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闖禍金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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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我不走開,你又能奈我何?推開我,還是用眼神殺了我?」兩手圈住她的身體抵在木牆上,朱翎眼底滿是譏誚光芒,擺明故意欺負人。然而,貼近她柔軟的身體,讓他整個慾望都被撩撥起來。

  他的心和不能用大腦思考的地方,都已不由自主地蠢蠢欲動。

  若是單憑著一股衝動,他會在這裡要了她。

  史湘雲突然失了神,看著近在咫尺、昨日熟悉今日陌生的俊逸臉龐,不知為何深深歎了口氣。一如她曾有過的念頭,能死在他的手上,或是被他侵犯,總比被個陌生的變態糟蹋來的好,就當作留下明朝一遊的紀念又如何!

  至少,若她在最壞的情況下真做了鬼,也會心甘情願些。

  既然如此,還掙扎什麼呢?逃不過,幹嗎還浪費寶貴的力氣;何況她是真的喜歡他,縱使他變了也沒辦法抹煞自己的心情。

  當個敢愛敢恨的女人,總比當個畏畏縮縮痛哭的女人好。

  察覺她的態度轉為消極,連最後的掙扎似乎都放棄,朱翎略有所思的眸光一閃,靜靜地問:「怎麼,你打算讓我為所欲為了嗎?」

  「我覺得女人很可悲。」史湘雲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什麼意思?」

  朱翎自然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說出這一句怪怪的話,但在微弱的月光映照下,從她充滿悲傷的美麗眼眸裡,竟深深地體會了她所謂的悲哀。他的心揪痛了一下,無法強迫自己忽視眼睛裡看見的事實。

  縱使,他根本還不明白她為何如此悲傷;只是,現在的她,應該覺得憤怒而非悲哀啊。

  史湘雲幽幽地凝望著朱翎,似笑非笑地瞅著他,像猜謎地道:「想要的時候得不到,不想要的時候逃不掉,不是女人生為弱者最大的悲哀嗎?」

  朱翎瞇起了眼,沉默無語。隨即,他放開她豁然起身,打算旋身而去。

  不管她話中的涵義為何,至少他能明白她話裡的諷刺——他仗著身份和體型力氣的優勢,將她欺負了個徹底,所以無力招架的她惟有認命承受的悲哀。這一部分,他絕對不會聽錯,讓他像是受了她一記沒有出手的重拳。

  也許他憤怒,但他並不是卑劣的人。

  「你、你要走了?」

  「我並不認為你需要我的陪伴。」朱翎睨著雙手抱胸的史湘雲自嘲。

  「我……」可是她不想再留在這裡。

  被嚇醒了,外面的天已黑得更沉,她哪還睡得著?

  「你?」朱翎等著下文。

  「我、我想……我是想……」想離開這裡,再也不回到這個鬼地方來了。史湘雲倔強地咬著下唇,吞吞吐吐說不出實話,乞求他好心點讓她走。自尊心就剩下那麼一點點,如果連那都得捨棄的話,也是很悲哀的。

  可是、可是這裡又黑又髒又臭,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史湘雲的半顆心企圖說服自己放下身段,半顆心卻無法捨棄自尊心,導致求與不求他的念頭在腦中吵著,讓她的眼神更加閃爍。

  可恨,世上就沒有兩全的好事嗎?做人為何非得如此為難自己?

  「想什麼?這兒夜裡活像個鬼屋,待久了讓人心底發毛,要是你再不趕緊說,我可就不跟你在這兒慢慢耗了……」用詞雖冷漠,朱翎的口吻卻不由自主地放軟下來。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幾句無心的話,當場嚇出史湘雲一身冷汗,也令她僅剩的自尊心和理智崩潰。而他的話都還沒說完,她幾乎像是真見鬼一般,一臉慘白地從地上跳起來衝到他身邊,毫不考慮地緊抓住他的手臂。

  她無法抹去一個人待在這個鬼地方的恐懼感。

  「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環視益加陰森的柴房,縱使淚水倔強地漾在眼眶不肯掉落,她終究不顧顏面地哀求。都怪他,沒事把好不容易睡著的她吵起來,害她的瞌睡蟲全被趕跑了。

  事到如今,都這個節骨眼了,她還要自尊心幹嗎?!

  朱翎錯愕地望著她,覺得整隻手臂漸漸溫暖起來,連同他的心;須臾後,他緩緩揚起了一抹她久違、渴望看見的溫柔笑意。

  原來,她還是像個女人可愛些。

  至少有那麼一刻,朱翎忘了所有的憎怒與受傷的情緒,欣賞起她不再倔強之後,顯得格外可愛、令人心疼憐惜的反應。

  只可惜,她忙著環顧陰森的環境,始終未曾抬頭看他……

  第十章

  史湘雲如願離開了柴房,被帶到朱翎的房門口卻躊躇不前。

  幸好夜深人靜,她還穿著一身青綠的男僕衣衫,在這個講究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的時代,縱使被人瞧見也不算太糟糕,不會影響了賈家的名聲。

  「後悔你不經大腦思考說過的話了?」站她身後的朱翎微微嘲笑。

  連進個房門都要拖拉個半天,還好意思說要她做什麼都可以。他當然知道,她只是想要離開那裡,所以才會想都沒想便說出不負責任的話,可要是讓別人聽了去,她大家閨秀的名聲也就不保了。

  史湘雲悶悶地低下頭,選擇不發一語。

  進了房,該不會真的要隨便他在床上隨心所欲地玩弄吧?她一到安全的地方,便對自己說過的蠢話和保證感到後悔了。

  似乎回柴房去蹲著,對她來說才是聰明的選擇。

  她發現,有些主意想想是一回事,要放手去做還真不容易。

  「你不說話也得作個決定,搖頭或點頭?」明知她心底的仿惶不安,朱翎卻惡意地催促,右手五指不停在環抱的手臂上點著,似乎已不耐煩。

  誰教她竟拿自己的名節開玩笑!

  朱翎不會否認,他對她有渴望、有無法控制的企圖心,可不代表他能接受她不夠珍視自己的思考行為模式。難道,換了任何一個人綁了她,為了脫困她都會乖乖就範嗎?光想到這點,就讓他煩悶不已。

  為無聊的想像生起悶氣,朱翎始終無法擺脫男人矛盾的心理。

  說那對人類進步沒啥助益的想像力,是愛或是獨佔欲都無所謂,反正他就是不能忍受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裡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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