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烈大王的心情更是糟到極點。沈大海被消滅後,魔域審判案件都由他親自處理,那些犯了輕罪卻被判重刑的犯人無不叫苦連天,地牢早已人滿為患。
而在芷藜王妃那邊,小莉更是說破了嘴,仍不能打動芷藜主動與大王重修舊好。魔王宮內的僕人聰明多了,群僕無首又有紛爭的情況下,都求王妃為他們解決問題。王妃是天界來的,雖然不懂取悅大王,但最起碼不像大王,發起脾氣來動不動就斬人手腳。
這一天,風度翩翩的裴沙在花園裡找到芷藜。他禮貌地詢問:「我可以跟你聊聊嗎?」裴沙向來很少主動跟她說話,但從小莉那邊,她知道裴沙是一個年輕有為的熱血青年。看著他俊朗面孔下的成熟穩重,她微笑地請他坐下。
「謝謝。」
芷藜知道他要找她談什麼,所以她採取主動,先發制人地警告他:「如果你是來替你哥哥當說客的話,就請你打消念頭。」
「我從沒見過我的哥哥那麼久沒有碰過女人。」
他崇敬的語氣是針對他兄長的,芷藜回道:「我以為我會感動嗎?」
從她的表情裴沙猜不透她的心,他懊惱地說:「那表示他在乎你。」
「我很高興。」
「那太好了,我去告訴烈——」他以為事情就這麼簡單,得意地站起來準備去告訴裴烈。
「他在乎我的程度和艷紅是一樣的。」
她的話讓裴沙錯愕,他不解地說:「烈寵愛艷紅時很縱容她,給她的金銀珠寶多得數不,艷紅更因烈的寵愛而四處耀武揚威。」
「他沒有給她尊嚴。」
「尊嚴?」女人需要這個嗎?他無法理解,「他娶你了不是嗎?」
「我的尊嚴不需要他娶我來證明。」
他不懂,乾脆直接問:「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愛。」她答得也很直接。
「就為了這個?」他張口結舌。
「所有女人都需要這個。」裴沙的態度惹火她了。「難道你從未給小莉愛嗎?」
「小莉不需要。」
「無稽之談。」她嗤鼻道。
「你們天界的神仙沒事就把愛掛在嘴上,但你們彼此之間從不曾付出。而在魔域,我們用實際的物質滿足女人。」
她幾乎要笑了,因為他說得有那麼點道理。要是給天界的長老們聽到的話,不氣死才怪。不過她開口時,已成功的裝出一臉鄙視,「沒錯,但小莉既非仙也非魔,她是一個凡人,凡是凡人都需要愛。你要娶她,娶她可以證明你有愛,你難道不愛她嗎?」
裴沙考慮了一會兒後,緩緩說道:「她很討人喜歡。」
「喜歡?我以為你是愛她才和她在一起!」
「我對她很好。」
「好得讓她做我的奴隸?」
「我正考慮要納她為情婦——」
芷藜搖頭,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應該要娶她。」
「不可能。」裴沙大叫,「我和烈一樣,娶了平凡的女人會失去魔力。」
「本來,愛一個人就要為她犧牲,除非你不愛小莉。」她必須確定裴沙是愛小莉的。
他沉思了很久,最後瞪著她說:「我愛她。」
「多愛?」她故意嘲諷地看著他,用話刺激他。「小莉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如果到了凡間,會有一大堆男士追求她。她有權擁有一個幸福甜蜜的家庭,還有和她一樣可愛的小寶寶圍在她身邊打轉。」
「她除了我,不會有其他男人。」裴沙下定決心,絕不讓別的男人擁有小莉。
「如果你不娶她,我不會讓小莉成為你的情婦,晚上也不會讓你再碰她。」她認真地威脅道。
「你管不著。」他以同樣強硬的態度回答。
芷藜站起來,以銳不可當的架式說:「我偏要管,我還要讓小莉結婚、生子,擁有一個幸福的婚姻。」
「小莉是我的,如果你敢插手任何事,休怪我對你不客氣。」裴沙也站起來,冷哼了一聲,「我勸你還是少管別人的閒事,多管管你自己吧,免得惹火了我哥哥,他會休妻的,到時別說愛了,你自殺都挽回不了他的心。」
芷藜一點也不介意他所說的話,微笑地在他身後大喊:「我一定要得到你哥哥的愛,而且我也一定會讓你明白,娶小莉才能讓她幸福。」
芷藜微笑地看著裴沙氣憤地大步離去。他需要一點刺激,否則永遠不懂愛的真諦。而她很樂意教導這個有為的青年,畢竟他不像裴烈那個老頑固般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晚餐時間,芷藜一看見桌上的大魚大肉就覺得反胃。她以身體不適為由,匆匆回房,並要僕人幫她準備清粥送進寢宮。
裴烈在門口攔住正要送清粥給王妃的僕人,他從僕人手中接過餐盤,「我來就好,你下去吧。」裴烈敲著門。僕人欣喜地離去,他等不及要去向其他人宣傳,大王及王妃和好了。
「請進。」
還真有禮貌,裴烈微笑地走進去。「僕人說你身體不舒服。」
「是你!」芷藜驚訝地看他端著餐盤走進來。
「驚訝嗎?」他微笑。
「沒想到你還知道敲門的禮節。」她故作漠然,很有禮貌地問:「請問你有事嗎?」「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何不能來?」他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臥姿,看著一動也不動的她。「沒胃口?」
她點頭。裴烈出其不意地將她摟過來,橫放在他腿上。
突然的親近使她驚訝,令她不由自主地臉紅,「你想幹嘛?」
「小心,別亂動。」他端起盛著清粥的碗,警告亂動的她,一邊保持手的平衡。「我要餵我的兒子。」
「喂你的兒子?」她氣呼呼地別開臉,拒絕進食。「我就知道你從來沒想過我。」
「原來你這麼想我。」他輕笑。
「誰想你了!」
「不管你有沒有想我,我的兒子可想死我了。」他趁她開口時將湯匙塞進她嘴裡,然後讚美道:「這才乖。」
芷藜開口欲爭辯,又被大大一湯匙的粥塞住嘴巴。他再次微笑,「我讚美的是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