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娘,您別哭,我以後定然會經常去京裡陪您的,而您和阿瑪也可以到蓮院陪我啊!」應采兒抱著額娘,輕拍著她的背。
「好孩子。」福晉拿起手絹拭乾了淚,握起了女兒的手。「咱們走吧,可別讓關幫主和你阿瑪等太久。」
整裝完畢的應采兒為額娘打開了房門,站在門口準備帶路的掌櫃卻看傻了眼,好一會兒才回過了神。「福晉、格格,這邊請。」
母女倆一踏上二樓長廊,整個二樓走動的人全都定住了,甚而有不少正上樓的人也看傻了眼。哪來的國色天香哪?
「關爺、郡王,福晉、格格到。」掌櫃驕傲地站在廂房前,大聲通報著。
關竣天抬頭看向門口──
采兒身著一襲月白緞子長袍,外罩百蝶穿花的琵琶襟坎肩,肩披荔枝色刺繡斗篷,精緻秀雅的模樣,讓人驚艷。
關竣天情不自禁地迎上前,一瞬不瞬地盯著采兒。雖說美貌不是他喜愛采兒的主要原因,然則他卻不否認自己確實也為采兒的美而心動。
「你穿這樣很好看。」關竣天低語道。
應采兒咬著舌尖,俏皮地笑了,小聲地說道:「我也覺得呢!而且這坎肩領子還鑲了銀鼠毛皮,暖烘烘的。」
「關幫主,我今日把我這女兒交給你了。」福晉唇邊帶笑,眼眶含淚地把女兒推至關竣天面前。
「謝福晉。」關竣天的手放到采兒的肩上,眼眸灼熱地凝視著她。「我想,我才是把自己交給你的那個人。」
應采兒瞅著他的眼,牢牢地握住他的手,心中滿滿的全是感動。
「唉呀,你們小倆口先別急著含情脈脈了。誠如關幫主所言,如果想趕在年前完婚,也只剩兩天的時間了。雖是少了納采、請期那些個繁瑣禮儀,我在山西的別院總也要費點時,妝點得喜氣些吧!」簡儀郡王笑著說道。
「兩天後……成親?」應采兒睜大了眼,怎麼樣也沒想到大哥和阿瑪居然這麼快就把事情給談妥了。
「正是兩天後成親,你有什麼意見嗎?我的采兒格格。」關竣天的長指點上她額間的硃砂痣,眼神堅定地望著他此生的摯愛。
「我哪敢有什麼意見。」她嘟起小嘴,故意皺起眉頭、苦著臉。見他擔憂地愁了眼,她才巧笑倩兮地摟著他的手臂,嬌嗔地說道:「如此喜慶大事,我當然是恭敬不如遵命嘍!」
尾聲
「好快呢,又要過新年了。」應采兒坐在梅園的鞦韆上,巧笑倩兮地回頭對竣天大哥說道。
「是啊,我們成親就快一年了。」
關竣天抱著她,長腿在地上微一使勁,兩人的身子便隨著鞦韆飛舞到了半空中。
應采兒笑著向後偎緊了他,幾綹髮絲飛舞上他的頰邊。
成親之後,她的生活和以前大不相同,可她喜歡這樣的改變!
大哥外出談生意時,她就待在家裡替他查閱帳本。誰都誇她的算盤打得好、記帳本事佳,就連竣天大哥的義父,也要對她豎起大拇指的。
而每逢大哥要出遠門時,她總是他必然攜帶在身邊的人兒。見多識廣之餘,他亦帶她跑遍了鄰近的好山好水,雖然她的身子骨還是讓他常皺眉頭,但至少已經沒資格被稱為藥罐子了。
天知道,她為了保持體力與大哥一同出門,再苦的藥湯,她還是會咬牙給吞下去。大哥總說,倘若早知道帶她出門能讓她乖乖喝藥,他早就把各地名勝古跡的精彩全拿出來哄拐她了。
應采兒仰望著大哥挺俊的濃眉深眸,忍不住把臉親密地偎於他的臂膀上,愛嬌地說道:「我好喜歡、好喜歡大哥。」
「每天說,說不膩嗎?」關竣天輕笑出聲,伸出食指刮刮她的臉頰,眼神儘是溫柔。
「那大哥每天看我,看不膩嗎?」她俏皮地皺皺鼻尖,睜大了水眸望著他。
「再看個幾十年也不膩。」
關竣天附耳在她的唇邊低語道,輕撫過她的臉頰,讓聲音消失在她的唇間。
成親了後,對她的吻絕對不會只是淺嘗即止的柔情萬千了。他熱切的唇舌貪求的是她最毫無保留的反應,而她的嬌喃低吟與羞澀的情不自禁,全是他最百嘗不厭的甜美滋味。
「別……」在他的大掌探入她的襖袍裡,逗鬧著她敏感的雪峰時,她低喘出聲,羞人答答地推開了他。「大哥,別在這裡……萬一秋荷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那我們回房。」關竣天的熱唇吮住她冰冷的雪白耳垂。
她輕顫了下,紅著臉嬌嗔地看他一眼。「才剛從房裡出來,又要回房,好丟臉!」
「夫妻恩愛,有何丟臉?」他啃了下她柔軟的頸肌,卻被她推開在一臂之外。
「孔夫子說,白天睡覺是罪大惡極之事。」她故意板起臉孔,一本正經地教訓人。
「你認為回房之後,我還會讓你睡覺嗎?」他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
「你別說了啦!」她辣紅了臉,急忙摀住他的唇。「人家有正事和你商量啦。我問你,阿瑪和額娘是明天會到,還是後天?」
「依他們的路程,應該是明天就到了吧。」今年郡王和福晉特意從京裡到「蓮院」過年,采兒從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過節用品了,就生怕哪裡做得不夠妥當。
阿瑪、額娘明天到哪!應采兒眼睛滴溜溜地轉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關竣天的臉上。
她有件事想告訴他,只是打不定主意是該先告訴他,還是等阿瑪、額娘到了,再一併告之。
其實,「那件事」若能夠晚些告之,她便想晚些告之。大哥已經夠會管制她的起居行動了,要是讓他知道了「那件事」,那她可能要被迫關在別院裡九個月了。
「大哥啊,你明年春天要帶我去哪?」她狀若無意地問道。
「去揚州如何?你不是一直想瞧瞧江南水鄉風貌嗎?」
「你不會食言吧?」她故意一臉懷疑地看著他。
「我這些時日出遠門,哪一回沒帶著你?」懲罰地捏了下她近來較豐腴的腮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