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錢不是問題啦!只是……」古紅顏的眼神在他看起來夠高夠挺偏偏不夠「強壯」的身材上下打量,她似乎不太相信他的保證。
「若是小姐不滿意,我就分文不取如何?」自他有記憶以來,一向被女人纏慣的他,還從沒被女人瞧得那麼扁過。不爭回面子,實在是有點嘔人耶!
「就說了錢不是重點嘛!」皺起眉頭,她有些不耐。重要的是,她能不能有個美好的初體驗。
初夜沒了,就沒辦法重來了耶!
「小顏,他——」從看到這男人的那一刻起就瞠目結舌的柯曉菁,終於回神。
好不容易能擠出幾個字,卻在他閃著陰森警告的黑眸掃過後,就再也說不出半個字。
看到他出現時,她就知道惡感成真了。
門口那染青的龍形雕刻,果然是……沒錯,「闕龍門」的象徵。
而眼前這個長得俊逸非凡,有著出色的氣質,根本令人難以拿來和牛郎聯想的男子,就是她以為這一生絕對不會再見到的「青門」領導——「青龍」老大是也。
老天,就算這裡是闕龍門名下的產業,堂堂的青門領導也沒道理親自下海是不?
實在是人沒道理了。
「小姐,聽說過「龍」的傳說嗎?」青龍看著愣了好一會兒的柯曉菁終於能夠說話,他溫和的眼神轉移對象,不慌不忙她笑間。
「呢,聽是聽過……」懊,他想暗示什麼?
「既然如此——」青龍點點頭,優雅的神情始終十分溫柔。「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個古代的傳說,天上的神龍偶爾下凡尋樂四游,化作人形入塵時,並不喜歡愚昧的知情者,將它們真實的「原身」曝光?」
「若是知情者,害神龍現出原形又如何?」嚥下不安,柯曉菁戰戰兢兢地問。
「輕則帶回「天上口,以終身為僕作其懲罰;重則嘛……」他似故弄玄虛,利眸含笑地道:「會要那愚昧者,為其愚蠢付出該有的代價。」
「不,沒人會那麼愚蠢的!」柯曉菁聽得心驚膽跳,猛往喉嚨裡吞口水。.
青龍神態優閒,語氣雖優雅溫和,但「白話」卻暗示得很清楚。要是她向任何人洩漏他的身份,她的下場鐵定淒慘無比。
她不想被抓進「闕龍門」終身為僕,更不敢想像未知的重罰會是什麼。
惡夢,做一次就夠了。
沒錯,她得把嘴緊緊鎖上,絕不雞婆多話。
「聽起來,小姐很聰明。」孺子可教也,青龍喜歡識時務的人。
「是笨不得吧……」柯曉菁無奈地苦歎。
「喂!你們說的是什麼跟什麼呀?」古紅顏聽得一頭霧水,他們說的話一點邏輯都沒有,害她要插話都不知從何插起。
「沒什麼,我只是對這位小姐很有好感。」青龍淺笑地望回古紅顏。
「曉菁,你也對他有興趣?」古紅顏急速地望向好友,再怎麼樣她也無法和好友「共用」一個男人。
就算他本來就是牛郎,早不知「服務」過多少女人,但她還是做不到。
逼不得已的話,她寧願換一個對像:不過,一想到要將他讓人,她突然不再挑剔他是否「中用」。有種衝動,讓她很想將他佔為己有。
「小顏,你發——」什麼神經?要說的話硬是便在喉嚨口。如果她說有興趣,或許小額就不會去招惹青龍了。不管怎麼想,她都不覺得和青龍扯上關係還能平安無事。
青龍望著柯曉菁,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失笑在心底。
看來,她上回在「青門」做客時對他的印象挺差的,恐怕是他這主人有失待客之道。嗯,他得反省反省。
「怎麼樣?」古紅顏急著想如通柯曉菁的意思。
「我……」想歸想,柯曉菁猶豫的眼神忍不住飄向青龍。
不知他老大心裡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她怕壞了青龍的事,會被他報復。
「小姐們若是無所謂,要我同時「服務」兩位也無妨。」青龍的黑眸緩緩鎖住柯曉菁的雙眼,以溫柔回應。
「不,我才不要和好朋友用同一個男人哩!」古紅顏驀地搖頭,慌亂脫口。
用?青龍微挑起俊眉,琢磨著古大小姐的用詞。
誰知柯曉菁被青龍嚇得更嚴重,對他的建議很反感。
老天明鑒,她一點都不想要青龍的「服務」。
「不、不。」她收回望向青龍的眼神,快速地對古紅顏道:「你要就讓給你好了。」
她的回答讓青龍滿意的微笑,讓古紅顏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保重啊,小顏,我盡力救過你了。此刻的柯曉菁,暗歎自己沒骨氣也無能為力,只能在心底為好友祈禱了。
很多的事,想是一回事,做嘛——當然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況,古紅顏所想的事,可是從來沒有做過的事。
基本上,在柯曉菁離開以後,她一直表現得很鎮定。
但是,在她踏入這個房間,看到房內那張醒目、柔美的大床時,她才慢慢緊張起來,勇氣也慢慢流失,終於為自己的大膽行為及想做的事感到隱隱不安。
樓下就是午夜牛郎店,這樓上房間的裝潢,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家居化,除了大了些,就像一般人家裡的睡房,並不像賓館裡規格式的套房。
感覺舒適溫暖,卻除不去她突然自全身泛開的拘謹。
打開房門後站在她身後,青龍紳士地等著她先進房,看她桿著不動,倒也不難猜想她在猶豫什麼。資料顯示,她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千金大小姐。短短的時間內,他已讓手下查清了她的底細。
就算慢半拍,只要她大小姐所受的教養起作用,好不容易讓她想起何謂淑女矜持,他仍會替她的父母鬆一口氣。
就他所知,古家雖非富可敵國,但在台灣的商界仍佔一席之地。要是古大小姐找男妓的事傳出去,古家父母絕對會難堪至死。
望著她的後腦勺,青龍淡淡問道:「小姐,你後悔了嗎?」
「沒有。」嘖,既然來了,豈能什麼都沒做就回家,那末免太懦弱了。但想歸想,她的雙腳卻仍忤在房門口,一步也無法向前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