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熾情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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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小福子。」殷水浣擰眉,帶著不容人抗拒的氣勢。

  「還不就是皇上看上了浣姑娘你嘛!」在水浣的逼迫下,小福子只得乖乖地說啦!

  這個答案讓她愣在原地。黑曜看上了她?!

  「怎麼可能?」殷水浣輕喃。這是不可能的!她知道自己絕非艷色,纖細的身形難以引人綺想,何況她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名尋常宮娥,黑曜看上她?這教她如何相信?這該不會是一場夢吧,由她下意識所衍生出的夢境……

  「浣姑娘,你這麼說太看不起小福子啦!」小福子一插腰,一種被侮辱的不悅佈滿臉上。雖然皇上不曾明講,但據他對皇上的瞭解,這個推論是絕對錯不了的!

  「皇上他……曾親自說過嗎?」殷水浣假裝不經心地輕聲問道,手心卻不自覺地冒汗。

  「沒有,可是啊……」小福子忍不下被人懷疑的這一口氣,叨叨絮絮地把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你瞧,這一切不就擺明在眼前嗎,還有什麼好懷疑的?」

  黑曜看上了她?這個消息一直在腦中迴盪著,百感雜陳的心口,不知是該如何自處。若她不是背負了這樣的仇恨,這該是一個多讓人欣喜的消息!

  眼角瞥見了沒入泥地的鐵堤子,輕輕將之取出,置於掌中,那沈甸的感覺一如她的思緒。

  這又是上天給她的另一個彌補的機會嗎?利用他對她的另眼相看,得以下手,這若被他察覺,該是憤怒異常吧!殷水浣握緊手中的鐵堤子,刺痛了掌。她又何必在乎他的感受?復仇的她該是無心的,況且,他也會來不及察覺……

  弒親之仇一直處於無法出手的瓶頸,或許因為小福子的這句話,而啟發了另一個方式。

  ***************

  暗無一物的黑夜,帶著另一種神秘的美感,如同黑曜那對鷹眸,黑沈沈地教人讀不出思緒。

  黑曜坐在椅上,手上的書冊柔和了天生的霸氣,不同於日間所扮演的尊王地位,帶著傲然狂炙、氣勢凌人之感,此時的他器宇軒昂,只是一名出眾的俊偉男子。

  沈思的目光淺淺地停在書頁上,裡頭的字卻沒看進多少,突然黑曜唇畔浮現一抹淺笑。

  水浣的妄動,他都看在眼裡。她竟傻得以為她可以在他的勢力範圍下瞞天過海。他甚至不需將之點破,只消在最後關頭投去一眼,她就膽戰地立刻收起動作。

  她太嫩,嫩得不懂掩飾她的情緒。黑曜濃眉一挑,將書冊置於几上。習武的她過於躁進,急切地想學習更多;而伺機行動的她又過於繃緊心弦,僵直的身子已將她的動機昭然揭露。

  想得知她下手的理由,但他卻不想用權勢逼迫,況且,冷倔如她,應是愈強愈下肯輕易低頭吧!因此,他教她武功,想讓她多點優勢,以免她就此罷手,讓他少了探索的機會。

  教她武功也是有趣得緊,看她在他的觸碰下不自在地羞紅了臉,卻又不得不倚賴他的靠近來學習,這矛盾的心理完完全全顯露在那一張嫩白的臉上,只要一想到,就一股笑意直冒心坎。

  黑曜起身,長指拂過下擺縐褶。

  今晚在議事廳有場群臣會議,依律不得有任何宮僕在場,水浣與小福子先行退下。回到清昊宮中,卻不見任一人影,不知今晚輪到誰服侍他了?

  此時,門外響起叩門聲,緊隨著的是門開啟關闔的咿呀聲。

  「婢女水浣參見皇上。」水浣的軟語在身後響起。

  看來小福子是存心將服侍他的工作交給水浣了。黑曜輕笑,今晚遲到的她,不知會不會有何舉動?整夜與那群守舊的大臣相伴,早教他郁躁得幾乎心頭火起了。

  一回身,原本放鬆的目光在轉倏間緊凝,鷹眸略微瞇起,他終於明白,在他踏入清昊宮時,那原該守在門前等候的人,為何會不見人影了。

  向來脂粉未施的她,此時柳眉細描,桃腮點粉,櫻唇沾朱,濃厚的脂粉味掩蓋了她獨特的淡雅梅香。而往常拘謹的發,如今盤了個慵懶松墜的髻,襯上那精心的妝,一股艷麗傲然地宣諸於世。

  最讓人移不開目光的,該是那雪白的玉脂凝膚了。原該收到頸際的領口,如今經過裁改,背後的衣領高度依然,身前的領寬卻由肩頭開始,收於胸際,交疊甚低的衣襟,將胸前的一片白嫩展現,因豐盈而生的陰影,沒於襟內,誘引著慾望的膜拜。

  這種裝束在一般宮女間並不少見,許多別有企圖的宮娥都會做這種冶艷的裝扮,期盼邁入豪門,脫離奴婢地位。但在向來打扮樸實的水浣身上見到,可就值得玩味了。而與那些尋常宮娥不同的是,以往見了心如止水的他,此時卻覺全身血液奔騰了起來。

  黑曜那赤裸裸的目光,讓她渾身燥熱,嫣紅宛如火焰自雙頰向下蔓延,渲染上了粉頸,連白皙的胸前都給染上了。他狂肆的注視,讓她不安地微微輕顫。

  她不習慣這樣妖艷的裝扮,不習慣這樣曖昧的情境,最讓她不習慣的,是那準備犧牲自己來換取進展的心。小福子的話,為陷入膠著的她開啟了另一條道路,除了拚命練武這種笨方法外,她還有一項天生的武器可以利用的。

  交歡後,她可以趁著他鬆懈時下手的。美色使人喪失心智,是千古不變的定律。即使她知道她並不美,但小福子的信誓旦旦讓她相信了在黑曜眼中,她是佔有特殊待遇的。

  為報父母之仇,她豁出一切,連命都不要了,其他的又有什麼好值得在乎的?她不斷以此勸慰自己,但毫無幫助,那狂鼓的心依然擂動地撞擊著胸坎,撞擊著她殘存的自尊。

  「站起身。」黑曜沈道。

  水浣順從站起,垂首的頸項延出一條圓美的彎弧。黑曜修長的手指扣住她小巧的下顎,將之抬起,低垂的羽睫微微顫動著,將眸中的驚惶掩去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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