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祈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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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洛陽?莫群紹臉色沉了下來。邁步走到司敬之面前,完全遮擋了他的視線。「你吧話說清楚。」

  可惡!他就仗著自己人高馬大!司敬之心裡暗罵著,但處於劣勢的他還是不情不願地說了。「伯母說俗佛節快到了,她前幾天才和幾個夫人說走今早要出發到白馬寺去誦經七七四十九天,結果婚事一忙就忘了說,直到今天才想起來。」

  娘到底在玩什麼把戲?在逼他成完親後的隔天就跑到洛陽,這叫關心他的終身大事?莫群紹板著臉,有種被尊親出賣的感覺。

  站在他身後的單遠憐面對這種情況,蹴覺匪夷所思又覺好笑,真不知這從未謀面的婆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個性竟如此大而化之。

  司敬之從懷中抽出紅包,拿到莫群紹眼前揮舞。「這是伯母交代的紅包,快讓開,我要交給嫂子的。」他一心只想趕快把眼前的阻礙打發掉。

  莫群紹瞪了他一眼,不悅地退開,突然心念一動,眼中閃過一抹詭譎。和她也有過一面之緣的司敬之,在見到她時,不知會是怎樣的表情?

  一見莫群紹讓開,司敬之立刻雙手拿著紅包,笑著遞上。「嫂子,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噫?」這不是那天和莫群紹吵得不可開交的單姑娘嗎?怎麼會變成他的妻子?一待看清楚她的臉,司敬之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司敬之,禮部侍郎:這是單遠憐。」莫群紹開口介紹,司敬之那一臉愕然的表情讓他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

  一直在旁靜靜聽著他們對話的單遠憐已認出他的聲音,並沒有太大的驚訝,臉上帶著笑容,身子微微一福。「司公子。」

  雖然狀況完全出乎意料,司敬之很快就恢復鎮定,重新修正開場白。「嫂子你好,又見面了啊!來,這是伯母要給你的紅包。」

  「謝謝。」單遠憐接過。領首微笑道。「以後還請司公子多多照顧我家相公。」

  莫群紹聞言瞪眼,只差沒將咒罵聲脫口而出。我家相公?叫得還真順口,害他幾乎要以為昨夜的不歡而散是他的錯覺了。

  這有禮的模樣,可和那天的火爆差了十萬八千里遠吶!司敬之挑眉,朗笑道:「嫂子別客氣,叫我敬之就可以了,至於莫兄你可以不用擔心,光看他的體格也知道,朝廷上下敢動他的可沒幾人啊!」

  司敬之明褒暗貶的戲謹讓單遠憐不禁莞爾,她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到他所散發的友善,給她一種溫暖舒服的感覺,像家人。很奇妙的,單遠憐很快就對他留下了好印象。

  看到她的笑顏,莫群紹只覺胸口莫名一陣窒悶。他還是第一次見她笑得那麼真摯,和那種為了禮貌而掛上的笑容完全不同,甚至還是托了好友之福才得以窺見。

  突然,司敬之附掌低呼一聲。

  「對了,伯母還交代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說要你們小倆口利用這段沒有她這個第三者打擾的時候,好好培養感情,她也會趁著上白馬寺時,祈求神明讓你們早日有後,最好是她回到家時就能接到喜訊。至此,話全部傳到。」他雙手一攤,眼裡充滿了挪愉的笑意。「伯母還叫我「監督」哦!」

  「搞什麼鬼!」莫胖昭咬牙低咒。

  如果真能有後,還真是佛神顯靈了!面對這種閨房的私密話題,不知該如何接口的單遠憐也只能尷尬地笑笑。

  「少爺,船運行的景叔來了。」一個僕傭走進稟報。

  莫群紹濘眉。景叔怎麼會挑這個時候來?不會又是為了著新過門的莫夫人而來的吧?「請他進來。」那名僕傭立刻走了出去。

  「你和景叔有事要談,那我先走一步了。」司敬之起身告辭,然後轉向單遠憐笑道:「以後嫂子有什麼事可以找我幫忙,在下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優雅地一拱手。和莫群紹交換了個只有彼此明瞭的眼神後,轉身走出大廳。

  第四章

  司敬之離開,訪客未至,廳上頓時變得沉默無語。

  「景叔是那位船運行的當家嗎?」單遠憐找著話題,想打破沉凝的氣氛。

  「沒錯。景叔當年和我爹一同在江湖上行走,我的武功全是他教的,船運行也全仰賴他負責營運,他對我們莫家而言是個比血緣還重要的人,不亞於我娘的地位,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他著著她,口氣是嚴肅的。

  「我曉得了。」單遠憐點頭。

  此時,一名身形瘦小、約五十歲上下的男子笑盈盈從外頭走入,莫群紹立刻超身相迎。

  「景叔。」

  「少爺太客氣了,昨晚賓客太多,沒來得及當面向您恭賀,現在容我補上一句祝您和少夫人白頭偕老啊!」景叔笑道,朝單遠憐望夫一眼。「這位應該就是少夫人了吧!」

  「遠憐見過景叔。」單遠憐有禮一福。

  「少夫人別多禮。」景叔連忙揮手推卻,雖然少爺待他有如尊長,他還是不能忘了主僕的關係。他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單遠憐一眼後,條地兩眼睜大。「少夫人可是單家布坊那位單姑娘?」

  「是,景叔識得遠憐?」單遠憐微感詫異,她完全沒有見過景叔的印象。

  「聽一些人提過,他們可都是和少夫人殺價不成的手下敗將啊!」景叔捻弄上唇那兩撮八字小鬍鬚,哈哈大笑。

  「景叔見笑了。」單遠憐微笑斂百。

  景叔讚賞地直點頭,那大方有禮的應對立刻贏得他的好感。真不愧是見過世面,和一些小家小氣的女人就是不同。

  「景叔,坐。」莫群紹招呼他生到上位。「您今天怎麼來了?」景叔只有在每月月初為了送船運行的帳簿才會到莫府,而現在都還沒到月底。

  「唉,最近我老眼昏花的,帳簿上的字弄得我吃力得緊,前些日子還因為看錯字差點把客人的貨運錯,幸好有人及時發現。」景叔搖頭歎道,說到這種力不從心的衰老狀況,不勝啼噓。「我是想說趁著少爺今天有空時,先來跟您商量,看能不能找個人訓練訓練,好讓他來接替我的工作,否則我真怕有一天我要是不行了,船運行一時間找不到人主持,而少爺又因官職而分不開身,那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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