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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她能說什麼呢!為了小遙姊,他甘願連自我都拋棄。現在心裡最難過的應該是他自己吧!痛惡犯罪者,如今卻讓自己成了自己最不齒的人。只是,可憐了這個要嫁給谷允臣的姑娘,怕不嚇死了。韓玉淨目光往屋裡望去,無奈地又歎了口氣。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力讓那位姑娘康復,好讓她在谷允臣來時,能平安地回到以前的生活。

  第三章

  直到此時,禹逍才對韓玉淨的高明醫術完全的心服口服!

  「韓玉淨,你真的很厲害!」禹逍一臉不可置信,在看到那什麼「洗鹽」服下兩帖藥後,燒就完全退去的情況,之前被弄得灰頭土臉的他由衷地甘拜下風。

  「這世上像只有你不知道這件事而已。」韓玉淨似笑非笑地輕哼了聲,鬆開了把脈的手。「別高興得太早,若不乘機讓她一次調養好身子,一不小心又會病了。」

  「這樣啊!」禹逍無所謂地應著。反正有韓玉淨在,這些都輪不到他操心。

  聽出他置身事外的意思,韓玉淨杏目一瞪。「以為沒你的事嗎?我只負責醫病,可不負責看顧病人。人是你擄回來的,別想把責任丟給我。」拂去身上的乾草屑,她站起身。「我去外頭走走,她如果醒了再來叫我,還有,一個時辰後記得煎藥。」留下叮嚀,她轉身走出了屋外。

  怎麼那麼愛計較?禹逍不悅地擰眉,盤腿坐在榻前。

  沒了重病的威脅,一時間,心頭空蕩蕩的像失了目標,禹逍打了個豪邁的呵欠,卻也不知該做些什麼,開始百無聊賴地看著他所擄來的人質。這一瞧,讓他微微挑起了眉——想不到這個鬼「洗鹽」長得還挺美的嘛!

  白皙的肌膚,小巧的唇,長彎濃密的眼睫,只可惜羸弱了點。禹逍嫌棄地搖了搖頭,想起了她囈語的名字,更是皺起了眉。

  「『洗鹽』?」他喃喃重複,最後下了定論。「怪名字。」

  突然一聲短促的抽氣聲傳出,雖然細微,依然逃不過他敏銳的耳。禹逍立刻朝夕顏望去。卻見她依然雙目緊閉。怪了,他不可能聽錯。心中疑惑更甚,為了求證,他傾前細看。

  他發現了!感覺他的靠近,看似昏睡中的夕顏開始不由自主地發起抖來。

  禹逍沒聽錯,她確實發出了驚呼聲,在聽到她自己的名字。當韓玉淨要離開時,她正好醒來,發覺一下子屋裡又只剩她和禹逍獨處時,心有餘悸的她哪還敢睜開眼?沒想到,竟然會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

  即使閉著眼,她依然能夠感覺得到他銳利的眼光在她臉上搜尋的熱度,夕顏心跳如擂鼓,生平第一次強烈希望自己能病弱得當場昏過去。都怪她自己發出那一聲驚呼,可是……她抑不住啊,他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她根本就沒說過!

  聽到她呼吸開始急促,禹逍不用多看也知道她醒著,一時間,又好氣又好笑。她那拙劣的假裝要騙誰呀!看他怎麼讓她自動醒來!

  「正好玉淨不在,這女人又昏著,我不趁此機會好好地『為所欲為』一番怎麼成呢?」禹逍開始興奮地自言自語了起來。

  才一動,衣服發出細微的窸窣聲,震斷了夕顏已因恐懼而繃到了極限的神經。

  那位姑娘會救她的!像瀕死之人抓住了唯一的生機,夕顏倏地彈跳起身,奮不顧身地朝門口狂奔而去。

  那迅捷的速度讓禹逍歎為觀止,想不到她的動作竟可以俐落到這種地步!這念頭只是在轉瞬之間,她還不及逃出,就他長臂一伸,粗魯地扯了回來,禹逍甚至不曾起身。

  「姑娘救我!救我!」夕顏死命掙扎,叫得聲嘶力竭。

  想不到她的反應竟然這麼激烈!禹逍一驚,想制止她的動作,沒想到手沒抓到,下顎反而被揮了一拳,雖然不痛不癢,卻也讓他怒氣衝了上來。「喂、喂!你幹什麼?!」他怒吼,圍住她的手腕,用全身力量直接壓制她。

  他要凌辱她了!夕顏大駭,不顧手腕被握得疼痛,用盡全身力量抗拒,朝門口大喊:「姑娘!求你救我,求求你!」

  有沒有搞錯?!不過嚇嚇她而已,需要叫得這麼淒厲嗎?禹逍瞠大了眼,忘了方才自己是用了什麼惡劣的方法,連忙空出一隻手摀住她的嘴。「安靜、安靜!安靜——」要是讓韓玉淨進來看到這慘狀,鐵定笑死!

  「唔……」所有的掙扎在他的壓制下全都無效,大病初癒的她已沒了力氣,夕顏心一灰,絕望地閉上眼,開始啜泣了起來。

  怎麼哭了!禹逍皺起了眉頭,臉垮了下來。「喂,我什麼都不做,你安靜我就放手,好不!」他盡量緩和了語氣。

  夕顏一怔,抬起盈滿淚的水眸,疑惑地看著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放嘍,你要安靜,知道嗎?」可惡!到底誰才是人質啊!臉上閃過一抹怒氣,怕又刺激到她,禹逍連忙控制情緒,小心翼翼地起身,舉著雙手,緩緩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別叫,安靜——有話好說——」

  他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她的!沒忽略他臉上剛剛稍縱即逝的猙獰,夕顏一驚,連忙退到牆角,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在哄小孩!真的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禹逍煩躁地執過額發,盤腿坐了下來。可惡,衣服都被她弄亂了。「你看,當司徒朝霧好處沒有,壞事一堆,說真話吧,你到底是誰?」他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問道。

  「司徒朝霧。」夕顏一咬唇,即使這個謊言已被揭穿,她還是嘴硬地不肯承認。

  禹逍嘔得想吐血!這女人是拗得可以!「我知道你叫『洗鹽』,別以為你一直否認就可以改變事實!」一時氣不過,他不禁齜牙咧嘴的。

  壓傷的手腕劇烈疼痛,卻比不上據心頭的冰冷涼意。知道她不是朝霧,他會怎麼做?再去擄了朝霧嗎?夕顏抿緊了唇,看著他警戒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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