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玲,」她不忍心地走向低啜不已的女兒,心疼地將她嬌弱的身子摟進懷裡,一直以來,她都清楚地知道阿靳對麗玲沒有感覺,可是現在這個時候,她也只能安慰道:「沒事了……別哭了……沒事了……」
但,真的沒事了嗎?
憑戴麗玲倔強又不服輸的個性,再加上關毅靳對她毫無情感的冷漠,就連戴月琴也不太確定,真的會這樣就沒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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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毅靳開了門,一直到進入屋子之後,才頓時覺得一股疲憊的感覺席捲上來。
原以為解決這一切應該不必花他太多的時間,卻沒有想到回來的時候仍然已將近凌晨一點。
想到稍早的影像,他不自覺地歎了口氣,其實,他並不想對戴麗玲如此殘忍,只不過她的個性一向倔,如果不這麼冷漠地對她,她不會死心的。
他對戴麗玲真的什麼感覺也沒有,除了她是戴月琴的女兒之外,她之於他,並沒有任何的意義……
他放下手上的鑰匙,回頭巡視了下昏暗的屋子,沒有看到韓玉蝶的身影,讓他的心裡頭燃起一絲黯然。
但除了一抹淡淡的苦笑之外,他也不能怎樣,他太瞭解自己的工作無法給女人安全感,所以他無法要求太多。但那一抹苦澀的失落感,倒還是他第一次嘗到……
他伸手解開身上的扣子,緩緩地朝房間走去,原本打算什麼都不想地跌進床裡大睡一覺,可是在進門之後,卻看見韓玉蝶躺在床上睡著的影像。
明亮的月光清楚地描繪出她美麗的睡容,她就這麼依在床上睡著了,顯然等他等到累了,又怕弄亂他的床,所以連被單也沒掀開,就這麼蜷曲著身子睡著了……
不知道是什麼因素在作祟,看到這樣的畫面竟讓他的心裡產生一種說不上口的暖意。
他悄悄地走到她身旁坐下,輕柔地伸手撫向她熟睡的容顏,在夜色的隱藏下,他放縱自己的情緒。
公關的工作,讓他必須封閉任何的情感,以滿足女人的需求為前提。不是他對女人失去了感覺,只是以他的工作來說,任何情感的投入都是一種冒險。
但如果說他曾經真心地喜歡過哪一個女人,他想,那就是韓玉蝶。在小時候,他就把純純的愛戀給了她,卻沒想到相隔這麼多年,能夠讓他心動的,依舊是她。
或許是因為年幼時那種愛戀還殘留著,也或許是自己對她一直心有愧疚,所以當自己再見到她的時候,他就只想寵她、盡可能的保護她。
還以為自己早忘了怎麼去愛人,但在遇到她之後,他才發現不管經歷過多少事,情感還是可以很單純,就像是他在小學的時候曾經暗戀過她一樣。
十八年後的今天,他依舊還是喜歡她……
喜歡看她臉紅的樣子、逗她、摟著她、毫無理由地寵她,更喜歡擁有她時的那種滿足感。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可以放棄所有的偽裝,因為她的單純,而不自覺地解放了心裡所有的束縛。
這間偌大的公寓向來都只有他一個人住,他也以為自已早已過慣了這種生活,但這麼看著她熟睡的臉孔,他卻清楚地知道……
他,想讓這個女人走入他的生命裡。
他會用盡所有的情感去愛她,用盡所有的溫柔去疼她,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因為,除了她以外,他再也找不到另一個可以給他相同感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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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陽光照進窗口,暖暖的空氣讓人舒服極了。
韓玉蝶花了好一陣子的時間,才勉強睜開眼睛,慢慢憶起自己身在何處。
她還在他家……
昨天為了等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她看了眼身上的被單,怎麼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鑽到被窩裡睡,她不是坐著坐著就這麼累得睡著了?
偌大的房間裡看不到他的身影,難不成,他昨夜一整晚都沒有回家?
這樣的念頭狠狠地在她的心上砍了一刀,就算原本還有什麼睡意,此刻也全都蕩然無存了。
她很想知道,他在別的女人家過夜嗎?還是,他忘了她在家裡等他的事?
明知道他的身份很特別,但她就是無法阻止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每每只要一想到他的懷裡擁著的是別的女人,她的心就莫名地感到一陣抽痛。
只不過,她並沒有權利不開心,充其量,她只不過是他眾多的客人之一,就算今天沒有了她,他的日子依舊要過……
只是……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希望他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希望他的溫柔只為她展現?
是愛情讓人變得自私嗎?還是他的溫柔叫人無法自拔?
明明知道自己繼續下去只會受傷,但她還是沒有辦法離開他。明明知道他總有一天會厭倦她,但她還是希望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能夠盡可能地延長。
她突然覺得此刻的自己變得貪心而容易嫉妒,這種感覺讓她惶惶不安。
唉!
她輕歎了一口氣,決定自床上起身,或許是因為這張大床上滿是他濃厚的男性氣息,所以才會讓她一睜開眼睛就胡思亂想。
她起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將弄亂的被單恢復原狀,才帶著一顆黯然的心走出房門,卻因為廚房裡出現的人影而停止腳步。
「你起床了?」關毅靳輕問了句,拿著餐盤正準備走到臥房,看見韓玉蝶之後便順手放在一旁的餐桌上,舉步朝她走來。
看到他的出現讓她方纔的失落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伸手將她摟進了懷裡,以柔軟的唇瓣在她的額上輕吻,「睡得好不好?」
她好喜歡好喜歡這樣讓他摟著。「我……」她紅了臉,抑不住臉上揚起的驚喜,「我不知道你在家。」
「是嗎?」他很容易看出她的心裡在想些什麼,一隻大手逗弄似的輕撫上她的臉頰,「覺得失望?」
韓玉蝶撇開臉,試著不讓他看見眼裡的心虛,「才……沒有,只是不想再繼續打擾……」老天啊!她到底在說什麼?怎麼此刻的她像是個賭氣的小女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