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來很緊張,緊抿著唇,健壯的身軀上都是汗滴。雪焰開始擔心起他,想起自己剛剛撕裂般的疼,她忍不住用手撫摸著他的臉龐。她的動作似乎讓他嚇了一跳,那雙銀眸直勾勾地看著她。
「詹士,你也會疼嗎?」她有些擔憂地問,直覺地想直起身子探看他。然而她經微的移動,卻引發他悶悶的低吼,她真的懷疑自己弄疼他了。
他為她天真的問題感到荒謬,卻根本笑不出來。他低下頭,緩慢地咬著她的頸項,感覺到她敏感的緊縮,知道她已經漸漸能夠適應他的存在。
「還疼嗎?」他回問,知道自己難得的善心已經所剩無幾。修長的手指再度滑到兩人之間,在密合處輕輕撩撥,勾起她發出讓人銷魂的喘息聲,他不斷誘哄撫弄著,直到她忘卻疼痛,難耐地在他身下扭動。
雪焰搖搖頭,隔過頭想避開他的攻擊。他的啃吻,讓她覺得很奇怪,似乎靈魂深處有了尚未魘足的飢渴,讓她忍不住要歎息,某種焦躁在體內累積,她試著稍微抬起身子,感覺到他更深入了她的深處……
詹士低吼一聲,再也按捺不住地衝刺進她柔潤的身子裡,那是全然的宣佈與佔有。他黝黑的身軀帶著斑駁的傷痕,摩挲著她光潔滑潤的嬌軀。情慾的浪潮一波又一波,衝擊著兩人,她的嬌喘引發他狂野的移動,宛如要深深地嵌鑲進她溫暖的最深處。
過多的狂喜,流竄進她的靈魂,她只能迎接他的攻擊,沒有半點反抗的能力。
疼痛早已經被遺忘,剩下的只有他所給予的意亂情迷。她抬起身子迎接他,兩人的結合遂更緊密。
猛烈的動作不停地重複,像是要將靈魂也嵌入她的體內那般強烈。他從沒體會過如此狂亂的纏綿,彷彿永遠也無法饜足,貪婪地要著她,一次又一次的衝刺,在她柔潤濕軟的體內推進,感受她體內甜美的緊縮。
雪焰的世界全然崩解,緊張在她體內累積,那些狂亂終於到達終點,火花在最燦爛的時刻爆發,成為點點星辰,她別無選擇地只能依附他,只能緊緊抱著詹士。
她喘息著,緊緊閉著眼睛,感覺到一股熱液流入她體內,最後他頹然趴在她的身上,雪焰緊閉著眼睛,感覺淚水沿著粉頰緩慢地滑下。
※ ※ ※
最後之戰的期限愈來愈接近,護國軍的家屬們也在忙著準備,大量的武器被堆放進黑森林,戰士們跟著詹士,計劃著最佳的起義時機,而婦女們則是心情忐忑地編織戰袍。
誰都沒有辦法預料,一旦最後之戰展開,護國軍是勝或是敗,他們只能靜靜祈禱著火神的保佑,懷抱著這十八年來所殘存的希望。
雪焰靜靜坐在黑森林的深處,臨著碧綠的水潭,她仔細地縫製戰袍。那些婦女們不希望她來做這些雜務,但是她就是想幫忙。實在無法眼睜睜看著所有人為了復國而努力,而她只是嬌生慣養地被寵著,所以抱了些戰袍,躲得遠遠的縫製。
她的心情是複雜的,說不出是否真的想要復國。從懂事以來,四周的人就為了這個目標而努力,他們全都為了讓她成為女王而努力,即使犧牲寶貴的性命也義無反顧。
但她的意願卻沒有人傾聽,他們只看到她的美麗溫柔,看不見她的儒弱。像她這樣的女人,真的能夠治理一個國家嗎?她的心忐忑不安極了。所有人當她是個高不可攀的公主,費心寵著她,而唯一當她是女人的那個男人,偏偏又殘忍而冷漠。
想起詹士,雪焰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略過一陣輕顫。
那一夜的記憶還那麼深刻,她懷疑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懷。激烈的纏綿之後,他並沒有放過她,一次又一次地要她,任憑她輾轉呻吟,他也沒有分毫憐憫,執意要得到她的全部。
在她醒來前,他已經離去,沒有留下任何的話語。要不是肌膚上留有他的吻痕,而身子有著難以啟齒的酸疼,她幾乎要以為那一夜只是個過度真實的夢。
詹士對她的態度沒有改變,那雙銀眸裡仍舊只有冷漠,專注在最後之戰的籌備上,在看見她時,那一對銀眸裡沒有波濤,就像是她的存在與否,對他並不重要。
哀傷的情緒像是在心中生了根,難以拔除,她真的不明白,為何他會如此的冷淡。自己會無可自拔地變上他,是因為從有記憶以來,他就像是個昂然的守護神,始終守護在她身邊。十八年來有過不少的驚險際遇,在她險些被摩根王擒捕時,都是他將她從九死一生中拯救回來的。
但是隨著每次的戰役,他那雙銀眸愈來愈黯淡,在她逐漸成為女人時,他的靈魂卻慢慢地死去了,她的付出最後只換來他的冷笑。
「公主姊姊。」依娃從樹林間探出頭來,精緻的五官上是古靈精怪的表情,跟在她後面的是一臉謹慎的西索。「你在忙什麼?我到處都找不到你,祭司不是交代你不能亂跑嗎?」她拿出皮囊裡的乾糧,遞給雪焰。
「我不餓。」雪焰搖搖頭,對西索露出微笑,卻發現西索再一次避開目光,似乎不想與她的視線接觸。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見到西索,他的表情總是在謹慎中還帶著些許的古怪。
是因為廣場上的事情,讓這孩子又多了一分戒心嗎?雪焰心疼地想著。
依娃聽不進拒絕,硬是將乾糧推進雪焰的手裡,金色的瞳眸裡顯露不贊同。
「你這些日子來總是這樣,吃不下多少東西,好端端的一個人變得愈來愈瘦弱,這樣怎麼撐得到最後之戰?旁人不知道,還以為是我這個侍從太混了,沒有好好照顧你,讓你瘦成這模樣。」她比手劃腳的,表情十分不悅,視線往廣場的方向看去,小巧的紅唇微微扭曲。「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因為詹士吧?」雪焰沒有說話,明白即使否認,依娃也能輕易的看穿她的謊言。兩人從小一同長大,什麼心事都逃不開對方的眼睛。她低垂著頭,有一下沒一下的掰著乾糧,仍舊沒有什麼胃口,只能將乾糧推送給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