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要還錢,那五家廠商所持的支票面額高達兩億元,陸陸續續還不知道會出現多少張退票。待會你立刻到工廠查帳,看到底開出多少票子,再設法籌出這筆錢。」
唐李妹點點頭,「費律師,麻煩你現在就送我到工廠,必要時,我會賣掉所有的資產換回戀辰。」
但願事情真有唐李妹想的這麼簡單,費天時想著。
八天後,海辰隨同費律師來到拘留所。
「媽媽呢?」戀辰因沒有看見母親而心慌。
「媽沒事,只是我看媽這幾天太累了,所以讓她在家裡休息。」海辰不忍心告訴姐姐,其實媽媽三天前因心臟病突發,住進醫院至今昏迷不醒。
「只要媽媽沒事那就好。」戀辰鬆了一口氣,「海辰,從今以後你要代替我好好照顧媽媽,知道嗎?」
「姐,你一定會平安出來的。」
戀辰傷心地望著費律師。
費律師搖搖頭,決定提早告訴這個單純,不黯世事的小女孩結果,給她一個心理準備。「打從五年前你父親工廠的開出的支票就都使用你的名字,而我並沒有有力的證據可以證明你並沒有在工廠工作,這點對你相當不利,現在有兩個解決方案,告你的廠商無非是想要錢,只要你能還錢,他們自然不會再提出告訴。」費律師歎口氣,「但是兩億三千萬的負債……談何容易?!就看法官能不能從寬量刑了。」
「那姐姐要坐幾年牢?」海辰悲傷地問。
「現在還不能確定,」費天時不敢告訴他們答案,因為至少要坐五年牢,而且那還得看債主們能不能高抬貴手。
「如果我有兩億三千萬就可以不用坐牢了嗎?」戀辰含著淚抬頭問費律師。
「對。」
兩億三千萬?!她做一輩子的事也存不到這麼多錢!除非……戀辰的眼睛一亮。
「戀辰,你想想看,你們家有沒有富有的親戚或朋友?」費天時同情地問,這已經是最後的辦法了。
「費律師,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找一個人。」
「誰?」如果不是億萬富翁,絕沒有辦法解決她的困難。
「江倫。」
「你認識華訊集團的總裁江倫?」費律師不可置信地確認。
戀辰點頭。
「只要他願意出面說幾句話就足夠了。」
「江倫一定會幫我,他不會捨得我坐牢的。」
「那我現在就去找他!」費律師立刻收拾資料,「海辰,你先回家照顧你媽媽。」
「姐,你放心,你一定不會坐牢的。」海辰勉強地擠出笑容安慰著姐姐。
第九章
費律師透過好幾位朋友的關係,才在這棟天母的華宅裡見到華訊集團總裁本人。他仔細地把戀辰的遭遇告訴江倫,江倫始終毫無表情地聆聽著。
從江倫的臉實在看不出他的想法,戀辰真的認識這位以冷酷著稱,享譽國際的企業家嗎?費律師不禁懷疑。
終於,江倫薄而無情地嘴唇開啟了,他冷酷地聲音令費律師打心底發寒。
「把她帶來見我。」
「但是,明天就要開庭……」
江倫打開抽屜拿出一疊現金,「這是她的保釋費,五十萬,我會打電話給法官,向他保證戀辰明天一定會出庭。」
費律師拿起那疊現金,急忙照他的吩咐去做。看來有希望了!
兩個小時後,戀辰來到了江倫天母的家。
「江倫,」她大叫一聲,高興地撲進他的懷裡,「我就知道你願意幫我。」
「你憑什麼認為我願意花兩億三千萬去幫一個白癡?」
戀辰抬起頭望進他假裝冷漠的臉龐,帶著夢幻的笑容輕柔細語道,「因為你知道那個白癡好愛,好愛你。」
江倫大笑,用力推開她,「我的天,你都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天真地以為我會幫助一個殺死我妹妹的兇手!?」
「我沒有害死江楓!」戀辰想從他嘲諷的笑容中尋找他的真心,「如果你不幫我,為什麼要保釋我出來?」
「你說呢?」江倫恢復了平靜。
「你只想向我示威你可以幫我,但你不願意!」戀辰眼睛流出屈辱的淚水,喃喃自語,「我那麼愛你……」
江倫大吼地阻止她:「別再說了,如果你不是唐歌的話……」
「如果我不是唐歌的話,你就會幫我了嗎?」戀辰吼回去。
「對,我會幫你。」江倫揉著劇痛的太陽穴,閉起眼睛虛弱地承認。
「那證明你是愛我的,江倫。」
他倏地張開佈滿血絲的雙眼,「我不會愛一個害死我妹妹的兇手。」
「你知道像我這樣軟弱的女人進入牢裡,一定會被人欺負的!」
「那或許是我害死楓兒的報應。」江倫的眼睛朝向天花板,他不敢看戀辰哭得梨花帶雨卻仍能挑動他情弦的臉。
「如果我死在牢裡了呢?」他當真如此絕情?不!
「我不會替你報仇,不過我或許會為你哀悼兩天。」
她傷心地憶起他曾經整夜不眠地摟著她,只為了她怕打雷聲,她已經不能沒有他了,戀辰無助地哭喊:「江倫,我好怕!我好怕!我已經不能過沒有你的生活了。」
江倫的雙腿像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的,突然向後退了一大步。他不斷地提醒自己她是害死楓兒的兇手,才能很勉強,很困難地說出恨她的話。「很抱歉,這一次的錯不是我造成的。我甚至還沒有開始為楓兒報仇,她也許會在天上埋怨我這個做哥哥的。」
「啊!」戀辰發出一聲載滿痛苦的淒厲尖叫。她無力地跪倒在地,「江倫,是你教我永遠可以依賴你!是你教我愛!是你教我……」
「我只教你享受性,沒有教你愛我!」江倫無情地反擊。
「不是的,不是的,你只是指控我一件我曾做過的事……」江倫怨恨的眼神像冰刀般割破她的喉嚨,教她泣不成聲。
「你不曾做過嗎?」他憤怒地從書桌的抽屜裡拿出一疊泛黃的信封丟到她臉上,「你只不過是一個女孩,根本沒有資格教另一個女孩反抗她家庭的保護,接受一份不成熟的愛!你甚至比浪潮寒還罪孽深重,我本來可以保護我妹妹,但是你竟然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