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你中毒太深了吧?」她簡直不敢相信玉蝶竟然會這麼以為。「每一個跟牛郎在一起的女人都覺得自己很特別啊!但那是她們,你醒一醒,好不好?」
「我……」她不知該怎麼說?幾度,她也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是夢境卻在他開口向她告白的那一剎那成真了。「他應該是愛我的……」
任曉蘭快吐血了,「他哪個女人不想愛?!那是他的工作!你怎麼那麼好騙啊?」
話是沒錯!可是,她沒有辦法不相信他啊!
當他說愛她的時候,她覺得好感動,當他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很想告訴曉蘭她也愛他,但在曉蘭的質問之下,她竟然說不出口。
當了這麼多年的朋友,任曉蘭怎麼會看不出她眼裡的掙扎,她只是希望朋友不會受到傷害。
「他……」換掉方才誇張的語氣,任曉蘭歎了一口氣之後婉轉的問道:「他為你辭掉工作了?」
「沒有。」韓玉蝶輕輕地搖頭,事實上,對於他的事,她幾乎一無所知。
聞言,任曉蘭又是一個皺眉,根本不用知道等待,她就已經能預見會發生什麼樣的事,「那你可以忍受他每天抱不一樣的女人?」
這一句話才剛落下,就狠狠地在她的心上劃了一刀,她睜大眼睛,直直凝視任曉蘭質問的臉孔,所有的思緒在剎那間全被搗亂……
「你從來沒有想過,對不對?」任曉蘭又替她完成了她來不及開口的話。
的確,她從來沒有想過。
雖然知道他是個牛郎,但她的確沒有想像過他摟著其他女人的畫面,她不去想的原因,是因為那個畫面會讓她心痛!
但她不去想,卻不表示那些事不會發生……
幾時,她變得如此地天真?
看她這個模樣,任曉蘭看得心好痛,雖然這是韓玉蝶二十八年來一場戀愛,身為朋友的她該是為她感到高興的,可是這個時候,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她不希望韓玉蝶的第一次愛戀,就愛得遍體鱗傷……
那她會覺得自己是罪魁禍首。
「其實,我們都是成人了,很多事不是旁人可以為自己決定的。但是如果你想繼續跟他在一起,你應該先有心理準備……」
除此之外,任曉蘭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了,如果這就是玉蝶的選擇,她也該尊重她。
韓玉蝶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湧起一段想哭的情緒。
她以為自己是幸福的,然而曉蘭一針見血的話就讓她回到現實。
難道愛情真的使人盲目?要不然,為什麼以前的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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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跟牛郎在一起的女人都覺得自己很特別啊!那是他們的專業……
韓玉蝶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忘記任曉蘭對她所說的話,那麼,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也全都是偽裝出來的?就像那個戴麗珍所說的?
但他的貼心呵護,他的溫柔碰觸……叫她怎麼相信那一切都是裝的呢?
而且,她和他之間,除了第一次的生日禮物之外,並沒有金錢上的交易,這是不是代表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然而,她卻不能改變他是「牛郎」的事實。
他身上的手機常常響起,電話彼端總是隱約傳來女人的聲音,還有他接到電話後就立刻出門的舉動,不都一一證明了他特有的職業?
不!她不能忍受他的懷裡擁著其他女人……
只要那個畫面一浮上她腦海,她的心就莫名地感到一陣刺痛,光是憑空想像,她就無法承受。
她輕歎了一口氣,努力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回來,望著手中的地址,她決定暫時忘掉腦中混亂的思緒。
雜誌的總編要她來到陽明山上找一位有名的作家做專欄訪問,跟她約好下午三點的時間,如今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眼看著門牌上的號碼和手中的地址符合,韓玉蝶將所有的雜物放進皮包之後,才正準備舉手按上門鈴,眼前的門板卻在這個時候打開。
「……我今天約了人面談,不方便留你。」
說話的人是一個年約三十五,十分有氣質的女人,此時的她正穿著絲質的睡袍,對著眼前的男人說道。
關毅靳回了一抹溫柔的微笑,在那女人的額上溫柔地落了抹吻,「沒關係,你去忙你的。」說著,他順手為自己套上外套。
女人輕揚了嘴角,從一旁的皮包裡掏出一小疊千元大鈔給他,「這些錢,你自己留著吧。別報上公司了,自己總要多添點衣服。」
「不用了,」關毅靳好心地推回她遞上錢的手,「你已經付過了,別再給我錢。更何況,你身子不太好,還是拿這些錢去買些補品養養身子吧。」
女人聽了之後一陣感動,明亮的眼眶中隱約地透露出一絲淚光,「你是個叫人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的男人……」
「這不是真的,」他傾身又在她的吻上輕落個吻,溫柔的眼眸足以軟化任何一個女人的心,「我的溫柔全是偽裝出來的,別這麼輕易地讓我騙了……」
「呵,」女人一聲輕笑,「那應該說是被你騙也被騙得心甘情願……咦?你來啦?」女人此時才意識到站在一旁的韓玉蝶。
關毅靳聽到有人來了,也不好意多留,才正準備轉身讓那個人進去,但一轉頭卻隨即愣了住。
晶瑩的淚水盈眶,韓玉蝶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親眼看到這樣的事……
老天!她覺得好難過。
在見到眼前背著自己站的男人正是關毅靳的時候,她竟然無法移動雙腳,只能看著他毫不吝嗇地對別的女人施展他的溫柔。
她含淚的雙眼不解地望向關毅靳性感的臉,伸手捂上自己的嘴巴,趁著淚水還沒決堤之際,轉身逃離這個叫人難堪的場面。
「該死的……」看見她逃開的身影,一向喜怒哀樂不形於色的關毅靳竟一聲低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