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聽說這附近有一棟鬼屋。」羽帆渾身顫抖地說,「而且你住的這裡好骯髒、好雜亂、好恐怖,好像我想像中的鬼屋,我好怕。」
亞琪一邊整理被弄濕的作業,一邊聽著羽帆接近事實的話語,不由得笑了出來。若是日後羽帆知道這就是著名的鬼屋,她不嚇得魂飛魄散才怪。
髒、亂?會嗎?雷薩環顧四周,或許有一點,但已經比他在紐約待過的幾個地方好多了。不過為了羽帆,他決定星期天找亞琪一起大掃除。
他低下頭溫柔地吻去羽帆驚慌的淚水。「請你別哭,你再哭的話我的心就要碎了。」
好噁心!沒想到雷薩這種粗枝大葉的人也說得出這麼噁心的甜言蜜語。亞琪走到閣樓邊朝他做了個鬼臉,雷薩氣得對她揮拳。
雷薩突然站起身,羽帆立刻緊張地抓住他,「你要去哪裡?」
「別怕,我去拿一瓶酒來給你壓壓驚。」
「哦,太好了,我正需要來一杯。 羽帆為他的體貼而感激。
雷薩拿出∼瓶玻璃瓶裝米酒,徒手開啟瓶蓋,向她炫耀道:「這招我練習好久才會的。」他把酒倒在∼只骯髒、破了一角的杯子裡。
「米酒!」羽帆嫌惡地看了一眼,嬌柔地問:「你有葡萄酒嗎『或者香擯汽水也可以。」
「我從來不喝那玩意兒的。」
「那我不要了,謝謝。」
雷薩把原來要給她的那杯酒粗魯地一口飲盡。
「薩,我好怕,我想回家。」羽帆快受不了這裡了。
「為什麼?說好今天住我這裡的嘛!」
典型的羽帆脾氣,不滿意或受到驚嚇就哭鬧吵著要回家。笨雷薩,還看不出羽帆的心事。亞棋在心中暗罵道。
「可是我要睡哪裡呢?」羽帆找藉口。
「閣樓呀!」
該死的爛建議!如果羽帆睡閣樓,那她睡哪裡?亞琪在心中詛咒雷薩一千次。
「我不要!上面有鬼。」羽帆又哭了,仰著梨花帶雨的臉龐哭叫:「我要回家!我只想回家。」
「好,好,我一定帶你回家,好不好?雷薩連忙安撫她,「可是我一定要帶你到閣樓看看,你就知道自己的害怕有多可笑了,好不好? 他擔心羽帆以後再也不敢來了。
「我不要。」
「別怕,有我在。」雷薩強迫地拉著她走上樓梯。
該死!雷薩真該死!亞演隨手抓了一件外套,轉身拉開窗戶,爬下那個破舊、危險的木梯,在雷薩帶著羽帆走上閣樓的前一秒迅速離開。
亞琪剛爬下最後一階,木梯就像積水般迅速塌下。
實在好險!亞琪拍拍胸口,為自己的幸運慶賀。希望這是大難不死的好兆頭,從今以後所有的壞運都留給雷薩那個渾球。
雷薩心中正想為亞琪的機靈喝采,就聽到梯於倒塌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但一直沒有聽到亞琪的慘叫聲,足以證明她平安無事。
「那是什麼聲音『!」羽帆尖叫地瞪著窗戶。
雷薩連忙安慰懷裡的寶貝,「沒事,可能是外面剛好有東西被風吹倒罷了。別怕,別怕。」
「薩,我要回家。」她抬起楚楚可憐的臉看著他,「拜託,帶我回家。」
「好,好。」他輕吻她的頭髮,「可憐的羽帆,你嚇壞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亞琪瑟縮在窗戶底下,直到雷薩的摩托車騎走後才衝到大門口。「門鎖了!亞棋高聲尖叫,「怎麼會?」她不信地用力拉扯門鎖,「雷薩太可惡了,竟然把門鎖了廣
寒風呼嘯而過,亞琪拉緊外套,縮著身體,但仍冷得猛打寒顫。
大約過了十分鐘,雷薩的摩托車聲終於從遠處傳來。
亞琪立刻站直身體,在他停好摩托車時尖刻地說:「你回來得真早,難道你心愛的羽帆沒有請你到她的房間喝杯熱茶嗎?」
『當然有。」事實上沒有。「我必須婉拒。」
「是嗎? 她太瞭解羽帆了,知道雷薩說謊。
雷薩咧嘴笑著走向她,「謝謝你及時從樓梯下去,否則計羽帆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我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不必謝我。」亞琪冷冷的回道,氣他不在平地。
『提我太傻,冒著摔死的危險,只為了成全你的忘恩負義。」
『別這麼說嘛,你這麼夠義氣,冒著生命危險幫我,我一定會好好謝你的。」他好心情地哄她。
「不要跟我嘻皮笑臉的。」亞琪愈想愈氣,「你為什麼把羽帆帶回來?你忘了你曾答應過我不告訴任何入我們同租一棟房子嗎?」
『你還說,」雷薩一聽她提到此事,立刻咬牙切齒地吼:『「我的好事都被你破壞了,我本來打算今晚
「你本來打算帶羽帆上床!
「不是。」雷薩急忙否認。
「你好邪惡!」這太快她的心了。
「咦,這麼冷的天氣你待在外邊幹嘛?雷薩這才 注意到她站在門外。
「你以為我喜歡啊『!要不是你把門鎖了,我怎麼會站在門外?」亞琪憤怒的吼道
「老天!你凍得像冰塊。」他脫下手套,摸她冰凍的臉頰。
亞琪揮開他的手,「不關你的事。」
雷薩立刻拿出鑰匙打開門,「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門會自己鎖上。」他一手插在褲袋裡,見亞琪仍杵在那裡沒有移動,他粗聲粗氣的喊:「你到底進不進來?」
亞琪忍住委屈的淚水,心想若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羽帆,他的態度可就不是這樣了。算了,她早習慣堅強、獨立,不簡賴任何人。她咬緊下唇,抬起沉重的腳步走進屋內。
亞棋進屋後往樓梯走去,雷薩拉住她,「你還好吧? 「放開你的手。」她如同被蜜蜂螫般地甩開他的手。
「我只是想確定你沒事。」雷薩捺著性子問。
「死不了的,不用勞煩你費心過問。」她的聲音沙啞。便咽,連她自己也認不得。唉!她好難過。
「你哭了!」他抬起她的臉龐,驚訝地看著她臉上的淚水。
「雷薩,我恨你。」亞棋努力使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麼哀怨,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奔流的淚水和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