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是不同典型的女人,向晚清靈似水,采衣明媚如花。」
「是嗎?」閻紫籐的語氣又更酸了些。「那這個像花一般嬌媚的童姑娘,她有什麼特別的故事嗎?」
「她呀,既大膽又狡黠,自己使計一步步將心上人誘拐上手,現在她已經不是『童姑娘』,而是『項夫人』了。」
聽兒童采衣也已成了親,閻紫籐的心裡才終於舒坦了一些,但是紅唇仍舊嬌嗔地噘起。
「為什麼你說來說去都是女的?你們那聚落裡都是美人嗎?」
她不自覺流露出的醋意,讓雍其磊的心情大好,眼底的寵溺更深了。
「好,我不說女的,說男的總可以了吧?」
「這還差不多。」她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雍其磊笑了笑,說道:「咱們的頭兒谷鈞太,原本屬意一個叫做封無塵的男人當他的女婿,但是封無塵在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愛上了一名叫做梅夕裳的女子,為了她,封無塵不惜背叛頭兒,脫離聚落,帶著心愛的女人遠走高飛。」
「喔?那封無塵一定很愛梅夕裳嘍?要不谷向晚那麼美,他怎麼會不心動?」閻紫籐再度打了個呵欠,意識漸漸模糊,眼皮也漸漸地沈了。
「那是當然了,聽說他們現在住在揚州城裡,夫妻倆過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呵 真好,那梅夕裳真是幸福……」她夢囈般地低喃,雙眼早已閉上,唇邊還掛著一抹甜蜜的微笑。
☆ ☆ ☆
趁著閻紫籐熟睡的時候,雍其磊到隔壁房去沐浴淨身,洗去這三天來的疲憊後,才再度回到閻紫籐的床邊。
望著她甜美的睡顏,他幾乎忘了時間流逝,直到一陣夜風帶來涼意,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為她掩上窗子後,他正打算回隔壁房去,卻聽見她不斷翻身的聲音。
一回頭,就見她眉心緊蹙,身子不斷地輾轉翻動,睡得極不安穩,很顯然是作了噩夢。
「不……不要過來……」她夢囈著。
在夢中,她掉進了一個幾乎無法轉身的狹小洞窟,裡頭有數十隻巴掌大的毒蜘蛛,正一步步地向她逼近。
「不要……快走開……」
「紫籐?紫籐?」雍其磊輕拍她的臉,想將她喚醒。
「啊--走開!走開!」她伸出雙臂胡亂揮打,冷汗流了一身。
「紫籐!你只是在作噩夢,快點醒醒!」
雍其磊使勁地搖晃她的身子,試圖將她從噩夢中拉回現實,但是已深陷在噩夢泥沼中的她,根本醒不過來。
在恐怖的夢境中,那些毒蜘蛛一擁而上,一隻又一隻地順著她的腳踝往上爬,很快就爬滿了她全身!
「啊--不要過來!不要--」她激動地哭喊,雙手不斷往自己的身上抓,彷彿想把身上的毒蜘蛛一隻隻地抓掉。
「紫籐,別這樣!」
雍其磊忙要阻止她,以免她誤傷了自己,但是深陷夢魘中的她,力氣出奇的大,逼得雍其磊只好躺上床去,以健碩的身軀制住她激烈的舉動,並將她嬌小的身子緊緊地摟在懷裡。
「別怕,沒事了,有我陪著你,不會有事的。」他在她耳邊不斷呢喃著安撫的話語。
在他懷中,閻紫籐激動的情緒慢慢平緩下來,驚叫聲也漸漸轉為細微的啜泣。
一會兒後,她緊蹙的眉心終於完全舒展開來,再度安穩地睡去,不再有可怕的夢魘糾纏著她不放。
見她已恢復平靜,雍其磊才鬆了一口氣。他輕撫著她淚濕的小臉,輕輕吮去她眼角未乾的淚水。
看著她靜靜睡在自己的臂彎中,雍其磊的胸口漲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踏實與暖意,彷彿空缺了二十多年的心,終於找到了今生的歸屬。
他挪動了一下姿勢,想讓她躺得更舒服,她卻在夢中蹙起眉心,小手緊緊扯住他的衣襟,身子更是主動偎緊他的身軀。
「別走……別離開我……」她輕聲夢囈。
望著她全然依賴與信任的姿態,雍其磊的黑眸閃爍著溫柔的光芒,薄唇勾出一抹淺笑。
他低下頭,在她的眉心烙下一吻,將她溫軟的身子攬得更緊。
「放心,我不會離開你,也不放你走了。」
第九章
和煦的晨光輕吻上閻紫籐的臉,溫柔地將她喚醒。
經過了一整夜的休息,她的體力已大致恢復,身子也不像之前那麼虛弱了。
她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被摟在一副寬闊的懷中,一抬頭,不意外地看見雍其磊的臉。
他還沒醒來,沈睡中的俊臉仍有著令人屏息的魅力。
閻紫籐靜靜凝望著他,腦中依稀憶起昨晚她作了噩夢,夢見數不清的毒蜘蛛爬滿她的全身,後來……她似乎被摟進一堵溫暖的懷抱,耳畔還不斷傳來溫柔的安撫。
原來那並不是夢!是他陪了她一夜,為她驅走可怕的夢境。
一股暖意漲滿胸口,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她的氣息驀然亂了,尤其是他那兩片性感的薄唇,更是令她心跳加速。
回想起之前曾有過的幾個熱吻,她就像著了魔似的,目光膠著在他的唇上無法移開。
不知打哪兒來的一股衝動,讓她忍不住湊上前去,兩張唇幾乎快貼合在一起。
她仔細觀察了他好一會兒,確定他沒有任何即將醒來的跡象後,才放膽地將自己的紅唇印了上去。
唔……熱熱、暖暖的,感覺好舒服。
閻紫籐在他的唇上流連了好一會兒,等到她終於滿足地想退開時,後腦勺卻被一股力道壓了回去。
她錯愕地睜開眼,赫然望進他那雙清醒異常的眼眸!
天哪!他不是還在睡嗎?他該不會是在她偷吻他的時候醒來的吧?
閻紫籐的粉臉驀然脹紅,有種做壞事被逮個正著的心虛。
她尷尬得想開口說些什麼,然而唇瓣才剛分開,他的舌就順勢溜竄進來,與她恣意交纏。
他突如其來的熱吻,令閻紫籐的思緒瞬間停擺,她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些什麼,甚至忘了她身在何處,只能順著本能地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