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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頁

 

  瞭解她的心意之後,江若凱勃發的怒氣立刻沉落江海,繼之而起的是夾雜著甜蜜與羞慚的感受,為她真摯的情而窩心,為自己的惡行而歉疚。

  「小傻瓜,」他愛憐的低斥,「當時你為什麼不解釋?白白受我的辱罵?」

  「人家傷心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心情去解釋?」杜斐兒神情幽怨,以譴責的目光凝睇他,「我以為你應該懂的,在我如此深愛你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再去招惹別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說的那些話,對我是多麼大的打擊?」

  江若凱輕喟一聲,默然以對。

  見他無語,杜斐兒收回視線,在他懷中蠕動了一下,尋求更親密舒服的姿勢,將頭枕在他頸邊,呢呢噥噥地道:「其實我這一走是不打算回來的,我真的很氣很氣你,心想既然你不珍惜我,那我又何苦厚著臉皮再纏著你,可是……氣過之後,我又恨不得插翅飛回你身邊,你罵我傻,大哥也罵我傻,或許我的確有幾分傻氣吧,誰教我一遇見你就死心塌地的愛著你,老公……我真的沒有辦法不愛你,真的沒有辦法……」

  隨著尾音的逸去,杜斐兒軟軟的靠著他,竟已捲入濃重的睡意中。

  「斐兒……」江若凱歎息,低望著她墜人夢中的睡靨,感覺心上的壓力愈來愈甚。

  第六章

  杜斐兒宛如一陣旋風般捲進江若凱的辦公室,人禾看清,劈頭便大嚷道:「老公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咦,傅大哥?!」

  她直衝而人的身影倏地凍住,定睛一看,優雅從容坐在沙發上的人不正是傅沛恩嗎?

  然真正吸引她全神注意的,卻是依著他而坐的女子。

  天,竟有這般艷光四射的美人兒!

  杜斐兒看直了眼,一瞬也不瞬的,深深為她攝人心魂的絕美芳姿所傾倒,那柔媚的風情、動人的體態、得體的裝扮……天!她簡直快醉了。

  如果她也能擁有如此成熟嫵媚的風采,說不定江若凱便能輕易愛上她……

  大美人盈亮的秋波流轉著,唇邊蕩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斜睨了辦公桌後的江若凱一眼,「這位可愛的小姑娘,不會就是你那位小甜心吧?」

  小甜心?什麼噁心的稱謂!

  江若凱橫了大美人一眼,真恨她的明知故問,他會看不出她心裡的想法嗎?真不知道他們夫婦這趟北上到底是來幹麼的。

  以眼神示意杜斐兒過來他身邊,豈料她根本未曾接收到,一逕兒兩眼發直的盯著大美人瞧,只差沒有垂涎三尺。

  江若凱好氣又好笑,低喝一聲,「斐兒!」

  杜斐兒猛回魂,可視線仍膠著於美人完美精緻的臉蛋上,很是捨不得移開半點目光,口中漫應了一句,「老公什麼事?」

  居然問他什麼事?到底是誰方才像陣急驚風似的衝進來?

  江若凱翻了翻白眼,沉聲命令道:「過來。」

  他的音調一變,杜斐兒這才有所收斂,乖乖的站到他旁邊來。

  望向沙發上那一對臉上寫滿興味盎然的夫妻身上,江若凱十分不情願的為杜斐兒介紹道:「那個游手好閒的小子,你上回見過的,他身旁那個視力不佳的美人是他上輩子修來的老婆,李牧耘。」

  他的介紹詞實在令人難以苟同,傅沛思率先質問:「我游手好閒?兄弟,能否請你解釋一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還有,」李牧耘緊跟著發難,「你說我是他上輩子修來的這一句我相當認同,可何必再加上視力不佳?」她自忖識人的能力是一等一的,這傢伙怎麼可以譭謗她。

  江若凱冷哼,指著傅沛恩道:「我說錯了嗎?你不好好待在台中辦公,卻帶著老婆蹺班來湊熱鬧,這不是游手好閒是什麼?而你,」他面向李牧耘,「空有一對明眸,卻識人不清,嫁給了這個痞子,難道不是眼光有問題?」

  痞子?識人不清?居然這樣形容他們,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

  心靈大受傷害的夫妻倆四目相視,互換了一個眼色,當下決定忽略江若凱這小小的不敬,念在他處於非常時期,寬宏大量不予計較。

  再說,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可是頻頻惹得江若凱失控的杜斐兒,這筆帳暫且記下了。

  「斐兒,」多可愛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李牧耘絕美的容顏上堆滿笑意,「你別聽若凱胡說八道,別看他平日外表總是一派溫文謙遜,其實他這人最會嫉妒了。」 

  嫉妒?江若凱和杜斐兒不由得豎起耳朵,懷疑自己有殳有聽錯。

  「傅太太——」杜斐兒才吐出這三個字,馬上被李牧耘打斷話。

  「什麼傅太太,聽起來真教人難受,喊我名字吧,不必介意我癡長你幾歲。」

  「這……牧耘姊,」杜斐兒改口道,「你誤會我老公了,他的話沒有惡意的。」

  江若凱亦冷笑三聲,「我嫉妒?我嫉妒什麼?」

  李牧耘親熱的偎入傅沛恩懷裡,傅沛恩立即配合的擁緊她,兩人好不甜蜜的模樣,「當然是嫉妒我們夫妻感情好嘍。」

  「笑話!」這女人是不是瘋了,莫名其妙。

  李牧耘不因江若凱的嗤之以鼻而打住,繼續撩撥道:「人家斐兒喊你老公都喊得那麼順口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娶人家入門?」

  江若凱的臉色倏然泛青,他就知道這女人不安好心眼。

  見他神色有異,傅沛恩忙不迭暗示李牧耘收斂一些,惹惱了他,可就玩不下去了。

  季牧耘撤了擻嘴,勉為其難的隱忍下來,雖然她很想再火上添油幾句。

  而她的仗義執言立刻獲得杜斐兒滿心的感激,不過初次見面,便得到如此溫暖有力的支持與援助,她感動的幾乎要痛哭流涕。

  當江若凱面色不善的轉向她時,她臉上就是這副難以自持的模樣,使得他的神情愈發陰冷。

  他語調緊繃地道:「你剛剛在大聲嚷些什麼?」

  他這一問起,杜斐兒才想起她進來的目的,小嘴氣嘟嘟的,興師問罪道.「你為什麼沒告訴我今天你要去參加一個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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