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出手那麼重幹什麼?」他看著頭破血流的君盈然道。要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他也不會打主意打到自己女兒頭上。
「你怎麼這麼蠢,她都拿槍指著你,你還護著她!」開口的是水靈。她和父親逃出來後就計劃著如何挾持君盈然,向韓希羅要贖金,再脅迫他將兩人弄出國去。如今君盈然到手了,計劃看來已經成功了一半。
「接下來怎麼做?」他看著水靈捆綁君盈然。
「抬她進房間,還用問!」她怒氣沖沖地指揮著。
當他們安置好君盈然,才發現整個地區已經被警察包圍。
對方開始喊話:「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放下武器投降!」
「該死!她竟然報警!」水靈惡狠狠地踹了君盈然幾腳,不斷地咒罵著。
「現在怎麼辦?」水長老一時亂了手腳,緊張地問道。
「唯今之計只有引爆這個地方,我們才能趁亂逃走。等逃出去了再想其它辦法。」水靈眼中閃出邪惡的光芒。
「那盈然怎麼辦?」他不忍地看了君盈然一眼。
水靈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瞪著昏迷的君盈然道:「我要韓希羅痛苦一輩子,這是我回報給他毀了青龍神社的謝禮!」
※※※
希羅是被一陣陣爆破聲所驚醒。他疑惑地睜開眼,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躺在車上,再看看四周,到處瀰漫著濃煙黑氣。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想起身,卻覺得頭暈目眩。勉強走出車外,才發現外面早已亂成一團。緊跟著,他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熊熊燃燒的建築物。
青龍神社!他不會眼花了吧!
「希羅!你醒了!」雷梵生跑過來扶住他。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希羅虛弱地開口。
「水靈和水長老逃獄了,他們約了君盈然見面,現在他們全都在裡面!」梵生迅速地解釋一切。
「盈然還在大火裡?」希羅一張臉變得極為慘白。
「她用含有安眠香的蠟燭讓你陷入昏睡。是小紗作噩夢,我們才根據她的第六感找到這裡的,誰知道才到不久,裡面就傳出了爆炸聲,現在絳紗和大哥也在裡面。」
「讓我進去!」希羅咬牙想衝進火海中,君盈然是他生命中的另一半。他要去救她,她現在一定有了危險!
「希羅!你的身子會撐不住的。」梵生急忙前來拉住陷入半瘋狂狀態的希羅。
這時濃霧中走出來幾條人影。
「有人出來了!」雷士傑大叫。
希羅停住不動,看清楚了濃霧中的身影。他們依序是——雷廷霄、絳紗,還有一些警探,他們用手銬銬著水靈和水長老。
「盈然在哪?」他狂亂地抓住雷廷霄的衣服。
「她——」雷廷霄正想開口安慰希羅,身後的水靈卻瘋狂地開始尖叫狂笑。
「我把她藏在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那個賤人死定了!她想抓我……呸!我刺了她好幾刀,就算她不死,也絕對逃不出火場,我要看著她被燒死!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天底下還有比這更有趣的事嗎?哈哈哈哈……韓希羅,這是你毀了青龍神社的報應……」
她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憤怒的希羅一巴掌打暈了。希羅雙眼赤紅,宛如厲鬼般盯著水長老。
「她說的都是真的?」希羅的聲音冷得嚇人。
「我……我阻止……阻止不了她。」他顫抖地回答。
「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父親?君盈然是你的女兒,你卻連她也不放過,為什麼?」希羅咬牙切齒地問著。
「我……我給過她機會,我要她和我一起遠走高飛,是她自己拒絕的,她竟放棄和我共享榮華的機會。」水長老加大了音量,顯得有些激動。
「榮華富貴?」希羅用力地揪起他。「她要的不是這些!」他心想,水長老一輩子都不會瞭解的,君盈然卻為了這個愚蠢的老男人而喪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你……你不能對我……」水長老被希羅絕望的眼神嚇到,深怕希羅會衝動地將他殺掉。
「我不會殺你的……」他將水長老推給警員。「因為你不配!」
他走向倒在一旁的水靈。
「睜開你的眼睛看著我……」希羅冷酷地打醒她。
「我……我在哪裡?」她努力睜開被希羅打腫的雙眼。
「你在地獄的入口。」希羅的雙眼閃爍著怒火。「你以為你玩的小把戲我不會嗎?你就是用這種方法逼瘋盈然的母親不是嗎?讓她腦海中不斷地重複一些讓她恐懼的事情,慢慢地逼瘋她,只要活著就會不斷重複夢魘,現在換你了……」
「不要!不要!」她瘋狂叫喊著,最後癱軟倒下。
希羅冷哼一聲放開了手,不帶任何感情道:「她已經是個瘋子了,直接把她隔離起來吧!」
這時身後的建築物發出了巨大的爆破聲,接著相繼倒塌,觸目所及,皆是一大片火海,即使是一個手腳俐落的人都難有生機,更何況君盈然先前已經被刺傷。此時的她恐怕已經魂飛魄散了……
希羅一動也不動地站著,直到警員把水長老押上車時。一臉狼狽的水長老對著他以疑惑的口吻問道: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再問任何問題。但是,到底她想要的是什麼?她說我不懂,你也說我不懂,到底她要什麼?除了榮華富貴之外,還有什麼能滿足她?」
希羅緩緩回頭,眼中滑下了晶瑩的淚水,這是他為君盈然所流的淚。他口氣充滿絕望。
「你不知道嗎?她要的只是一聲『抱歉』,一句誠心誠意的道歉,一句你欠她們母女十多年的抱歉,僅此而已。」
水長老呆呆望著希羅,在火光映像下,他彷彿天使般美麗,一個垂淚的天使,說著他不明白的話。一句道歉有什麼用?他不是承諾了要給君盈然更好的生活了嗎?誰知道她不要,反而只要他的一句「抱歉」。他不解地搖搖頭,不懂君盈然為什麼這麼傻,或許是他從來沒有瞭解過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