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敬之臉色微變,深吸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看那誘人的一幕。「聽說你今天把人推下水池?」
果然,那群沒品的女人!秦群在心裡低咒,走到榻沿坐下,愛理不理地回答:「是,也不是。」
「前因後果?」他不滿意這樣的回答。
「如果我說是吳雪蓮的錯,你信不信?」她斜睨他一眼,挑釁反問。
「你說我就信,我瞭解你。」司敬之倚著牆,雙手環臂看她,眼神卻很不自然地只敢在她頸於上方飄移,深怕隨便一眼都會點燃慾望的引線。
秦舞聞言沒有喜悅,反而板著臉,走到他面前直視他。「那為何我說我愛你,你卻不相信?」
司敬之強迫自己忽視她的接近對他所造成的影響,勉強捉回自己心猿意馬的理智。「這不能相提並論的!」
「有什麼不同?」她逼近他,軟馥的身子兒與他相貼。
她的體香混合著淡淡的熏香直接竄入他的鼻際,清雅卻誘人,帶著濃郁的蠱惑氣息,撩撥著他所剩無幾的清醒,他只能用咬牙來強迫自己回神。「你別老是舊事重提,你對我而言只是個孩子。」她是個妹妹,她是個妹妹,他不該有任何遐想……司敬之不住告誡自己,自責與壓抑慾望的折磨幾乎將他通得崩潰。
「別再用這爛理由來搪塞我!我十八歲了,請你正視我的成長好嗎?我不再是那個什麼也不懂、只能被你耍著玩的小女孩了!」秦舞雙手用力將他的臉扳下,不讓他逃避她的眼神。
她的觸碰像帶有炙熱火苗的導火線,引燃了體內的大火,燒疼了他的憤怒,衝破了他瀕臨崩潰的自制力。天!在她用眼神與動作雙重的誘引下,叫他如何把持?司敬之再無法克制地一把握下她置在他下頜處的手,嘶聲怒吼:「你要是真正成熟了就不會穿成這副模樣貼在一個男人身上!你以為在撩撥起男人的慾望之後,真能夠全身而退嗎?」
秦舞櫻唇微啟地看著那張怒意奔騰的俊客,愣在那兒。她從不知道斯文爾雅的他竟能狂怒到如此肆張的地步,一時之間意忘了該反駁他的話。
「你以為一個男人的忍耐力能到達怎樣的程度?」司敬之轉身將她鉗制在牆與胸膛之間,把她的雙腕用單手固定在頭頂上方。「你任性妄為所引起的後果根本不是你所能承擔的!」
秦舞回神,怒氣上湧。她不能讓他這樣侮辱她的感情!「這不是任性妄為,而且你也根本不可能給我什麼後果!」她不滿地反駁。
司敬之聞言勾起冷酷一笑,俯首在她耳畔低道:「你太小看男人了,即使他對一個女人沒有感情,依然也能引起肉慾……」
他從沒有用過這麼撩人的低喃語調對她說話,而且還是這麼貼近……秦舞雙頰微微染上櫻色,不由自主地掙扎。「放開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低俯而下的溫熱唇瓣給封住了口。
不同上次那輕描淡寫的吻,他張狂的渴求彷彿連她的呼息都要將之掠奪,他的舌強勢地竄進她的口中,將他體內的火熱也傳導給她,秦舞只覺腦中一片昏沉,就連他的手已深入單衣裡覆上地挺立的胸前,她亦不自知,她只是呼吸急促地沉溺在他用情慾交織的歡愉之中,完全無法思考。
他原本扣著她雙腕的手也已放下,隔著褻衣逗弄著她胸前的蓓蕾,感覺它在絲滑的衣料下挺立,他的慾望中心更加疼痛了。在此時,什麼理教規範全部拋諸腦後,他的心裡只有一股念頭在吶喊,吶喊著要深埋進她的體內,讓她的溫潤緊緊地包圍他!
「嗯……」當他修長的手指探進她的身子時,她難以抑制地嬌吟出聲,全身泛起了激情的輕顫,她幾乎站不住腳,只能倚賴他的胸膛才得以支撐。
那聲嬌喘驚醒了他,司敬之抬頭冷汗淋漓地看著那因情慾而潮紅的麗顏,震驚不已。他——竟失控了!他原先只想嚇嚇她而已,卻反而難以自拔地沉淪在她的身上!
呼吸急促的秦舞胸膛不住起伏,氤紅的水眸不解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何停下。
「這就是後果,會讓你失身辱節的後果。」那特意平穩過的語音依然暗啞。司敬之別開了臉,不敢再看她任何一眼,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次侵上她的唇瓣。
秦舞調整急促的呼吸,抑下羞怯,伸往環住他的胸膛,貼近他的耳旁輕輕柔道:「對象是你,我不怕。」只要能逼他正視自己的心,她就算失身辱節也不怕。
她的話讓他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像是最動人的旋律,緊緊包圍住他的心……不!再待下去他絕對會忍不住要了她!這樣的念頭讓他渾身冰涼,驚出一身冷汗。司敬之用力將她推開,往外奔去,不顧她是否失衡跌倒,一心只想離開這個房間,離開那令他無法自持的她。
「司敬之!你到底在怕什麼?」秦舞跌坐在地,無暇顧及膝上的疼痛,急急起身大喊,不要好不容易失防的他又這麼消失。
司敬之身子一僵,腳步徽頓,只是片刻,他隨即邁開步子,掠出了門外。
望著那扇隔絕了他的身影的門,秦舞咬唇,環膝坐在地上心痛地揪緊了襟口。
你到底在怕什麼?
一直到他狂奔進夜深無人的後院,她那句問話,依然如影隨形地緊跟著他。
司敬之從水井裡打出一桶水猛烈地澆倒在自己頭上,立刻又放下水桶吊起另一桶水,週而復始,地上都已濕了一片,然而他身體裡的火焰都怎麼也澆不熄。
他頹然地斜靠著石井。手上的水桶滑落地面。他到底在怕什麼?他仰望滿天星子,無奈地閉上眼。他——到底在怕什麼?
他是一個身份形同她父親的長輩啊!她只是一個孩子,一個別人臨終托孤給他的孩子,他不該對她心有綺念的!可他非但心存遐想,更甚而付諸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