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這……這是金色的鑰匙?那把日妖精賜給諾瓦伊,掌控著西南方大陸陽光的金色鑰匙?」緹芮雪大吃一驚,父王怎麼會把諾瓦伊最重要的寶物給她呢?
「沒錯,這的確是那一把金色的鑰匙。」國王點點頭,繼續道。「幾百年來,我國和亞姆提斯各持有一把金色的鑰匙,這兩把鑰匙,也是讓我們兩個國家強盛、統領著西南方大陸的主要原因。」
「父王,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拿!」緹芮雪覺得很不安,她既貪玩又容易闖禍,這麼重要的東西在她手上,一定會弄丟的。
「緹芮雪,我會將這把鑰匙交給你,有一個非常重大的原因。」國王以一種鄭重無比的語氣說道。「幾百年來,我國和亞姆提斯就像是兩條平行的繩子,只是保持著友好的關係,卻沒有任何的交集,今天這場婚禮之後,兩條繩子就因為你,正式地連結在一起了。」
「我沒有這麼偉大吧!」緹芮雪咋舌。不過就是成婚,為什麼洛蒙王子覺得它很重要,就連父王,也覺得這彷彿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一樣。
「今天,我還要將金色鑰匙的另外一個秘密告訴你。」國王繼續開口道,「兩把金色的鑰匙,不但代表了西南方大陸兩個月的陽光,還隱藏著另外一個秘密,若是能將兩把金色鑰匙結合在一起,消失了百年之久的『亞特蘭斯聖地』,也將會重現。」
「什麼是『亞特蘭斯聖地』?」緹芮雪困惑地蹙緊了眉心。
「那是一塊被賜福過,能夠帶來無比力量的土地。」國王有些不悅地挑眉,雙胞胎的確將緹芮雪寵壞了,這些關於國家的資料早在十歲以前就應該熟讀,王族之中或許就只有緹芮雪不知道這些歷史吧!
為了讓緹芮雪瞭解她背負著多麼大的使命,國王只好迅速地將亞特蘭斯聖地的事跡解釋一遍,那是由聖王和日妖所賜福、極為珍貴的土地。
「嗯。」聖王又是誰?緹芮雪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是看到父王的神情又和以前一樣變得嚴厲無比,她根本不敢問出口。
「你能夠成為亞姆提斯國的王子妃,不久之後更會成為這個國家的王后,能夠重新開啟聖地,讓諾瓦伊國成為最強盛國家的使命,就全部在你身上了。」國王說出重點。
「耶?」緹芮雪似懂非懂,只是忽然覺得手邊的這把金色鑰匙,變得無比沉重。
「你是幾百年來,唯一有機會接觸到兩把鑰匙的人,如果你拿到兩把鑰匙,開啟了聖地,你就會成為諾瓦伊國最了不起的人,到時候,就算要父王將王位傳給你,我也願意。」
「父王,我不行的,我怎麼可能是當女王的料?」緹芮雪慌亂地擺手,她什麼都不懂,更沒有這種妄想。
「我只是打個比方。」國王忍不住冷哼一聲,真是個胸無大志的孩子,但是很無奈地,此刻她卻是唯一可以達成自己夢想的人。「你現在知道自己的使命有多麼重要了吧!拿到兩把金色的鑰匙,這兩把鑰匙有著神奇的力量,它們會帶領著你去尋找那塊傳說中的聖地,若是找到了,不光是父王,所有諾瓦伊的人民,都會以你為榮的。」
「我不知道……」緹芮雪有些困惑地搖頭,無法接受自己竟在一夕之間,從一個一無是處的人,變成父王夢想的實行者。
就在國王想要繼續勸說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婚禮已經開始了,你們說完了沒有?」艾瑪有禮貌地暗示著時間已經不多了。
「這把金色的鑰匙就交給你了。」國王雙手緊緊地握住緹芮雪的肩頭,以一種鄭重的語氣道。「我知道你一直想成為讓我驕傲的孩子,現在機會來了,別讓我失望。」
不理會緹芮雪無助的表情,他轉身將門打開,讓雙胞胎以及門外等候的女官們進來。
「好了,讓你們的小妹妹做最後的準備,我們到大殿準備觀禮去吧!」他一手握住一個雙胞胎,領著她們離開了房間。
緹芮雪還未從剛才所聽到的事情中恢復過來,所以當女官動手要整理她頭上的頭紗時,她整個人震了一下,差點就將手上的金鑰匙滑落。
「王子妃殿下,婚禮已經開始了。」女官將緹芮雪頭上的頭紗蓋好,溫柔地提醒道。
「喔,好。」緹芮雪迅速將鑰匙藏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思考,只能任由女官們領著她往大廳的方向走去。
???
大廳上,賓客雲集,幾乎所有西南方的國家都派出了使者,前來參加這場盛大的婚禮。
所有無緣成為洛蒙妃子的女賓,在見到洛蒙王子隱藏在鬍鬚之下的,原來是這樣一張俊美尊貴的面孔時,無不發出讚歎惋惜的聲音,但是她們又能怎麼辦呢?只好含著淚水、裝出笑臉,盡量擺出高貴的姿態觀禮。
婚禮中,唯一不專心的就是身為新娘的緹芮雪了;她所有的心思都還縈繞在父王方纔所說的——要她奪取另外一把金色鑰匙、開啟聖地的事情。自己可以這麼做嗎?她當然想成為讓父王驕傲、讓諾瓦伊國人民崇拜的對象,就像兩位姐姐一樣。
但是當機會真正來臨時,她卻不確定自己是否該這麼做、畢竟這對亞姆提斯國來說,是一種欺騙的行為,當初她願意成為這裡的王妃,是為了不讓戰爭發生,也是為了想促成兩國之間更長久的和平;但現在,父王卻要她在成為王妃之後,偷出金色的鑰匙,若是成功了,那麼,亞姆提斯國會變成怎麼樣呢?若是失敗了,她自己的命運,又會變成怎麼樣呢?
「小野貓,你又想玩什麼把戲?」站在旁邊的洛蒙,自然將她的失魂落魄看在眼裡,他不知道緹芮雪在想什麼,只以為她是因為不甘願,所以仍然在想一些逃避的方法。
緹芮雪聽若未聞,一雙紫色的眼眸望著前方某一個點定,緊緊咬著下唇,心神不知道飄離到什麼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