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行雲的反應讓樂悠悠覺得難堪,她吸了口氣、緩緩吐出,然後壓下沮喪,換上一張微笑的臉。
「我來告訴你,我……接受你。」她笑得很僵,而且愈說愈小聲。
靳行雲聞言驚詫。她想通了?很好!
可是,她給他的挫敗與折磨,他沒那麼容易嚥下,所以他極不在乎地對她慢慢說道:「你在耍我嗎?你接受我?但是…」我為什麼要接受?」
「我……」樂悠悠心版抽痛,怔愣望著他。
他不要她了?他真的放棄她了?不……
兩人站在他門前,外頭的冷風由她身後撲來,樂悠悠冷得輕輕打顫,不只身體冷,她的心也很冷。
他就這樣放棄她了,她該怎麼辦?在所有問題都排除後,沒想到再來找他,會是這種結果。
靳行雲看著她輕顫的身體,心底有絲不忍。他不是故意要給她排頭吃,只是負氣。
他沉著聲音問:「要進來嗎?」他如果更狠一點,就該趕她走,但他做不到,因為他思念她太久。
樂悠悠無言地從他讓開的距離踏人屋內。
她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可是現在,她沒有任何理由怯懦。
所以門一關上,她忽然回頭,睜著明亮的眼睛對他說:「那……我追求你!你願意讓我追嗎?」
不管尊嚴問題,她就這麼直接地說出湧上心中的念頭。
她不能這樣放棄!她知道,長久以來被壓抑住的豐富情感,將如玫瑰一般,為他而綻放。
靳行雲忍不住扯唇一笑,心中洋溢著喜悅,但他馬上斂起笑意:「哦?你有把握嗎?」
看著他挑釁的神情,樂悠悠很堅定點著頭:「有!這次我不會放棄,你等著看吧!」
她儼然是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雙眼閃亮、眉心還嚴肅打了個折。
他簡直想哈哈大笑出聲,怎麼她好強的樣子這麼可愛?看來,她真的想通了,而且慢慢在他面前展現出真面目。
「好,我等著看。」他沒有給她太溫柔的臉色,只是涼涼拋了話。
樂悠悠終於有了點信心。他沒有完全放棄她,是不是?
她會表現給他看,不會再遲疑不會惹他生氣了。
「好,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她彎身鞠躬,掩去喜悅—亡揚的嘴角。「那我先走了,明天再來找你。」
樂悠悠轉身向後,靳行雲馬上拉住她。
「走去哪裡?」他挑眉問道。
「去……找旅館睡覺。」樂悠悠偏著頭望他。要不,他要留她?
「留下。」他冷冷吐了兩個字。「這麼晚讓女孩子隻身住在旅館,有失我的紳士風度。」
他擺著酷酷的臉,沒說他其實會擔心。
現在開始,他將維持如此的應對,他要她自己拿愛來靠近,不能老等著他探她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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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悠悠在他的屋子留下,但最重逢的夜晚,怎可能早早睡去。
此時,她與他各據一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方驥的問題談好了?」靳行雲仍維持不太熱絡的態度,他掀開報紙,隔著報紙問她,看起來很不在意似的。
「嗯。」樂悠悠輕聲回答。與方驥分手,她才能開始她這段愛情,不管未來結果如何,她這次將會勇敢。
「那麼,希望你們以後保持距離、關係清楚一點,猶豫不決對大家都沒好處。」靳行雲聲音刻板地告訴她。
「我知道。」她很順從地回答。
「嗯。」靳行雲很滿意,隔著報紙,她看不到他臉上泛起愉快的笑容。
要讓情感不形於色,其實是非常難受的。
他也想靠近她,但他也怕她再度遲疑,又從他身邊逃離,所以他忍著,除非確定她這次來真的,否則他不會先投降。
擱下報紙,他從沙發站起身來。「想睡了嗎?」
樂悠悠抬頭看他,車程雖然疲憊,但她還好想多看他幾眼。不過真的夜深了,也許他該休息了。
於是她站了起來,拎起腳邊行李。「嗯,睡吧!」
靳行雲領她走向客房,並為她開了門,打開電燈讓她入內。
「衣櫃裡有一床羽毛被,覺得冷就拿出來蓋;浴室的櫃子裡有新的盥洗用具,洗個澡就睡吧。」他冷淡地交代,預備退出房門。
樂悠悠抿唇考慮了片刻,在他腳步離開之際,她跟腳在他頸邊一吻。
「晚安。」她柔情吐話。
靳行雲有片刻愕然,隨後撇唇挑眉:「你……學壞了?會偷吻了?」她變得主動,很好,再幫她加一分。
「我剛剛說過,我要追求你呀!」她語氣俏皮、羞澀—笑。他追她時,不也老不經她同意就吻她嗎?她學他的。
「嗯。」從喉嚨悶哼一聲,靳行雲瞟她一眼,裝作不在意。
幫她關一房門後,才低頭偷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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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餐桌邊。
樂悠悠特地起得比他早,為了做早餐。之前,都是他為她料理,現在她要追他,自然也該這麼付出。
兩人坐在長桌兩端,安靜吃著她準備的清粥小菜。
靳行雲的臉色仍繃著,樂悠悠幾次偷偷看他,都讓他冷眼打了回來。
其實,她的心意,靳行雲一口口吃在嘴裡,覺得格外感動窩心。她真的來到他身邊了,並且這麼溫柔地對他付出。
樂悠悠再一次提起勇氣偷瞄著他——
他剛剛洗過頭,稍長的發發還有點濕,但看起來很性感。
還有,他在家的裝扮也是帥氣,白色休閒褲、黑色的棉質T恤,怎麼看都讓人激賞,覺得他的颯颯英姿無人可比。
靳行雲抬眸,再度攫住她偷看的視線,他面無表情,樂悠悠看著他,情不自禁吐了句愛語。
「我愛你。」她由衷地這麼說,真誠地甜笑著。
靳行雲先是錯愕了下,隨後別開眼去,裝作漠然地嘴硬回了句:「你就這樣追我?很不浪漫。」
靳行雲覺得自己將要投降,軟化在她的柔情裡。
樂悠悠撇了撇唇,她被他堵得好沮喪。好討厭,他總給她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