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龍為什麼而來他比誰都清楚,不過暗龍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儘管銀龍幾乎可說是為了興師問罪而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一臉絕做冷俊的銀龍,一拳憤然地擊在暗龍面前那張高科技合金材質的龍泉上。
要不是當初不作第二人想的決心拱暗龍當上「龍首」,加上對眼前的暗龍井自心底油然而生的敬意從未改變,銀龍這聲低咆絕對會成為震天價響的暴吼。
到現在他還是不願意相信——暗龍竟然會出賣他。
和「她」的背叛比起來,這無疑是另一個嚴重的打擊,更讓他難以接受。
「她不屬於你。」暗龍漆黑深透的雙眼發出提醒,陰冷的聲音彷彿出自撤旦之口。
只要不影響闕龍門的利益,他絕對無意插手闕龍門人的私事;偏偏這次的「請求」,出自於上屆闕龍門龍首的獨生女,因此他沒有拒絕的餘地。
對於那個地惟一肯親近、如同妹妹的女孩,在三年前他給過「承諾」——三年之後,如果她的心意不變,他便為她解除和銀龍的婚約,給她一次實現願望的機會。
如今三年已過,她堅定的心意不變,暗龍只有信守承諾。這三年是他給銀龍的機會.也是一種偏袒,可惜銀龍還是不能被她接受。
「不!除了我,她不屬於任何人,你不該擅作主張!」
銀龍的聲音提高,已難淹就要大聲咆哮的氣勢。
在暗龍被立為龍首時,其他八龍曾為他下過血誓——絕對服從、絕對忠誠。
儘管這件事與闕龍門無關,銀龍還是不能違抗暗龍的決定,在氣憤中,他只能遠從法國前來日本找暗龍當面理論。
「我已經下達這個命令,事實不會改變。」暗龍冷冷的宣告裡有不容反駁的氣勢。
銀龍原本燃燒熊熊火焰的黑眸,在瞬間變冷。「不管你怎麼阻止,我會用我的方式要回她!」深沉地看了暗龍一眼後,銀龍踏著冷然的步伐轉身而去。
看著銀龍彷彿籠罩在盛怒火焰中離去的僵直身影,沉思中的暗龍並沒有出聲制止銀龍接下來可能的行動。
他知道只要他一句命令,銀龍即使會惱怒、氣絕,仍然會咬緊牙關地回法國去。但結果無疑是——銀龍會陷在難以掙扎出的情繭中,為情所困、無法掙脫而瘋狂;原本瀟灑多情的他,會變得多麼陰鬱嚇人是可想而知的。那對闕龍門組織不會是種助力。身為龍頭老大的暗龍,自然不能容許那種情勢。
這種剪不斷的情絲,讓銀龍自己去作個了斷也好。
暗龍很清楚,不管在什麼情況下,寧願傷害自己也不肯讓她承受痛楚的銀龍永遠都不會傷「她」一分一毫。
至於她所愛的對象……就看命運之神對他「關愛」的程度,是否足以助他逃過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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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你要去哪裡?」剛起床,揉著惺忪睡眼走下樓的唐希璇,看雷冀站在一樓大廳中的裝飾鏡前整理儀容,不禁邊打呵欠邊好奇地問。
近來的他雖然幾乎每天都回家過夜,不過還是早出晚歸,要不是她起得早,今天肯定還是見不到他大少爺。
「星期天,當然是和我『最心愛的小庭』去約會羅!」
雷翼微側過頭,朝她帥氣地眨眨眼,毫不隱瞞去處。
基本上,雷翼已經拿她當妹妹看待。
唐希璇走到沙發前,無力地跌坐在上面,歎口氣說道:「你明知道我喜歡你,說話卻一點都不怕會傷了我。」
說要去約會也就算了,一定要加個「最心愛的」嗎?
雖然明白他是想讓她徹底死心,可是她實在很難釋懷。
雷翼走到她面前蹲下,笑問:「你真的受傷了嗎?」從她的表情看來,似乎受創不深嘛!和其他嫉妒他和江庭的女人比起來,她可以說是沒有半點吃醋的樣子。
這是他近日的觀察所得。想起以前那些交往過的女友,知道他要和她們斷絕往來時,發的標嚴重到用五雷轟頂形容也不誇張、哪像眼前的她只是歎歎氣、埋怨兩句,連阻止他出門的意思都沒有。
這原因不難推究,當然是因為雷家的老四——煜老弟羅!
「是呀!這裡好痛。」她指著自己的腦袋,對上地閃著異國色彩的眸光,不禁想到,雷煜也有一對一樣美麗的眸子。
「別人難過都是痛心口,你怎麼痛腦袋呢?」他忍不住笑著,用指頭去敲她的額頭。
「用腦袋去想你約會的情形,痛的當然是腦袋,痛心才沒道理。」她邊反駁邊撫著額頭,嘟著嘴埋怨:「會痛耶!我不是你親愛的小庭,你就不懂得憐香惜玉是嗎?」
如果是那個江庭,他一定疼她都來不及。唐希璇澀澀地想。
「你錯了,她要是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也會敲她腦袋的。」他一臉NoNoNo的表情,伸出右手食指在她面前搖晃,指正她的錯誤想法。
那所謂「莫名其妙」的話,指的當然是江庭若是敢說不愛他,想和他分手之類的話,那他可能不只敲腦袋,恐怕還會和江庭拚命,他決不允許江庭為任何事而考慮離開他。
而她為他痛的只是腦袋,看來他得哀悼自己的人緣度直線下墜。對於她理所當然的解釋,他也只好就此接受。其實她不明白的是,因為她愛上的不是他,所以才不會為他痛「心」,不過這點就……嘿嘿,得等她自己去發現。
「沒紳士風度。」她忍不往回他一句。
「那又如何?表現風度應該選擇情況。」他無所謂地聳肩,對她的批評處之泰然。
相視一眼,兩人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處得這麼『融洽』,我是不是應該盡點死黨的責任,做份報告書送去給小庭看看,好歹讓她有點『危機意識』?」頂著一頭亂發出現的連雅萱,搔著頭,邊伸懶腰邊揶揄地道,「省得小庭搞不清楚狀況,哪天愛人變心了,還傻傻地問天為什麼呢!」