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辰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但江倫那冷漠的笑容在灰暗的墓園裡顯得更加陰森、可怕。
「我建議你馬上出境,否則我會讓你再次嘗到比楓兒的死還淒慘的遭遇。」
她又聽見江倫放話威脅浪潮寒了,這個擁有可怕、卑鄙表情的江倫是陌生的,簡直就像黑社會的老大一樣令人害怕。
「江倫,你已經毀過我一次,我不會怕你,但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別把無辜的唐歌扯進來……」
江倫面目猙獰地打斷浪潮寒的話,吼聲像雷般地嚇人,「滾!我命令你馬上滾離台灣!」
浪潮寒沒有辦法只好離開,戀辰衝上前想攔住他,「浪潮寒,你別走。」
「唐歌,小心江倫,他曾發誓要毀了我們兩個人,但是很幸運的,他當時找不到你,先找到我,他把我抓起來關在一間破屋,不讓我死,卻命人每天給我打兩針毒品,直到我上癮,非靠毒品不可時才放我走。唐歌,他是一個邪惡的人,遠離他。」說完,浪潮寒很快地消失在墓園的彼端。
戀辰驚訝地回頭,卻被他銳似冰刀地目光震懾住。
「他說的是真的嗎?」她顫抖地問。
「滾!我不想再見到你,在未來的任何一個日子裡,只要讓我再看見你,我會像毀滅浪潮寒般地毀了你。」
「就像毀了浪潮寒一樣逼我吃毒品嗎?」戀辰不敢置信地搖頭,「我真不敢相信那是你!」
「滾!」江倫大吼,一陣雷聲頓時響徹大地,大雨急速地落下。
「你知道我深愛著你,你會那樣對我嗎?」戀辰望著天,肯定地回答了自己的問話,「不,你不會,如果你要對付我的話,現在就不會放我走。」她再次懇求他,「你不要趕我走好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好愛你,真的好愛你,只要你說一句話,我願意留在你身邊。」
但是他沒有如她所願地開口。
最後,戀辰雙手掩面地離開,她覺得自己的心在萎縮,世界突然變得好冷,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得這麼複雜?她只是愛他,只是很單純地愛他呀!
戀辰打算給媽媽一個驚喜,所以才沒有打電話告訴母親她回台灣的事。但她回家的喜悅已經被江倫的舉動給剌激得所剩無幾。
倒是她母親給了她一個大大的驚訝,她才剛進屋,唐李妹便衝上前來激動地抓住戀辰的肩膀,「戀辰,事情不好了!」
「媽媽,發生了什麼事?」母親很少這麼激動的,她現在頭昏腦脹的,只想好好地洗個澡,然後上床睡覺。
「李廠長剛才打來電話,說你爸爸和林會春,唐書文三個人失蹤了,而且銀行的現款都被提光了!」說完,母親雙手掩住臉龐,痛哭出聲。
戀辰完全清醒了,「媽,你先別哭,事情不會是你所想的那樣,爸爸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她把情緒激動的母親扶到椅子上坐下。
「你不瞭解!唐德政他會這麼做的,他不是人,他……」唐李妹崩潰地哭號,手捂著承受不住打擊的心臟。
「媽,你先別哭!爸爸不會丟下我們的!」
唐李妹流著淚不住地搖頭,「你不瞭解,你不瞭解……」
「媽,怎麼回事?」
「戀辰,媽媽怎麼會這樣命苦!」唐李妹撲進女兒的懷裡,「是我害了你和海辰,是我害了我們姐弟!」
突然,門鈴聲遽地響起。
「可能是爸爸回來了!」戀辰滿懷希望地跑去開門。
但門外的人不是唐德政,而是兩個舉著證件的陌生人,「我們是警察,請問唐戀辰小姐在嗎?」
「我就是。」戀辰遲疑地回答。
「我們懷疑你涉嫌多起詐欺案,請你跟我們一起回警察局協助調查。」
「詐欺?我女兒沒有做什麼,你們為什麼要抓她?」唐李妹衝動地揪住警察的手。
「這位太太,請問您是?」
「我是她的母親,請求你們別抓她,她是一個很乖的孩子,她怎麼可能犯詐欺罪呢?」
「已經有五家廠商向本局投訴,說唐戀辰開出的支票全是空頭的,現在他們要控告你女兒。」
「不可能!我女兒根本不曾使用過支票本!」
「太太,我們有拘捕令,我相信我們沒有抓錯人,如果你有任何問題,可以幫你女兒請一位律師為她打官司。」
「媽!我隨他們去警察局就是了,你別擔心了,一定會沒事的。」
「戀辰,媽馬上就去找律師,你很快就可以洗脫罪名。」
她才說完,戀辰就被警察帶走了。
唐李妹哭倒在地。她知道這一定是林會春母女倆搞出來的,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唐德政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放過!如果要坐牢的話,她願意代替戀辰,戀辰還年輕,一坐過牢,一生的前途也毀了!
不行,她得快去為戀辰找個律師,唐李妹馬上拿出自己多年的積蓄,去找工廠多年來的法律顧問費天時。
費律師立刻偕同唐李妹到警察局保釋戀辰,但是戀辰拒絕保釋。
「費叔叔,保我出去要多少錢?」她問。
「五十萬。」費天時照實回答。
「二天後就要開審了,我不要出去。」
「傻孩子,無論花多少錢,媽媽一定要救你出去。」
「媽,沒關係,只要到最後費叔叔為我洗刷冤屈,這十天我待在哪裡都無所謂,而且拘留所挺舒服的,你別為我擔心。倒是你和海辰可別太想我。」戀辰安慰母親。
唐李妹拗不過女兒,在交代她小心照顧自己後,又陪同費律師離開警察局。
費律師在送唐李妹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問道:「德政兄是怎麼回事!虎毒不食子,他竟將自己的女兒置於死地。」
「費律師,我願意代替我女兒去坐牢。」
這是一個母親的正常心態,但無助於案子的發展。他拍拍愁容滿面的唐李妹,「我想只要找到德政兄,一切都能解決。從現在開始,你要盡一切力量找到德政兄。」
「有沒有第二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