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羽能每天硬是把她拖來羽捨,不代表也能逼她就此「認命」他任他擺佈。
其實,其他人都能體會她的不甘,畢竟他們也經歷過這種彆扭期;不過,都已經一整個星期了,她的不甘心卻絲毫不曾稍減,似乎也太久了。
「呃?對不起……我……我不是……針對你們……」聶恬恬緊張遲疑地面對所有團員受創似的自憐表情,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她怎麼可能討厭他們,又怎會不願意和他們做朋友呢?那曾經是她夢寐以求、也是許多「羽迷」所求之不得的。
問題是……她就是不甘心嘛!被騙被耍後就此認命,即使個性溫和的她也做不到。
「我們知道,你是在對羽作沉默的抗議。」琳心歎了口氣。
「你準備『抗議』多久呢?」章逸恆好奇地問。
大家都知道?!聶恬恬有些錯愕,還來不及開口,就已被人搶先發言權。
「沒用的,羽那傢伙少條『受威脅』神經,多條『自作主張』的神經。」遠遠的柯平,突然丟來嘲諷的聲音。
「平小弟,偷聽別人說話是很沒品的行為。」琳心轉頭朝柯平的方向調侃。
「你聽?」柯平清俊的臉上扯出嗤之以鼻的表情,淡談諷刺:「怕人聽就別說得那麼大聲,不然就找個沒人的地方去扯!」
「你們不要生氣,都是我不好……」眼見西線戰爭將起,聶恬恬猛然站起身,不希望因為她而引起爭吵。
「你們在做什麼?」從休息室走出來的雷羽,環顧詭異的氣氛後,問道:「你們以為我在裡面,就伺機欺負可愛的小恬恬嗎?」
聽起來是很像在替聶恬恬撐腰,語氣中卻也掩不住想知道有何趣事的興味。對於這一點,不只原本熟悉雷羽的團員,就連聶恬恬也聽得出來。
「哪有,我們沒有欺負『小恬恬』喔!」何凌玲趕緊聲明,不忘學著雷羽的叫法。
「小恬恬那麼可愛,我們怎麼會得『欺負』。」想狠狠欺負的對象,是你才對!柯平望著雷羽,牽起一邊的嘴角在心底想。
不過,柯平也一樣隨著雷羽叫她小恬恬。
「你們這些人,不要都叫我『小恬恬』啦!」聶恬恬受不了了,沒好氣地瞪向罪魁禍首——表情始終輕鬆的雷羽。
自從澄清彼此年齡上的差距之後,他就一直以喊她「小恬恬」為樂,而其他的人竟然也跟著叫,讓她覺得好丟臉。
好吧!她的年齡是比他小,但那又怎麼樣?也不用在她的名字前頭硬加個「小」字啊,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
又沒個「安東尼」讓她配,幹嗎硬叫她「小甜甜」?想也知道,雷羽又是故意的。可惡,自己消遣她不夠,還硬讓她成為「公眾娛樂」?!
「說的也是……」雷羽考慮一下,走到她身旁,佔有似的攬上她的肩,不顧她不悅的掙扎反抗,緊緊攬著她大聲宣佈:「小恬恬這稱呼『專屬』於我,只有我可以說,你們這些跟屁蟲,以後不准叫,知道嗎?」掃視過所有人一臉癡愣的表情,海藍般的雙眸閃過滿意的光芒,他才
淡淡地加一句命令:「聽懂點頭,沒聽懂搖頭,OK」
他想不用他多作說明,這些一臉呆相卻夠聰明的夥伴,應該都能明白他的宣告中所隱含的是什麼意思。不然,哪來這一張張「呆相」供他欣賞是不?
幾乎是經過一個世紀之久的靜默,在雷羽十分耐心的等待之下,羽劇團所有在場的夥伴,除了仍在努力想試著掙脫雷羽掌控的聶恬恬,其餘的人都訥訥地點頭了。
看了聶恬恬一眼,潤了潤唇,琳心朝雷羽小心翼翼地確認:「羽,你確定喜歡?」這種事不確認一下,羽劇團所有的人都會三天睡不好覺,當然要及早問明。
而聶恬恬在她確認的一眼之後,忘了要繼續掙脫被雷羽環著的肩,因為總覺得在雷羽說完話之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突然變得異常詭異。
她剛才的意思,當然不是只肯讓雷羽叫他「小恬恬」;而是不希望有人喊她時,在她的名字前再加個礙她耳的「小」字。可是,就其他厚著臉皮自以為是的亂說話,大家有必要以看見「稀有動物」的眼神直盯著她瞧嗎?
不只原先的琳心幾人,現在散落四處的羽劇團團員全都聚攏了過來。被二三十雙眼睛這麼瞧著,要她自在也不太可能。
「喜歡呀!」雷羽很自然地回答。
「玩真的?」柯平挑起眉。
「假的就不好玩了。」雷羽溫和地微笑,倒是有問必答。
聽雷羽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面面相覷,不禁用更詭橘的眼神盯著聶恬恬,彷彿想從她身上找出什麼「特別」不一樣的東西。
好一會兒,像自動排隊似的,他們一個個走到了聶恬恬的面前。
「可憐,一個月成了『無期徒刑』。」離聶恬恬最近的琳心,第一個握起她的雙手,非常同情地搖搖頭。
琳心退至一旁,柯平就走上前,一樣握起恬恬的雙手,認真地看著她。直到惹起她臉紅心跳後,他卻只是以神愛世人的口吻道:「願神保佑你。」
感到莫名其妙的聶恬恬又是一愣,抬起頭,看一眼始終維持笑臉的雷羽,再看看其他人。
為什麼所有的人好像都在「狀況內」,就獨獨她在「狀況外」呢?對於不能理解的情況,聶恬恬感到愈來愈煩躁不安。
自從遇見雷羽,她老覺得自己一直處於「狀況外」。
「拜託你,干萬別被『污染』了。」在柯平之後,下一個人道。
「小小的請求,記得我對你還不錯,OK?」
「想找人聊無,我奉陪,無聊的話,千萬別考慮我。」
「恬恬小姐,請記得咱們近來無冤、往日無仇。」
「對於你的不幸,我真的無能為力。」
「很多事都是命,請節哀順變。」
「看起來雖不像,但如果你是自願的,我佩服你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