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詭異的?」柯曉菁隨口敷衍,她認為小顏會變上青龍,才叫詭異哩!
什麼人不好愛,去愛個青門老大幹嘛?不但無辜牽連她倒楣,還害她鬱結到再度想起自己上次在這裡度過的不愉快時光。
青龍有多不負責任,她記憶猶新。當時明明說會照顧她的青龍,將她丟到赤龍面前,之後就不知跑哪兒去。
可惡的他,竟讓她獨自一人面對那時從美國飛來台灣避劫,情緒暴躁不穩的赤龍。
至於赤龍的影——海都?別提了,在不在都一樣,要她開口多說一個字,好像都比開運河還難。想起赤龍,她不自覺顫了顫,急於甩開回憶。
恐怖的記憶,還是別多想比較好。
「這個地方大得不像話,也不像一般人住的地方,難道你不覺得?」再三猶豫,古紅顏還是提出問題。兩個人之中,不會只有她知道什麼叫「正常」吧!
她擔心地望著柯曉菁,怕死黨是哪裡不對勁。
「來兩次,住上一兩個月,你就不會覺得了。」柯曉菁嘲弄地道。
笨小顏,敢情到現在還看不出來,她所愛上的「亞季」不是普通人!
饒了她吧!這種地方,普通人豈能隨意進出。
「曉菁……你來過?」古紅顏聽出暗示,大感訝異。
「是又怎麼樣?」真遲鈍。
沒來過,她早興奮得到處東摸摸、西瞧瞧了,豈會癱在沙發中喪氣?都認識她幾年了,小顏還問得這麼沒默契,教她怎能不悶。
看古紅顏瞪著自己看,柯曉菁就知道她又想錯方向了。
天啊!她快嘔死了,怎麼會認識這些人!
「你這超遲鈍的笨蛋,到現在還沒想通,青龍根本不是什麼牛郎!」該死的青龍,肯定是想藉她的嘴告訴小顏這件事。「我警告你,要是你敢以為我和青龍有什麼曖昧的關係,我鐵定啃了你當消夜!」
到此,柯曉菁終於明白,青龍順道拖她回青門的主因。
說穿了,不就是天殺的不負責任;玩完之後,竟然不肯自己善後。
誰能告訴她,她要衰到何時才夠?為何無辜的她,非得一天到晚被闕龍門的人這樣利用、沅來玩去?
「……誰是青龍?」古紅顏還是摸不著頭緒。
柯曉菁撫著發疼的太陽穴,只能認命地代替青龍開始解釋一切。
但願,看在她如此「配合」的份上,青龍會早日放她回家。
喔,她溫暖的家啊,離開不到一天,她就開始想念它了。
第七章
看到古紅顏過於沉靜的神情,青龍就知道她已經從何曉菁那裡知道一切。
「你是「闕龍門」九龍之一青龍?」迎上回來的他,她靜問。
「嗯。」他點頭。
「你不是牛郎?」她又問,眼神讓人猜不透思想。
「嗯。」硬要說曾是,她也是他唯一的「客人」。
像之前的陳茵,是在巧遇後極其所能勾引他,根本還以為古紅顏是他的正牌女友,並不知道小紅顏只當他是牛郎。
「我會遭受莫名的「攻擊」,是因為你的關係。」這是她在思考後得到的結論,此刻倒像自問自答。
「我說過我足以令你頭疼,也會為你增加煩惱。」他深思地打量她的反應。她太過平靜,出乎他意料之外。原以為發現那麼多事自己卻被蒙在鼓裡,她不會善罷甘休。
像足沒聽到青龍的辯白,古紅顏淡淡笑了起來,笑得青龍惶惶不安。「因為我遭受攻擊,你不得不帶我到這裡:所以現在的我,才能有幸知道,原來你是一個龐大組織的頭頭,身份卓絕非凡。」
如果不是她被攻擊,他要瞞她到何時?他在玩弄她,多明顯的情況。
「小顏,你誤會了!」她的口吻分明以為他存心欺騙她的感情。
青龍怎麼也沒想到,古紅顏在知道真實的情況以後,會有這樣詭異的反應,救他著實措手不及,想好的對策也全然派不上場。
看來,他並不如自己以為地瞭解她。
「我沒有。」她直視他的眸子,笑得讓他極度不舒服。「不過沒有關係,我不在意,反正你是不是青龍,其實與我無關。」
因為她愛上的是——曾經身為牛郎,後來為她改變的「擎亞季」。
她想起那個以水晶球為她預言的女子,看來那個靈幻的女人,比任何算命師都來得靈驗。
現在,她不正面臨「情劫」?可笑的是,她的「命劫」,絕對是因為「情劫」
而衍生。
就說與世無爭、身體健康的她,若沒碰上啥天災人禍,怎麼可能讓那些算命術士算出那種晦氣的命運?太可笑了。
無由約罪惡感浮起,青龍突然抓住古紅顏的雙臂,顧不得其他事,著急命令:「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別用這種口氣嚇唬我,我沒有繼續騙你的意思。你給我聽好,我不准你有離開我的念頭!」她的話彷彿在宣告——她將自他生命中離去。
他在乎她。可惡!他真的在乎她!
「你想告訴我,你對我是「真心」的?」古紅顏眸光微閃,沒有掙脫他的雙手。
好霸道的口氣。他似乎……真的有點在乎她,似乎……這才是亞季的真面目。
以前的亞季之所以那麼好脾氣,恐怕只是因為「角色」所拘,所以才強自壓抑本性吧!
曉菁雖說青龍在她所知的九龍之中,已經是最溫和易處的一個;但是他畢竟是許多世人所懼所知,堂堂闕龍門的領導之一。再怎麼溫和,也只是個表相。
入不犯他、忤它的情況下:他會是溫文、崇尚和平的青龍。反之,則不然。
可是,既然他不是牛郎,那麼想起那日清晨到見他和陳茵同床共枕的畫面,豈不是教她更覺心痛。
「你不信!?」這女人,竟敢不相信他!
尊重女性是一回事,他可不曾對哪個女人這麼用心。想宰了所有加害於她的人不說;還得怕她一負氣,會就此瀟灑離去。
「我沒有這麼說。」連她自個兒都訝異,她竟可以說得如此輕鬆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