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是「夢龍」這名字的主人……「既然你不怕,我殺了你也沒用。」鬼索冷笑起來,神情詭異。
她不反擊,頂多是死在她的影后頭,可是他改變了念頭──與其要她的命?難自己,不如毀她珍惜的東西使她痛苦。
只是他還不知道,她會誓死保護的是什麼東西。
望著他變化多端的神情,夢龍暗歎。是神的懲罰吧,懲罰她從它那裡取得太多的東西……誰管她的意願呢為她從來都不願天賦異稟。
???日本闕龍黑門櫻花飛舞時節,位於暗黑閣的院落裡,鋪滿厚厚一層的櫻花瓣。
立於中院旁的長廊望去,是一片粉紅色的世界,交雜著幾許雪白,美得教人捨不得眨眼,使得嚴肅的氣息也淡化幾分。
瞥著正在其中的旋舞、頗能自得其樂的天真少女一眼,雲龍微笑了。
「你在看什麼?」隱忍許久的暗龍被雲龍的笑激出不悅。
「看花,看雪,看女人。」雲龍沒有隱瞞,笑意變得更深。向來冷酷的老大多了幾分浮躁,可知是拜誰所賜。
那女孩夠本事,足以令闕龍門中之人佩服,致上最高敬意。
「有什麼好看的,無聊!」暗龍沒好氣地嗤哼一聲。
「花美,雪白,女人香,我倒覺得挺有看頭。」像是沒注意到暗龍的不悅,雲龍始終盯著院落中的纖纖倩影。
照這情況看來,老大能繼續對她視若無睹的日子不多了。
是故意的,怎樣?
若非自家老大,不能太「客氣」,雲龍哪有這種「故意」
的閒情逸致。他生性不好管閒事,幾乎是「自掃門前雪」的最佳奉行之一。
「你不用存心激我。」暗龍冷冷揭穿他的企圖。
「我像多事的人嗎?你問,我只是照實回答。」
雲龍的話讓暗龍沉默,只因令人難以捉摸的雲龍確實不是愛湊熱鬧、好管閒事的人。
有時,雲龍甚至讓人感覺他是個連說話都懶到嫌麻煩的人。
今天,寡言的雲龍算是難得多話。
只是,暗龍唯一沒想到的是雲龍對他「敬愛有加」。
基於這份長年不變的心意,雲龍不介意為他破例個一次。
「哇,你們看花、瞧雪、把女人竟然不找我──」帶著未婚妻來日本賞櫻,遠遠就聽到他們對話的青龍不滿地哇哇大叫。
然而他的不滿,卻被滿臉氣憤的古紅?以超狠剪刀手給掐停。
「好痛!小?你做什麼!?想謀殺親夫啊!」青龍臉色難看地大叫,差點沒跳起來表示抗議。
「謀殺你的頭啦!人家說得多詩意,看花看雪看女人,你沒事改啥瞧雪把女人,沒氣質到丟人現眼!」古紅?氣得雙頰鼓起。
其實她最氣的是有她在,亞季還敢開口閉口說要把女人,根本不把她這未婚妻放在眼裡嘛!
她還年輕貌美都這樣,萬一她人老珠黃時怎麼辦?
「看來看去哪裡詩意了,是你親夫有學問才會改,你懂不懂?」青龍撫著被捏痛的地方,不服氣地對小紅?曉以大義。
「不懂!」她氣翻了,什麼都不想懂。
一路上,亞季就東說這女人美,西說那女人好,像是怕她醋意不夠氾濫似的。要是她也到處看男人,看他會怎樣。
「什麼叫不懂?你又不是沒大腦──」
「吵死了。」暗龍輕哼了聲。
這一哼,有效地叫麻雀鴛鴦乖乖閉上嘴。
面對八龍向來敬重的龍頭老大時,青龍著實不敢造次。被罵沒大腦,來不及還嘴的古紅?氣得決定一天不和亞季說話。
「要娶來疼的老婆,你光罵人家沒大腦,不怕她飛了?」忍住笑的雲龍倒覺得看小倆口吵嘴還沒看過癮。
反正這一對吵吵就好了,算是生活消遣吧。
近來,他有些開竅,覺得偶爾「開心」別人勉強算是一種消遺。
「就是。」古紅?忍不住附和,冷瞪青龍一眼。
拐她訂婚之前什麼話都說得很好聽,說什麼會永遠愛她、疼她、不讓她受委屈,真訂了就什?都變了樣,本性全露。她知道不是他的愛變了質,但面對即將來臨的婚姻生活,她變得沒有把握;她還沒來得及培養信心,而他卻總給她不安全感。
愈想愈委屈,她紅了眼眶,突然匆促跑開。
「小?!?」青龍愕視著跑開的古紅?,沒想到會把她氣哭。
雲龍的話打進他心底,他也發現剛才是鬧得過分了些。他只是偶爾喜歡和小?鬥鬥嘴,?平淡的生活增加色彩啊,哪裡錯了?
「還不去哄老婆。」暗龍的催促簡直像在下命令。
不用老大多催,心焦的青龍也快速追老婆去。
老天,真玩過火了。
青龍是怎麼也不想再來一次「警告逃妻」哪!
「歡喜冤家。」雲龍笑歎。
「隨他們去。」
暗龍遠遠看著青龍追上古紅?,將掙扎中的未婚妻撲倒在地,收回大覺可笑的眼神,心思轉到別的事。
「最近亞書的情況如何?」
「聽說半月未歸,你要我去關心嗎?」不多說的事,不代表雲龍不知道。
「我還以為你不關心。」聽出雲龍的掛懷,暗龍挑起俊眉。
「老天,我也是有血有肉,愛「書」成癡呢!」雲龍拐彎抹角說著,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自嘲。大概是上回聚會討論夢龍的事時,他的表現不夠「理想」,大伙都因此「誤會」了。
瞥見遠處那對言歸於好的璧人在那兒你儂我儂個沒完,雲龍眼中閃過笑意,不愧是「嘴上功夫」一流的青龍,沒兩下就拐得小紅?破涕?笑。
話說回來,近年來九龍之間走動得好像愈來愈頻繁了。
拿以前來說,除了每年的固定聚會,九龍出現三隻以上聚於同一個國度的情況並不常見,簡直可說是稀奇。
抬頭望天,雲龍挑高了眉。
老天玩他們!?嘖,頗具挑戰的意味呢!
第八章
望著牢牢綁在雙手上的繩索,夢龍的眼神略透無奈。
鬼索……做出了她理解範圍外的決定。
想掙脫的話,這小小的繩索自然困不了她,更遑論還有影在。鬼索明知如此,還是綁了她的手腳,綁好就將她丟在旅館內,自行出門。她沒反抗,是想看他到底作何打算,難得有人的行?模式超出她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