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挑明,青龍也明白,他說的「要走了」,是指回上海。
「你的人找到了?」青龍知道這是多此一問。
本來就是個蠢問題,要是沒找到「她」,怒氣沖沖過海來台的月龍,怎麼可能離開台灣。只是不曉得那個女人被月龍抓到以後,會有什麼下場。不關他的事,雖是很想,在緊要關頭,他可沒有出賣任何一個人。
這小子還好意思問!月龍沒有拆穿青龍知情不報的罪名,他點點頭,其實也找到好一陣子了。按著他把眼神落在躲在青龍身後的古紅顏,他發現那女人似乎有點怕他,為什麼呢?他難以理解。也不想想剛剛是誰救了她一命。
「你為什麼怕我?」月龍忍不住問古紅顏。
看到戶龍瞪向她,古紅顏更縮進青龍身後,她總覺得月能給她一股壓迫感。
有些不自在,她仍怯怯地回答:「我……我沒有。」
青龍好笑的看著她言行不一的反應。
柯曉菁則是在心裡暗自慶幸,小顏總算還有一點危機意識。與闕龍門有關的人事物,避得愈遠愈好,沾上準沒好事。
「沒有的話,就把你的烏龜頭從亞季後面伸出來!」表情冷漠,月龍的語氣卻有些不耐煩。
怎麼,他近來是變得「面目可憎」嗎?這些女人不足怕就是討厭他!
「我……」古紅顏拉著青龍的衣服,似乎鼓起莫大勇氣,終於挪移出一點點臉和身體,小聲反駁:「我是人,沒有烏龜頭可以伸。」
青龍再也忍不住,當場抱著肚子笑彎了腰。
天哪,他可愛的紅顏女,值得嘉獎——瞧月龍那副吃癟的表情,小紅顏可真是替剛才被損的地出了一口鳥氣。呵,靠她幫忙,他的壞心情去了大半。
看青龍笑得不能自己,柯曉菁雙手合十,似乎在祈禱什麼,古紅顏則不太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直到發現月龍俊眸中冷如刀鋒的光芒,才瑟縮一下,感到不太妙。
滿室青龍突兀的笑聲,月龍始終冷盯著她,加上柯曉菁還在那閉著眼猛祈禱,也難怪她會自覺處在一個尷尬且怪異的氣氛中。
「如果你這麼堅持,我會記住你的話。」沉默過後,月龍訕訕嘲弄。
怪女人,果然再適合亞季也不過。
算了,草鞋遇衰衣——管他們要怎麼配。
青龍感覺到緊抓著他衣服的心手微微發顫,才挺直腰收起笑意,若有所指地對月龍道:「別在那裡嚇人了,要嚇回去嚇你要抓回上海的那一個!」
「不和你瞎扯,走了。」月龍傲慢一笑,和青龍交換一記瞭然的眼神。
沒有贅言,他轉身離開古家。
「啊,等等……」直到月龍的身影消失,古紅顏才回過神,急著想追出去。
青龍快速拉住她的手,「你要做什麼,剛回來又想出門?」
事實上,他已決定帶她回青門。從今天起,在還沒掃除想對她不利的人之前沒有他陪,她大小姐哪裡也別想去。就算她不高興,他也要確保她的安全,絕不空許敵人有第三次攻擊她的機會。
不過,這樣一來……就得向她坦承身份了。
「人家救了我,可是我還沒向他說謝謝。」她懊惱自己的粗心,怕沒機會道謝「不用說了,他向來不喜歡什麼謝不謝的多餘話,你別說比較好。」說了自我穢氣,不是白癡極了。
青龍正想責問她的擅自行動時,眼角瞥見有個人想溜,於是冷然出聲:「你給我站住!」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夠教柯曉菁聽話地停下想往外溜的雙腳。
「你有……咳咳咳!」柯曉菁轉回頭,被青龍駭人的眼神嚇著,她嗆了一口氣清了清乾澀的喉嚨之後,聲音卻變得更小。「有事嗎?」
「做小偷似的,你想去哪兒?」青龍的臉上有笑容,眼神卻一點都不溫和。
到柯曉菁,他就知道今天是誰讓古紅顏違背他的話出門。
「對呀,你要回家也說一聲嘛,我可以叫司機送你回去。」將好友遺忘太久古紅顏心中有股歉意和羞慚。
她發現亞季對曉菁,好像有種不能體諒的不滿,這又是為什麼?
曉菁和亞季,該不會有什麼事沒告訴她吧!
「你們想「做」什麼儘管「做」,我不想打擾你們小倆口,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敢面對青龍的眼神,柯曉菁只敢看著古紅顏僵笑。
想也知,青龍遲早會看出是誰找小顏出門、是誰害小顏差點出事:最後鐵定令找她這個始作俑者算帳。只可惜腳慢,她還是逃不了。
蠢呆了,她幹嘛跟著小顏回家?這次,她笨到自己都不想同情。
青龍黑眸一閃,微微笑道:「不打擾,我還想請你回我「家」作客呢!」
柯曉菁臉色轉黑,猶如遭受青天霹靂。
她還不想死呀!青龍的「家」,她根本沒考慮再去第二次。
在柯曉菁鐵青的臉色中,古紅顏想的卻是另一回事,她愕然地拉著青龍問「亞季,你家裝潢好了嗎?」
那麼……他是不是要丟下她走了?她突然為這個可能感到害怕。
看到柯曉菁對這陌生的環境處之泰然,古紅顏大惑怪異。
「曉菁,你不覺得這裡很詭異嗎?」她看著滿臉頹喪的柯曉菁,忍不住問。
沒錯,青龍帶她們回家「青門」。
壯觀如昔的青門,當然沒有因為主人撇下它好一陣子,就心情不佳擅改面貌,依舊呈現令人驚奇的景觀,關卡重重,教人大惑不真實。
總之,就是令人難以相信,台灣竟會有這種地方。
從看見青門入口大門的那一刻,之後經過許多不同的關卡,直到進入屬於青門的範圍,眼見通道兩旁的松林飛逝,古紅顏還是難以進入情況。
闕龍門在世界各地分部建築都相同。與青門人所固守的前進分隔,龍主們所屬的後進主要分為風格各異的三閣六居。
青龍將她們安置在自己所屬的「青閻居」,自個兒便去忙些正事。
沒機會向青龍多問,被他以半強迫方式哄來的古紅顏:此刻已沒有任何主張,只能朝心情頹喪卻似乎對此處有些概念的柯曉菁探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