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你委屈。」她雙拳緊握,忍住狠狠揍他的衝動。「我想起來了,你還叫我別再纏著你,好,我現在就走……」
語音未落,他已經俯下身來,薄唇精準地找到水嫩嫩的紅唇,熱燙的舌探入她口,他啃吻著她花瓣似的唇,攪弄著滑嫩的丁香小舌,徹底享用「妻子」的芳澤。
天!他真喜歡這兩個字。
半晌之後,他才抬起頭,黑眸依舊熱燙如火,粗糙的男性指掌,輕撫著她被吻得微腫的紅唇。
「你的腦子老是記些不該記的東西。」他低頭嘶聲說道,熱燙的氣息吹拂過她的髮梢。
「什麼?」她被吻的迷迷濛濛,根本忘了剛才的爭執。
「嫁給我。」他又重複了一次。
這下,於晴可想起來了。
就算昨天說的那些話,是為了引開林靜芳的注意,保住她的小命,可最他剛才求婚的態度,不符合她想了二十幾年的理想。
「我不要!」雖然,她還真的想馬上點頭。
他又瞪著她,抿緊著薄唇,表情嚴酷得極為可怕,握緊雙拳,額間的青筋抽動著。
「於、晴——」他低吼著,要不是她身上有傷,他真想把她翻轉過身,好好的在她的俏臀上送上幾個掌印。
看出他的怒氣,於晴也跟著委屈起來,想起這段日子的相處,他哪次不是惡聲惡氣的罵她,霸道的不可理喻?
「我為你受傷不說,醒來之後還得聽你罵人,難不成我一輩子都要這麼過?」於晴哇啦啦的大喊,一肚子心不甘情不願。「我為什麼要嫁給你啊?」
「因為你中槍的時候,他比你還痛;因為你昏倒的時間裡,他也不眠不休的守著;因為他的心裡,沒有別人了。」
阿光緩緩的開口,他擔心再不替嚴雋說說話,這病房裡可能會有人氣悶而死,這人,當然是嚴雋。
阿光的話,讓於晴滿臉的委屈,有一瞬間的凝結,淚花還在眼裡,可是目光移向嚴雋時,有了隱約的愉悅。
「你真的擔心我?」於晴微微傾身,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
黝黑深暗的雙眸,調回她的臉上,仔細地搜尋再搜尋,並想起那撕心裂肺的感覺……
終於,他僵硬的點點頭,表情很不自在。
於晴眨了眨眼,努力消化他的動作,只是,他的目光那麼專注,她被看得有些羞赧,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嘴裡雖然不說,但是他的眼神如此確定,認真的讓她感動。
阿光識趣的離開,還不忘帶上了門,病房中只剩下不語的兩人,沉默,悄悄的蔓延著。
看著她不言不語,嚴雋的心揪在一起。
該死!就算是她不答應,他也不放開她,她對他而言,已經太過重要,只是,她肯替他擋去子彈,卻不肯留下嗎?
「為什麼不說話?還是不肯嫁?」他低語,將她擁入懷中。
於晴想抬頭看他,嚴雋卻不允許,將她的小臉壓在胸前,她能感覺到,他無比慎重的在她的發間印下一個吻。
心頭暖暖、甜甜地,於晴眼裡的淚花兒終於落了下來。
嚴雋霸道,這個她一向知道,而且,也早早就愛上他的霸道,那她還能奢望什麼?
她伸出雙手,擁抱著他,笑的很甜,能感覺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自始至終,我要的人只有你。」她靠在嚴雋耳邊,很輕很輕地說道,每說一個字,那僵硬的高大身軀,就一點一滴的放鬆,像是解脫。
嚴雋鬆開對她的禁錮,讓她的眼迎向他。
「要不然,你還真以為……我是那隨隨便便,就讓人把衣服脫了的女人嗎?」縱使事過境遷、臉皮再厚,她還是紅了臉。
想到第一次與他的肌膚相親時,她整個腦子就只是那件心愛的襯衫,根本不怕他「吃」了她,或許,還帶著點慶幸咧!
他注視著她,黝暗冰冷的黑眸裡,有著炙熱的情緒。
許久,他揚起大掌,撫上她因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上,仍舊是顫抖。
「我不能失去你。」他低啞的聲音,在沉默之後終於出現,縱使遲鈍,於晴此時卻將他眼中的情緒看的清清楚楚。
這可惡的男人絕口不提愛字,可是卻將在意她的情緒,表現在每一個細微的動作裡。
甜甜的暖流,緩緩滑過她的心,將她的胸口熨燙得好熱。
「我知道。」她露出俏皮的笑容。
這下,她終於知道、同時也相信阿光所說的話。
她真的嚇到他了。
一簇火焰跳進他眼裡,他的目光更亮,端起她的下顎,迅速地吻住她。
「我去買些東西,你們兩個會餓……」阿光先是探進半個頭,在見到病房裡相擁的兩人時,露出淡淡的一笑。
猜想,那兩人或許真餓了,不過,想吃的東西……外面買不到。
他悄悄的關上門。
「我忘了告訴你。」在熱吻中歇時,於晴頂著他的額輕語。
「什麼?」
「我很高興,是你擄走了我。」
再也壓抑不住滿腔的熱情,這一次,嚴雋不再輕易的鬆開她。
夜深了。
室內的春意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