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她更無情地將每個人都踢下馬車,開始更衣打扮。
「疾影,真有你的,知道要怎麼刺激她!」被趕下馬車的眾人,崇拜地推推疾影,佩服他的妙計神算。
「嘿嘿……好說好說,只希望倔丫頭換上女裝,不會像男扮女裝一樣讓人看得全身 發寒,到時候我們兄弟要下手可就難了!」
「哈哈哈!」眾人爆出狂笑聲,為自己想像的畫面笑得十分得意。
「好了。」就在這個時候,亞荻也已經換好衣服,一手掀開馬車的布簾,一手拉著裙擺走下來,她不單是換上了女裝,甚至戴了一頂及腰的黑色長髮。
「喂!你們覺得怎麼樣?」亞荻抬起頭,不怎麼有信心地問著。
原本嘻笑諠譁的人,在看到亞荻百分百純女性的裝扮時,爆出了長短不一、錯愕萬分的驚歎聲!
「嗄!?」
「哇!?」
「喝!?」
今晚的慶典,肯定會十分精采的……
第七章
醇酒、美食,喧囂的音樂,絡繹不絕的人潮,將城裡的夜點綴得更加旖旎浪漫,來自各地的琴師、舞者迫不及待地在群眾面前展示技藝,以期獲得更多的金幣與獎賞。
先一步潛入城內當內應的鬼梟,早已經換上了華麗的貴族服飾,俊臉藏在鑲有金邊的黑色面具之下,舒服地混在人群之中,左擁美女右拿醇酒,擺出一副貴族子弟享樂的情景。
說起今晚的目標,也沒什麼特別的,會出現在這裡,應該說是長久以來身為盜匪的習性,一旦通到這種人多、錢多、珍寶多的慶典,不出手拿點什麼似乎太對不起自己了 。
至於他們不再以盜匪為業這件事,應該只有亞荻還被蒙在鼓裡吧!畢竟,年輕的時候喜歡刺激冒險,所以並不以為行搶行竊有什麼不得了,甚至還以任務的困難度引以為傲,但隨著眾人年紀增長,想安定下來的念頭也逐漸增強了之後,他們就改變了作風,就是專挑幾項奇珍異寶下手,一旦得手後,再以更驚人的天價出售給那些希望得到的王族富商,幾筆買賣下來,自然累積了不少財富。
當每個人手中都有一筆可以安定的財富後,接下來的流浪也成為了弟兄們找尋安居地的旅行,只要有人看上哪個地方,鬼梟就讓他在當地住下來,一來可以完成眾人想安定的心願,二來,也讓他們的情報幾乎是分佈全大陸,不管是何時何地有了風吹草動,鬼梟自然有方法得到第一手消息。
幾年下來,唯一還不肯安定、堅持留在他身邊的,就是疾影、奔雷等幾個人了,或許和他一樣天生有著流浪的血液吧!於是鬼梟也不勉強,就任由他們跟隨著自己,在大陸上肆意遨遊,日子過得十分快活。
「你怎麼都不說話,陪人家喝點酒啊!」鬼梟的沈默引起身邊女子的不滿,她嬌媚地抗議,豐盈的身軀在鬼梟的身上蠕動著。
「美人兒,喝酒有什麼問題……」鬼梟低嗄地笑了,傾身在她滑膩的頸項上印下一個吻,勾起魅惑的笑容。「等會兒看到什麼喜歡的東西記得告訴我,我今晚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嗎?你是我見過最英俊、最偉大的人了!」美人嬌笑出聲,主動伸出雙臂繞上鬼梟,奉上更多的香吻。
即便是軟玉溫香、美女在懷,鬼梟的一雙眼依舊注意著週遭的事情,而最主要的注意力,就放在前方正中央、特別為國內身份顯赫的人士所搭的高台,那些人可謂是肥羊中的肥羊,若是疾影他們想動手,一定會鎖定高台上的人為目標,而他先一步混入這裡的目的,就是在暗處觀察、隨時應變可能有的情況。
高台的左邊傳來陣陣騷動與叫好的聲音,這類喝采聲在慶典中十分常見,只要有人跳舞跳得好,或是唱歌唱得好,都會引起這種騷動,因此鬼梟並沒有太在意,依舊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高台上。
「你看,那個舞孃真是特別!」鬼梟身邊的女人舉起柔嫩無骨的手臂,遠遠指著前方,企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沒什麼好看的,整個城內最美的女人就在我懷裡,其他的——」鬼梟漫不經心地調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這一看之下,整個人突然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了亞荻!不!應該說他看到了一個很像亞荻的絕色舞孃;一頭黑色微鬈的長髮及腰,隨著她舞動的旋律在纖細的腰間跳動,纖細白皙的手臂隨著音樂聲魅惑地擺動,時而輕搖、時而扯動著緋色長裙,週遭的火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將她烘托得宛如火中冒出的精靈般誘惑魅人……
這應該不是亞荻,他的亞荻不過是個青澀的果子,一直都像個長不大的少年,應該還沒有這種屬於女人的嬌媚與魅惑。鬼梟這樣告訴自己,只不過,當那名舞孃轉過身,將那張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五官完全映入鬼梟的視線內時,他只覺得呼吸一窒,胸口莫名地燃起了一股既緊繃又不舒服的感覺。
優雅而細長的眉、小巧的挺鼻,淡粉色的唇,還有那雙誰也無法模仿、總是盈滿火焰的紫色眼瞳,這個舞孃確實是亞荻!
完全融入音樂中的亞荻,絲毫沒有察覺鬼梟那兩道近乎是凌厲的視線。起初,她確實為了這身暴露的衣服感到不自在,但是,當週遭的音樂響起,每個人都以一種徹底享受人生、盡情放縱的熱切目光注視自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舞動了起來……這場景、這氣氛,讓她不由得回想起從前與族人在一起唱歌跳舞的時候,塞斐斯族裡每個人都會跳舞,都會唱歌。開心的時候跳舞、傷心的時候唱歌,這是他們族人的天性,因為他們天生浪漫,必須不時地宣洩體內用不完的豐沛情感和情緒。
「咚」!當鼓聲樂曲停止的那一剎那,亞荻的身子向後彎,筆直地倒進打扮成樂師的疾影懷中,結束了這場撼動人心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