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你明天會為了今天的行為後悔。」他這是誠心的規勸。
對他來說,不管她怎麼鬧、怎麼瘋,處理起來他都還能應付,之於他也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並沒有任何損失。
但對清醒之後的她可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
她被下的迷藥頂多讓她的靈魂像是脫離自己的身體,在一旁看著自己失控的所作所為,並沒能讓她在藥效退去之後.像是個酩酊大醉後的人,可能會幸運得不記得做過的任何蠢事,甚至可以理直氣壯地否認。
若做太多蠢事,她在清醒之後絕對、肯定會尷尬欲死,所以他似乎有義務提醒她一下。「我才不會呢!」腳墊酸了,她二話不說便以雙臂攀住他,不滿地抱怨: 「你這個人不幹不脆的,很討人厭耶,不過是一個吻嘛,這麼小氣!」
親親臉頰又不算什麼,她還想做得更多呢。
「這不是小氣的問題。」他只是盡責讓她在清醒後,不會因為做了太多蠢事而羞慚欲死。
畢竟在受他保護的期限內,她得毫髮無傷地活著,最好別有半點想死的念頭,才能確保他和影子組織的名譽不會莫名其妙毀在她手中。
說真的,他到底對藍凰做了什麼?
面對這個女人,黃雀忍不住再度自省,為什麼藍凰會把照顧女人的工作丟給他,讓他陷於眼前令他哭笑不得的處境?
藍凰若能給他一個充分的理由,他就會接受這佯的安排。
「是小氣,就是你太小氣的問題,我說是就是!」她執拗地皺眉,攀著他的雙手卻不放開,幾乎要將身體的重量都釋放在他身子上。
她用有些賭氣的口吻說: 「親親臉頰也不肯,現在你是我見過最小氣的男人了,否認也沒有用,因為你不是一個不懂得鼓勵別人的吝嗇鬼,就是一個根本不敢親我的膽小鬼,一點魄力都沒有。我看你這輩子就只能當個小保鏢,沒什麼前途和未來可言,搞不好遲早連保鏢的工作都保不住,而後餓死在街頭。」
像是在發洩不滿,她又不停地逕自咕噥。
老天!
禁不起她一連串的嘮叨蹂躪自己,黃雀低咒了一聲就低頭封住她的口,以最有效的方式止住了她喋蝶不休的抱怨。
既然那麼想要「獎品」,給她就是了。
雖然,他並不認為她做了任何值得鼓勵的事情。
她先是楞了一下,但立即熱情地回吻他。
無視於黃雀的皺眉,她大膽而熱情捧住他的臉,柔軟的丁香小舌也毫不客氣「攻城掠地」竄入他嘴裡,像吸吮蜜汁一樣汲取著他的味道;這也像在吸大麻一樣,僅僅靠本能行動的她,不但喜歡吻他的滋味,而且還有點上瘤。
就這樣,她沉迷於令自己目眩神迷的感官享受。
雖然是主動封住她的口,黃雀卻是被動地承受這個深吻,並沒有盡力地配合她;因為在吻她的那一秒起,他就懷疑自己做了什麼,也不禁開始後悔。
他們不該這麼做的。
在任由她熱吻了一會兒之後,黃雀硬是強迫自己恢復理智,然後一把推開她,狼狽結束了這個吻,也立即逃離她不斷回饋、傾洩而來的熱情。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而他更不該由著她瘋狂到底。
因為他只能是她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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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踉蹌,朱亭蘭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她對黃雀睜著一雙茫然的大眼,一副不能理解狀況的無辜神情;因為她無法忍受美好的感覺被阻斷,而且還被強迫結束想繼續做的事情。
她嘟起了紅唇,眼淚撲簌簌地了下來。
無預警的淚水就這麼從她眼眶中不斷泉湧出來,潤濕了她整張紅潤的小臉,更弄得黃雀啞口結舌,一時同就這麼愣在原地,一眨也不眨地望著她哭。
她又怎麼了?
半晌後,仍不見她淚水有停歇之意,黃雀只能無奈地問:「能不能告訴我,你哭得這麼起勁到底是為了什麼?」
說真的,他又沒給她一巴掌,她到底在哭什麼?
就算她是因為被下了迷藥而情緒化,依舊讓他想搖頭。
「你不喜歡我?」她直視著他,不假思索便冒出一句指控的話來。
「呃?」她從哪裡得來的結論?
看了他一跟,她垂下朦朧的雙眸,十分傷心地低喃:「你不喜歡我、嫌棄我,不喜歡我吻你,所以才會把我推開。」 聽明白她為何哭泣,黃雀心中的無奈感卻更加沉重。
「我沒有不喜歡你。」他歎著氣,希望這麼說能止住她的眼淚。
曾幾何時,他這個沒時間浪費在歎氣上頭,也幾乎不懂得歎氣的人,竟然開始在說話之前就想歎氣,這連他自己都覺得納悶。
他似乎快跟她一樣變得神經質了。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吻你?」暫時收起淚水,朱亭蘭抬起疑惑的臉龐,提出不解的疑問。
不僅僅是捨棄她的吻,他還推開了她的人,好像怕沾上她身上的細菌一樣。
明明是他先吻她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做,這樣是對的嗎?
為什麼?因為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做什麼;要不是知道這麼回答她,她可能會有什麼樣的反應,黃雀的確有股想實話實說的衝動。
不管說什麼都好,他就是不會說會讓她反彈的話。
除非他想無止境的頭痛下去。
在她等待的同時,黃雀只能僵硬地否認:「我沒有不讓你吻。」
「沒有?」難道剛剛是她自己不小心跌下來的嗎?她露出狐疑的眼神,想回想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但卻怎麼搖晃腦袋都辦不到。
她的記憶開始模糊了。
「沒有。」黃雀開始睜眼說瞎話。
至少,眼前的她不哭了。
想不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朱亭蘭突然笨手笨腳扯著身上的衣服,嘴裡也開始咕噥:「好奇怪,我覺得好熱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