地隱身在黑暗中,冷冷地看著一切。
她不再是他純真無害的珍妮,她也絕口不提他們的婚事,在那一場手術過後,她為何完完全全變了一個人?
「因為我的心臟是羅雅的心臟,我可以感覺到她的憤怒和悲傷,她的心在我體內每跳動一次,我就想起他們的背叛,我永遠都會記得的……」有一天夜裡,她上了他的床,在溫存過後,她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要他感受自己的心跳。
「這是羅雅賜給我的生命,如果沒有她,我們現在就不會在一起……」在月光下,她美艷得像蠱惑人心的魔女,在他耳邊低喃愛語,艾爾無法抗拒,因為她是自己深愛的女人。
這樣過了兩年,直到有一天她瘋狂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又喊又叫的,他安撫了半天才知道練潔衣在意大利出現了,珍妮在兩年前要他加入黑手黨,他一直不確定原因,後來才知道她是為了預防這一天的來臨──她要他殺了練潔衣。
「這些年我知道你覺得我變了,但是我向你保證,只要除掉了練潔衣,就算是我為羅雅做的最後一件事情,然後我們就結婚,將這一切都忘了,我愛你,艾爾。」
她赤裸白皙的身子像蛇一樣纏上他,誘惑他進入深淵。他無法抗拒她的美、她的人,還有她親口允諾的美好未來。
只要殺了練潔衣!他就可以將珍妮自羅雅的仇恨中解放出來,在吻上珍妮的同時,他這麼告訴自己。
練潔衣被他派去的殺手殺了,他履行了承諾,但是珍妮卻不見了,直到今天,他的手下才告訴他,珍妮在這一間廢墟住了好幾天。
「珍妮!和我回去,這裡對你的身體不好,聽話,和我回家去吧!」他伸出手,想將陷入狂亂的珍妮納入懷中。
「我不會讓他好過的,不會的……」她低著頭,喃喃自語。
「珍妮,一切都結束了,和我回家吧!我會照顧你。像以前一樣。你喜歡花,我會買一座花園給你,好不好?」
珍妮抬起頭,恍惚的神情在聽到他的話之後消失了,她美麗的臉慢慢漾出一抹淡笑。而後緩緩抬起頭,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你愛我嗎?艾爾?」
她的眼眸被情慾熏染成醉人的醇酒,一雙手也撫上了他的胸膛。
「我當然愛你,從我第一次……」他的話還沒說完,背部傳來一陣刺痛,他疑惑地伸手向後摸,立刻摸到了濕熱的液體,他流血了?
珍妮從他的懷中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綻開了天使般的笑容,出現在眼眸中的卻是他兩年前曾經驚鴻一瞥的冷澈寒光。「既然你這麼愛我,應該不介意為我死吧!
死在心愛人的手中,不也是一種幸福?」
「為什麼?」他的雙眼逐漸模糊,似乎看見了她手裡握著一把刀,他的珍妮竟狠心置他於死地?!
「因為你的戲已經可以落幕了,現在我不需要你了。」她淡淡一笑,又狠狠地朝他的胸口刺了一刀。
「珍妮……為……」他疑惑地伸出手,卻只抓到了她的袖子,艾爾瞪大雙眼,最後緩緩地倒下。
「你的工作結束了,我再也不需要你了。」她冷淡地抽回自己的衣袖,拿出一塊布將沾了鮮血的刀擦乾淨,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晚安。」
她一攏長髮,將自己的儀容整理了一下,關上燈,緩緩地走出了地下室。
她才走出廢墟,就看見一輛加長型的禮車,從車上走下了身穿西裝的司機。
「珍妮小姐。你吩咐的我已經都準備好了。」司機恭敬地開門請她上車。
珍妮對他點點頭,讚美他的準時,隨即坐上車。換上了一襲晚禮服。才淡淡對司機道:「我準備好了,現在可以出發到宴會了。」
車子在黑暗中平穩地前進,珍妮望著窗外,嘴角輕輕揚起,所有的阻礙者都不在了,菲利克斯……會是她一個人的。
※※※
佛羅倫斯.外交官府邸
晚上十二點正是舞會最高潮的時候,今大是法國外交官的生日,這個地方聚集了各國的使節和意大利上流社會的紳士淑女,他們以聚會為由,奢華地享受著美酒佳餚。
「你今天沒有女伴?」宴會的一角,兩個男子在一邊交頭接耳地談論著。
「帶是帶了,可是現在被人勾走了。」其中一名男子努努嘴,沒好氣地指著宴會中一對翩然起舞的男女。「搞什麼鬼!早知道麥迪奇的那個浪蕩子要來,我才不會帶我的女朋友來。」
「原來是他,那你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另一個男子替他歎息,的確,在場中央的男子是個危險人物;一頭長髮向後梳,高大的身材配上他無與倫比的俊邪面孔,目前還沒有哪一個女人會拒絕他的邀舞。
「他每天參加舞會,說什麼要找新娘子。那一群女人都快為他瘋狂了。」女友被搶的男子撇嘴不屑道。不過就是好看了點,頂著麥迪奇家族的名字,家財多了點,那一群女人還真蠢!
此時,門口又起了一陣騷動,賓客們自動讓出了一條信道,走進來的是一名美麗動人的東方女子,及肩的柔順長髮,淡紫色的小禮服,氣質淡雅。晶瑩剔透的肌膚化上了淡妝,為她的美麗再增幾分顏色。
又是一個神秘的東方美女!所有人都開始議論紛紛,想知道這個美麗的女子到底是誰。從她身後走出的兩個人,更是讓所有人吃了一驚,一個是身穿西裝的中年男子,另一名是穿著白衣黑褲的俊美少年,前者是伊斯.梅傑士的心腹兼秘書,只要伊斯在場,通常都看得到那個叫疾風的人,而現在他以守護者的身份出現在這兩個人身邊,可想而知他們一定是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